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一直进行到天黑透了,付医生还没有出来。
姜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肖娜打包了精致的饭菜过来,弯着腰劝说姜慎:“少爷,您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内疚难安的肖原也赶紧说:“是啊少爷,舒小姐醒过来后,肯定是想看到健康的您。”
姜慎淡淡地应了一声,倒也肯接过筷子。
肖娜开心地劝:“少爷您多吃一点。”
饭菜十分美味,但姜慎却如同嚼蜡一般,心情沉重地有些不知所措。
吃了几口,姜慎把饭盒丢到一旁,不耐烦地说:“怎么还不出来?姓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突然见两个女人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卫母尖锐刻薄的声音响彻整层医院楼房:“舒沉婉那个贱人醒了吗?”
姜慎觉得这俩女的很面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卫母却认得姜慎,冲到他面前叫道:“我记得你,你是上次在医院救走舒沉婉的那个男人。我告诉你听,舒沉婉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她,我家东寻也不会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她在哪里?我要好好收拾她!”
上次在医院,卫母被姜慎那两个助理警告过,心里一直憋着股火气。此时再看见他就十分激动,伸手想扯他的衣袖。肖原一伸手挡在她面前:“手碰哪里?让你靠近了吗!”
站在姜慎另一边的肖娜同样目露凶光,气势汹汹地盯着卫母。
本来姜慎的气场就十分吓人了,他身边那两个助理又凶神恶煞地跟吃人似的,卫东媚很害怕。她悄悄地扯了扯卫母的手,小声说:“妈,我们还是走吧。”
卫母也吓得一缩脖子,却不肯就此罢休,不满地叫:“那么凶干嘛?现在是舒沉婉连累我家阿寻受伤,我一定要找她算帐?”
好不容易打听到舒沉婉在这里动手术,她骂不到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姜慎似乎来了兴趣,终于问:“卫东寻是你儿子?”
“你也认识我家东寻吗?”卫母一听眼睛都亮了,“我跟你说,舒沉婉就是个浪荡无耻的贱女人。你看你长得也没有我家东寻好看,可是舒沉婉却为了攀附你,硬要和东寻离婚,她这摆明了就是贪图你的钱啊。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跟她……”
肖娜很不爱听这话了。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家少爷更好看的人?
她刚要斥卫母几句,姜慎已经满脸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向肖原:“你刚才告诉我,是卫东寻把舒沉婉推下天台的?”
肖原很肯定地应:“是。”
姜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诡异的笑,横眉道:“舒沉婉哪里受伤了,伤得多重,我要卫东寻加倍承受。”
肖原一听这是要为舒小姐报仇出气了,他兴奋地高声应:“是,少爷!”
卫母见姜慎目中无人还咄咄逼人,简直要疯了:“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凶?我都告诉你舒沉婉是个贱女人了,而且坠楼这件事完全是她引起的,你怎么还要帮她?我跟你讲如果不是她死活要离婚找野男人,我家阿寻也不会想不开跑去跳楼。你不知道,刚才我家阿寻多危险,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
姜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肖娜和肖原察颜观色,一人一边把这个聒噪的老太婆架走了。
卫东媚被姜慎的气势吓到,气都不敢用力喘,连忙跟着离开。
卫母这些年养尊处优,加上周围一些邻居的奉承,她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哪里受过这种气了?她又怕又气,哇哇大叫道:“杀人啦,有人要杀我老太婆了。”
姜慎冷冷地看着卫母撒泼,漠然地说了句:“不知死活!”
京海就是少爷的地盘,京海就是少爷说了算的,哪个人敢像卫母这样招惹过他?摊上这么个妈,肖原突然有些可怜卫东寻。
卫家母女被架走后,整个走廊都清静了。
姜慎靠坐在长椅上,漆黑的眼睛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担忧。
自己也理不清这种莫明其妙的情绪。不过是个长得比较像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会为她慌张失神?
一扇门的距离,仿佛隔了整个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