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病人？像朋友一样？”姜慎的脸色阴沉沉，目光咄咄地看着她：“有把医生搂进怀里的病人吗？是朋友就可以拉拉扯扯吗？你这些毫无水准的借口，我永远也不想再听到。”
昨晚连着发生小安被捕和张姓病人突然死亡的事件，舒沉婉烦躁到不行，不想跟他吵架。
“姜慎，不管你心里在怀疑什么，我都问心无愧。你不想听我解释，正好我也不想说。那我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点，我们再好好地谈吧。”
“你想去哪里？”姜慎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扔回床上，“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把播放着监控视频的平板扔到舒沉婉面前。
舒沉婉拿起来看了一会，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姜慎，这是什么东西？你在方天穆的病房里安装了摄像头？你在监视我们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姜慎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们真的清清白白，不管我怎么监视，都不用心虚。”
“我心虚？”舒沉婉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被他这么一激也来火了，“姜慎，你口口声声说我不信任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信任你吗？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简直跟小学生一样幼稚，还无耻！你这样，让我怎么有安全感？”
“我无耻？”姜慎一脸阴沉地逼视她：“我没有安全感？呵！方天穆就高贵，方天穆就有安全感，是不是？”
“你干吗一直扯上他？”舒沉婉觉得跟姜慎讲道理，有时候真的很无力，“我们好好说我们自己之间的问题，别扯上其他人行吗？”
“怎么就不能扯上方天穆？”姜慎冷冷地笑：“你不敢提到他，根本就是你在心虚。婉婉，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有问题，是因谁而起的吗？”
“姜慎你够了！”舒沉婉生气地吼了一声：“我们之间的问题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方天穆？最先让我们之间的感情产生裂缝的，明明是你的程若晴，是乔薇，甚至是……”
“甚至是谁？”姜慎口不择言地问：“你想说我的家人吗？婉婉，不是只有我的家人态度不好，你的母亲，她有给过我好脸色吗？我从未犯错，全心全意地待你，可她却以己度人，总觉得我在欺骗你的感情。婉婉，如果你百分百信任我，你的母亲，又怎么会质疑我？”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妈妈对你的误解都是因我而起吗？如果我们的婚礼能顺利进行，我妈就算再不赞同，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你和程若晴之间不清不楚，就别来质问我跟方天穆，反正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你和方天穆之间很清白？”姜慎冷笑：“你们很清白，为什么他送你的字画，不敢让我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坚持要照顾他？”
舒沉婉都已经快忘记字画的事情，错愕地问：“你说什么？”
什么字画？
哦，对了，是方天穆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当初就是怕惹姜慎不高兴，所以干脆没有说出来。
她把画收藏得很好，姜慎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情的？是歌儿告诉他的吗？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之前不告诉他只是怕他生气，为什么现在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不清不白了？
“刚才不是还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吗？怎么突然像哑了似的？舒沉婉，你就是心虚！”
“随便你怎么想。”
舒沉婉跳下床，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处，拉开房门就想走。
姜慎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许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舒沉婉的耐心也已经到达一个极点，就快要崩溃了：“我很累，我不想你吵架，我要回去休息。”
“庄园不能让你休息吗？你要回哪里休息？去方天穆那里？”
“我说了别老是扯到他身上。我们之间的问题，怎么轮也轮不到去怪方天穆。”
“舒沉婉！”姜慎突然像被惹急了毛的野兽：“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看到你跟方天穆在一起，可你就是坚持要照顾他，还口口声声地坦护他。好，你要照顾他，我同意。可是你不该跟他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舒沉婉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
“我知道你现在对方天穆有好感，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他比我更有风度？”姜慎突然恶狠狠地威胁她：“可是我要告诉你舒沉婉，现如今整个京海都知道你是我姜慎的女人，你若是敢变心，我绝对能把你的翅膀全给折断！而且我不会放过方天穆。”
舒沉婉被他威胁的话气得心口发疼，“你神经病！”
她终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一次突然爆发的争吵，也许是在心底积压许久的迷惑和怀疑。上次在天台和好后，他们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因为这个话题而起争执。
但有些话强压住不说，埋在心里久了，一旦爆发，杀伤力简直无法预估。
他们都以为这次的吵架是突然爆发，但其实是，蓄谋已久。
姜慎大声叫道：“肖娜，拦住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开庄园。”
舒沉婉气哭了：“姜慎，你又对我用这招！”
“招式不怕老，管用就成。”姜慎恶狠狠地说：“方天穆不是有洁癖不让别人给他治吗，我关你几天，看他没人照顾是不是就能去死了。”
舒沉婉又气又恼。
自从上次跟着方天穆在那个岛屿上出事后，姜慎就变得敏感又多疑。她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持他们之间的平衡点，结果还是闹成这样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跟姜慎之间存在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可是她那么累，根本没有精力去组织语词解释这一切。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静一下，什么都不去想。
其实她更应该好好地睡一觉，睡着了才能把所有烦心事暂时忘掉。可是她睡不着，睁着一双干涩的眼睛，看着四周围冷冷清清的环境，每一个角落都仿佛散发着沉郁的气息。
她的眼角突然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