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海,就算生平第一次挨揍,那你也不用特意穿越几千公里的路来找我算帐吧?”闫歌儿笑得天真无知:“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厉云海看她一边心虚还敢一边笑的样子,气得脸都绿了。
他此次来京海,是跟着父亲来谈生意的。谈完生意后突然想起那个小女人也在这里,于是一打听到她的工作室地点,立即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你要不能给老子一个交待,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闫歌儿被他逼在花瓶上进退不得,面对他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心情却没什么波动。
开玩笑,对着姜慎方天穆那种魅力超群的男人,她都可以做到毫无波澜,更何况只是一个厉云海?
也许,在那一年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她对于爱情的信仰早已经被磨得一点不剩了吧。
爱情,男人,对她来说都远不如一个婉婉重要。
她慢慢直起腰身,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反正我爸爸的公司就快要倒闭,你再使手段,它也就那样了。”
联姻救公司什么的,其实最终也没能让公司有任何起色,该败落还是败落,股票仍然一落千丈面临崩盘。所以实际上这个联姻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既无意义,她就懒得再跟这个厉家的花花公子周旋啦。正好他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跟他摊牌?
这女人长得美,呵气如兰,喷在耳根上,让纵横花场十多年的厉云海居然有了反应,脸都红了。他一下抓住闫歌儿的肩膀,狠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告诉你,我也只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先跟你订婚然后会再找机会甩掉你。可是看你玩得这么开心的样子,我突然就不想放手了。”
不想放手几个字竟被他说得绻缱温柔,闫歌儿也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但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她故意说:“我无所谓啊,反正我都变成灰姑娘了,厉大少还肯娶我,那也是我赚到了。”
厉云海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小嘴,小腹突然升起一阵躁热,捧着她的脸就想亲下来。
闫歌儿被他那双带着汗气的手捧着脸,心里不但没有任何如小鹿乱撞般的旖旎,反而觉得恶心,抬起脚朝他狠狠踹了过去。
没想到,居然正中命根!
厉云海痛得大声惊呼,夹着双腿在原地跳来蹦去,跟个猴子似的。
闫歌儿漠然地抬起下巴:“我告诉你啊,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否则我废了你。”
厉云海脾气火爆,气得一脚把身旁的茶几踹翻了,指着闫歌儿骂:“你她妈算什么东西,敢拒绝老子?我警告你,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别说我想亲你抱你,就算我想睡你弄你,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假清纯,看你两条腿的距离,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
“你,下、流!”闫歌儿呆了呆,眼底随即翻涌起一抹森寒的阴翳,盯着厉云海:“你马上给老娘滚、蛋!滚滚滚!”
她一边骂一边抄起旁边的扫把,赶着他往门口扫过去。厉云海从心底就轻视女人,没想到她会为几句话反应这么强烈。他一手按住她的扫把杆,硬声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滚不滚?再不滚走老娘就抽死你!”
俩人闹成了一团。
在二人拉扯的过程中,厉云海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细滑的皮肤让他心中一荡,突然就什么怨什么恨都不想再计较了。正要喊停战,偏偏程金风在这时走进来,看到这么混乱的情况,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歌儿,需要我帮忙吗?”
自从上次被闹过事后,经过舒沉婉软磨硬泡,程金风答应只要闫歌儿上夜班,他就会过来接歌儿下班。
先前他的母亲过世,消沉过一段日子,所以没来。这几天缓过神后,觉得男人还是要讲信用的,所以就又重新过来充当妹妹好友的司机了。
闫歌儿看到程金风,眼睛马上一亮,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她把手中的“武器”扔掉,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朝厉云海说:“我告诉你,他才是我最心爱的男人。我现在算是明目张胆地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以后别再来烦我。”
程金风震惊地看着闫歌儿。
闫歌儿抱紧他的手臂,抬头递了个千万拜托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程金风心软,也就说不出否认的话了。
厉云海看着朗目星眉的程金风,看着他那一身温润平和的气质,突然有种被比下去的挫败感。
他负气地想,自己又没有多么喜欢闫歌儿,女人被抢了他没觉得有什么可耻辱的。但是如果闫歌儿找个比他差劲的,他就有理由嘲笑她鄙视她,那口被绿的鸟气也就能心甘情愿咽下去了。
可是她现在竟敢找个看起来比他更加优秀的,那这口鸟气,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去。
他一脸假笑地对程金风说:“这位先生,你就算喜欢捡二手货,但至少也得等原主把鞋子从脚上脱下来再捡吧?现在她还是我的未婚妻,你这么做不厚道不说,也不介意这二手货身上还留着其他男人的脚气吗?”
程金风看向歌儿,对于自己突然变成捡二手货的简直莫明其妙,刚要出声回应,闫歌儿却已经站前几步,冷笑着接下话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厉大公子,张嘴就喷渣,你厉家的家教原来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厉云海风流多情,自诩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闫歌儿长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他不想再在她身上做攻击,转身看向程金风,不屑地说:“闫歌儿,你就是要找小白脸,至少找个硬气点的。一个躲在女人身后不敢为你出头的胆小鬼,你还把他当成宝了?论长相他也不如我,论财力更不用说。你选他的理由总不能是,他在床上比较会伺候女人?”
“说什么呢?厉云海你嘴巴臭就给老娘闭紧点!”闫歌儿气得眼睛冒火:“阿达阿毅,你们进来把这个浑蛋给叉出去……”
许政达和刘忠毅就是闫歌儿新请回来的保安。俩人身材魁梧身手又好,像厉云海这样的身板,他们一只手就能拎起来扔出去。
俩保安撸起袖子走进来,虎视眈眈地逼近厉云海。
厉云海今天只带了一个助理过来,势单力薄的,如果真动起手来肯定要吃亏。
“你们想干什么?得罪我家少爷,叫你们谁都吃不了都兜着走!”罗助理忠心护主,跟着俩保安冲进来大声叫道:“闫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少爷好歹还是你的未婚夫,你不能转过身就翻脸无情啊。”
闫歌儿冷笑,懒得回应。
厉云海一把推开助理,狠厉地使出了杀手锏:“闫歌儿我警告你,谁敢动我一下,我能让你们全家人在阳连市都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只要他拿闫家的前途来说事,闫歌儿每回都会妥协,包括那次答应联姻。
这回也不例外,她最终还是让俩保安出去了。
“算你识相。”厉云海得意地说:“如果你现在肯把这个小白脸甩掉,本少爷没准一个高兴,赏你们闫家几个项目做做……”
闫歌儿之前对厉云海只是有点不喜,现在对他已经是厌恶透顶了,叉着腰说:“说谁小白脸呢?滚!”
厉云海还要抬杠,程金风突然插话:“厉先生你知道吗?有时候跟人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喜欢狗。尤其是跟你这种人相处的时间一长,都会觉得狗特别可爱真实。你知道为什么吗?”
厉云海直觉程金风不会有什么好话,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因为,狗它永远都会是狗。但人,有时候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