姜慎本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他不愿看到的那些东西。但是把挎包拿到手,偏又想起沉婉刚才心无旁骛救人的模样。
虽然已经与舒沉婉在一起三年了,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沉婉救人的过程,他被深深地震撼,心里突然越发喜爱她了。
如果,真的发现包里有东西,他该怎么做?
他已经对她做过太多不信任的事情,如果他打开了挎包,却发现里面没有那种东西,他该如何面对她?
两种矛盾的想法结合在一起,如同冰火两重天,纠缠在他的脑里,让他脑壳疼痛不已。
但无论结局是什么,他一旦打开这个挎包,窥视了婉婉的秘密,那他与婉婉之间的关系,就会变质。
按了按眉心,他最终还是选择把挎包放回原位。
或许他可以慢慢观察一段时间,再做些让她喜欢孩子的事情,也许她自己就会迫不及待想要个孩子了。
避孕药的事,他是想都不愿再去想的。
舒沉婉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梦里仿佛有人在轻抚她的肚子,低声问她:“婉婉,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孩子?”
那声音很温柔,却如同魔音入耳,一声一声敲击着她的耳膜,敲得脑袋发疼。
次日刚醒来时,她身边空无一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却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在身在何处。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里不是景阳小区妈妈住的地方,也不是歌儿那里。这里是庄园,是姜慎与她的卧室。
这几天她容易走神,又容易犯困,她猜测是休息太久后突然回去工作,还没缓过神来。
适应能力这么差,怎么行?
看来,得赶紧回归到正常的工作节奏才行。
她慢慢翻了个身,又发一会呆,才起身去洗漱,换衣服。下楼时看到肖娜,问道:“姜慎去哪里了?”
“少爷已经回公司,让我在这里等着你。如果你要上班,让我送你去。”
舒沉婉看看墙上的挂钟,八点不到。姜慎今天这么早就去公司了?
但她向来不过问姜慎公司上的事情,所以只是点点头,开始吃早餐。
丰富美味的早点摆了一桌,舒沉婉填饱肚子后心情终于变得充实又愉快,客气地叫肖娜送她去上班。
这几天,舒沉婉先后接到好几个人的电话,邀请她去参加什么晚会。有孙幼薇主持的慈善晚宴,想邀请她去当特邀嘉宾。还有那位钟太太,她康复出院后要办一场新生派对,也盛情地邀请舒沉婉过去。她在电话里对舒沉婉再三道谢,并对那天说过的无礼的话而道歉,“希望舒小姐能来这一趟,好让我有机会补偿我犯过的错误。”
还有张锦心,也想邀请她去参加一个什么面具派对。
舒沉婉是真的不愿应付这种场合,统统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了。
这天她到了医院,就看见明越在办公室门外等她,一看到她就喊道:“舒小姐早上好。”
“明助理早。”舒沉婉打开办公室的门往里走,一边问:“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方先生有事?”
“穆爷打算今天出院。”明越跟着走进来:“他想让你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如若检查出没什么问题,他就出院。”
“哦?”舒沉婉一愣:“怎么这么突然?方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虽然伤口愈合得不错,但是仍然需要好好休养,才能把元气补回来。
明越说:“穆爷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他觉得这段时间对你诸多打扰,心里很过意不去。现如今身体大好,就想着回家也同样能休养,所以才有了这个打算。”
“也好。”舒沉婉点点头,“回家休养,至少空气都比在医院要好。你先回病房,我换好工作服就过去。”
她换好工作服过去找方天穆,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有点不正常,看起来特别虚弱。她担忧地问:“方先生,你这种情况,真的不考虑多住几天?”
“无防。”方天穆摇头:“回家休养也能得到很好的治疗,这阵子麻烦你太多,实在是过意不去。”
舒沉婉连忙道:“没关系,方先生不必客气。”
给方天穆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显示身体各方面指标都正常,可以出院。
当天下午,明越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方天穆又搬回了上流名社,仍然住在闫歌儿的对面。
舒沉婉是三天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这天正好是周末,她没有上班。一大早的,姜慎不让她吃早餐,还要她去抽血做检查。
他半是哄半是命令,舒沉婉很奇怪地问:“姜慎,我又没有生病,抽血做什么检查?”
“你的伤口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是要再做一次后续检查,我才能够安心。”
姜慎面不改色,目光清明,语气里满是关怀。舒沉婉心想,抽点血而已,他想安心就让他抽吧,于是跟着他去了医院。
姜慎亲眼盯着她抽了血后,才肯回公司去上班。
下午,舒沉婉去拿检验结果,那出检验单的医生告诉她姜慎已经把检验报告拿走了。
结果到了晚上,他也不回来跟舒沉婉说说检验结果,不回来吃饭,还彻夜不回。她等他回来等到差点睡着了,突然就接到了明越的电话。
原来是方天穆的心疾又发作了,明越急得团团转,只能打电话给她求助。
舒沉婉赶过去时,方天穆整张脸都已经紫了。她替他做过简单的抢救后,想送他去医院,但他无论如何不愿再回医院,她劝不动,只能由他去。
方天穆的心病过于严重,对她又有些过分依赖。她又不是心理医生,真怕以后他戒不掉对她的依赖感,所以很不想再理他,想直接回庄园去继续等姜慎。但刚才在抢救时,她发现方天穆不止是心疾比以往严重了,心里的疾病也在加深。她好几次看到明越想去扶方天穆,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不许靠近。所以到最后,她还是选择回歌儿的住处住一晚,让明越有什么情况马上叫她。
直到洗过澡躺到床上,她还有些疑惑地想,记得以前,明越戴上白手套,还是可以接近和搀扶方天穆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严重了?
作为好朋友,方天穆又曾为她挡过刀,所以舒沉婉很想劝说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只是,太委婉怕他不听劝,太直白又怕伤他自尊,真是左右为难。
左思右想间,闫歌儿打来了电话。聊天的过程中她有些心不在焉,在歌儿的追问下,才跟歌儿说起方天穆又搬回上流名社住的事情,顺带提了提他洁癖加重的问题。
“我总觉得,方天穆这次出院后有些奇怪。明明在医院时,已经慢慢能接受其他护士替他打吊针。可是现在,我发现他都不允许明助理靠近了。”
舒沉婉的重点在于方天穆的心理洁癖加重了,闫歌儿抓取到的重点却是,方天穆又搬回名社小区,心里顿时有些疑虑。
这个人当初连夜搬走,已经让人觉得很奇怪,现在又莫明其妙地搬回来,实在有点让人想不通。
像他这种冰山型的人物,应该不至于会对一个新买来的住处产生什么感情吧?搬回来的意图这么明显,难道真的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她想了想,说道:“婉婉,我跟方天穆并不熟,出不了好主意。但我可以出一点你的主意。”
舒沉婉奇怪:“什么?”
“你啊,跟方天穆其实也不算熟悉,以后不要他派人请你你就马上上门看诊。如果能离他远点,尽量别再靠近。”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舒沉婉笑了:“方先生是正人君子,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老娘才不担心你。”闫歌儿呸了一声:“老娘是担心姜少。当初他可是为你冲冠一怒,对着重伤倒地的方天穆都毫不留情地暴揍。现在你要是再惹出点什么风言风语,就想好要怎么哄好姜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