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的声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但是舒婉还是吓了一大跳,猛地站起来面对着姜慎,并下意识把药藏到了身后。
姜慎朝她走过来,问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舒沉婉摇摇头,“没什么。”
“手里藏着什么?给我看看。”
舒沉婉强做镇定地说:“女人用的东西,你也要看。”
姜慎不吃她这一套,伸出手:“给我。”
舒沉婉的心脏怦怦直跳,还在盘算着要用什么借口避过姜慎的盘问,姜慎已经恶狠狠地说:“拿、出、来!”
舒沉婉被他惊怒的样子吓到,一点一点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姜慎迅速拉过她的手把她手里捏着的东西拿过来,里面的东西让他的瞳孔猛烈扩张!
避孕药!
“舒沉婉,你吃这种东西做什么?”姜慎眼里迸出不可置信的愤怒:“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舒沉婉被他的样子吓得脖子一缩,下意识就撒起谎来:“我现在事业上升期,不想要孩子。”
“事业上升期?”姜慎快气疯了,这一瞬间脑海里转过无数可怕的想法,包括好不容易找到她却看到她跟方天穆亲密无间的场面。
那天的夕阳很美,照在方天穆捧着她的脸上,就像童话里的人物一般。当时方天穆一点点靠近她,分明就是想亲吻她。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要回避的举动。
那一幕成了他心里的刺。连他自己都承认方天穆很优秀,所以那一天一夜,他们孤男寡女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沉婉对方天穆的态度发生那种翻来覆去的变化?
还有那张喂食的照片!
她都没有喂过他姜慎吃东西,居然去喂别的男人!
而且,她一直不肯从闫歌儿那里搬出来住。说什么友情,现在回想起来,莫非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她舍不得的东西?
方天穆,就是住在她们的对面。
这个女人!
看到美色就移不到眼睛的蠢女人!
姜慎还想起舒沉婉无数次夸他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怎么想怎么闹心!他的眼睛里沉满惊痛,开始口不择言:“我姜慎是什么人,需要你一个女人有什么事业?给你出去当医生,你玩玩就算,还上升期?真当自己是个女强人?整个医院那么多能力强的医生,难道缺一个你那些病人就只能等死?”
“姜慎,我们就事论事,你别老扯那些无关的。”
“好,就事论事。”姜慎举着手里的药,“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你吃这种药,就不怕吃坏了身体?你现在不想要孩子,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舒沉婉也有些恼,“我们还没有结婚,要不要孩子我自己说了算。”
“舒、沉、婉!”姜慎一手就掐住她的脖子,“是不是给你的宠爱太多,让你忘记我的身份了?你做错事,还敢这么对我说话?”
舒沉婉倔强地看着他:“反正你就会对我用这招。你就是想掐死我!”
“舒沉婉!”姜慎怒不可遏,一字一句地喊着她的名字,那表情不像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没有反锁的门突然被敲响,陪随着一声委屈的哭喊声:“哥哥,你醒了吗?你快开门呀!”
是女人的声音。
这么晚,会是谁?
舒沉婉的惧意瞬间走光,眼睛一下睁开,警惕地问:“姜慎,外面是谁?”
她听得出来,那不是程若晴的声音。
“是宁丫头。”姜慎一点点收敛怒气,漠然地解释:“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三更半夜吵着要来我这边住。这丫头疯起来没日没夜的,我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他们之间闹得太僵了,姜慎盛怒中都意识到,如果再闹下去,只怕他们两个会无法收场。所以现在他才肯耐着性子去解释宁丫头的出现。他只是想让沉婉知道,他会这么愤怒只是太在意她。
舒沉婉这才想他有个异姓妹妹,虽然不是亲妹妹但姜家全家人都很宠她。
想到那个笑容明亮的少女,想起她养的十八个美男,再想到刚才那一声甜到发腻的“哥哥”,舒沉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别扭。
姜慎刚把门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冲进来,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就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到了他身上。
满怀少女香,姜慎却瞬间火起,毫不怜惜地把身上挂的人拎下来,脸上布满不高兴:“宁霜露,我警告过你,不许随便进我的卧室!”
宁霜露皱着小巧的鼻了,委屈极了,“哥,程若晴那个坏女人她又吓唬我。我在爷爷的家里就一直听到房间外面有孩子的哭声,来到你这里还是听到哭声,我害怕。我觉得,一定是程若晴在我的窗口外面放了个死娃娃。”
晴晴不是还在医院吗?怎么又开始作妖了?
姜慎皱起眉心问:“到底怎么回事?”
宁霜露耸着肩膀,可怜兮兮地说:“今天吃过晚饭的时候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她肚子里死过一个孩子,然后又让我晚上睡觉小心点,怕孩子来找妈妈爬错房间。”
姜慎的眉心一跳。
程若晴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有过之前吓唬沉婉的那道婴儿菜,再有婚礼上直接喝毒药送尸体的行为,他相信她有可能会做出宁霜露说的那种事。
他轻声说:“别怕,庄园里每个角落都很干净,你听错而已。”
“可是就算再干净,我们现在就住在山上。庄园外面未必干净啊。”宁霜露撒娇地说:“哥哥,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
她扭扭捏捏的,又想过来抱姜慎。他有些不耐烦,严肃地说:“你回去住,我找个人去陪你。”
宁霜露从小到大都害怕姜慎,总觉得大家都宠她凭什么哥哥不爱她?所以老是想方设法引起他的注意力。现在被他严肃的眼睛看着,心里不由一阵害怕。
她委屈地咕嘟:“这么凶?!”模样委屈极了,像个马上就要哭泣的小女孩。
姜慎不为所动,他叫来一个女佣去陪她,让她晚上安静一点,警告她不准再进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他厌恶其他女人的气味留在这里。
宁霜露委屈巴巴地看向舒沉婉:“嫂子,哥哥他凶我。”
舒沉婉跟宁霜露不熟,碰面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五次。刚才见她挂在姜慎身上,她就已经有些不喜,此时听到她向她求助,心里更觉别扭。
见舒沉婉没反应,哥哥又冷酷无情,宁霜露撇着嘴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