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的!”程若晴坚定地说:“姐姐,如果阿慎翻脸不认人要算账,我就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绝不会拉姐姐下水。”
她话刚说完就红了眼圈,低着头,睫毛垂下来,试图把泪水藏住。
万般情意仿佛就在她垂眸落泪的那一瞬间,全都狼狈地展露无遗。她由始至终都深爱着姜慎,哪怕用再极端再自贱的方式,她也只是想回到他身边而已。
他们本应才是相爱的情侣,一个舒沉婉而已,怎么会把他们弄到这个地步?
姜雯被她这副凄楚的模样弄得很是心软,最终咬牙道:“好,我来帮你。”
“真的吗?”程若晴马上抬起头,感动地说:“谢谢姐姐。你放心,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连累姐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什么傻话。”姜雯眼神柔和地说:“如果这件事能成,阿慎至少不会再对你那么绝情,你又多了一分嫁进来的希望。姐姐还是希望以后能帮衬阿慎的人是你。那个舒沉婉,除了净会惹麻烦让阿慎替她善后,真是什么大事都成不了。”
“姐姐……”程若晴感动得红了眼眶,“如果我以后还有福气嫁给阿慎,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真的,我一辈子都会把你当成亲姐姐来对待……”她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我的妈妈死了,爸爸又在坐牢。我以为在这世上我是孤立无援的,还好有姐姐在。谢谢姐姐,你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她说得连自己都感动流泪了,姜雯只会更加感动,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你先别急着哭。我们要好好计划分析一下,就算这件事最后不成功,但至少要把舒沉婉也拖下水来。现在她和阿慎的关系其实并不像表现上看起来那么稳定,那个方天穆,只要一提起他,阿慎就能马上炸毛。现在,我们再在舒沉婉心里埋一个地雷,让她一听到你的名字也炸毛。他们的关系越差,等以后一点火,保管俩人都要炸。两个彼此怀疑的人,感情是不会长长久久的。”
程若晴咬着嘴唇问:“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就是你说的那样,不过我们得想好解释的话。不然以阿慎的脾气,估计会第一时间先把我们的骨头给拆了。”姜雯对这个弟弟是真心有几分害怕的:“我这个弟弟啊,为个舒沉婉,都快变得不像他了。”
程若晴似乎也被姜雯说怕了,肩膀抖了一下,“那姐姐,要不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本来就让人难为情,我……我也怕连累你。”
“你什么都不要怕,万事有我。阿慎就算再生气,他还敢杀了我不成?”姜雯握住她的手,轻手说:“你照我说的来做,事后如果阿慎生气,你就说都是我教你的。你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来,他总不能对自己的亲姐姐动手。”
程若晴垂着眼眸,不再出声。
姜雯见她柔弱可怜又无助,要帮她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她坚守地说:“你在房里等着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程若晴乖顺地点头:“嗯。”
姜雯出去买了东西回来,就让程若去洗澡,“多用点香精,我都打听过了,舒沉婉就是喜欢用这种味道的淋浴露。你待会多洗点,最好让自己浑身都充满香气。我一会就去把姜慎叫过来,你把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是,姐姐。”程若晴低眉顺眼,仿佛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难为情,声音像蚊子一样细。
姜雯见她这害羞的样子又有点好笑,“你也别难为情,如果以后真要嫁给阿慎,这种事还是经历的。”她把一切都安排好,就出去给姜慎打电话。
今天周一,姜慎有点忙,接到姜雯电话时还在办公室里手不停眼不离地翻阅一份合约资料。
“姐,有什么事?”
“阿慎,晴晴马上就要出院了,你不来看看她吗?”
“她要出院就出院,我去看她做什么?”姜慎皱眉:“姐,如果你愿意听我的,以后尽量不要和晴晴走得太近了。”
关于盐城地皮中标的事,他隐约知道是怎么回来。程若晴冒充成婉婉的样子去打听消息,卫东寻中标后还来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说这俩人没有凑到一起搞事情,他都不信。
但所有的话题都回归原点,因为程若晴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没有让下属去深查。查得太清楚,只怕会查出更多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
他至此,仍然挂念二十年前小女孩递过来的那杯热茶。哪怕她现在完全变了模样,变成了让他很不喜欢的性格,他仍然想保留那最后的一点感动。
只要不伤害到婉婉,她要搞什么小动作,就由着她去吧。
让他唯一担忧的是姜雯对她太过信任,他怕姐姐终有一天会被她伤到。
“你这是什么话?”姜雯马上不高兴地说:“晴晴最近不吵不闹了,你怎么反而不待见她了?不能因为她懂事,你就冷落她。舒沉婉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就殷殷勤勤地跟前跟后给她摆平麻烦,这是什么道理?”
姜慎不耐烦听这些:“姐,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跟程若晴之间再无可能,你不用再费力撮合。还有,你别试图再去招惹婉婉,否则就算你是姐姐,也没有情面可讲。”
姜雯被姜慎阴沉的声音吓得一跳,下意识就想挂电话了。但转念一想不能这样就被弟弟给唬住,为了程若晴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就算你不可能再回头,但至少她这次是因为你才住院这么久。她都要出院了,你好歹来送送她。”
姜慎沉默了一下。
“好不好啊?”姜雯继续说:“晴晴要出院,也不让我跟你说,就一个人默默地收拾好行李,眼睛一直都是红的。我瞧着,都有些可怜。你过来送送她,又不会花你多少时间,至少让她不用那么伤心。”
“好吧。”姜慎看了看墙上的大挂钟,已经近十一点,这时候过去医院,正好可以和婉婉吃个午饭。想到舒沉婉,他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强硬了,语气都有些温和:“她现在就出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