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以为这次的朝会主要就是为了奖赏自己父子,现在奖赏也奖赏完了,自己都成了开国县侯,还被老头子见缝插针的弄来了封号赏赐,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在他的预想中,这时候史公公就该喊一嗓子“有本上奏,无本退朝”这类的话。
可是并没有,处理完了他们爷俩的事情以后,又议论了好多的事情。如果说早朝开始的时间大概是早晨7点左右,那么整个朝会结束的时间就是上午十点。
这时候的永平帝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很少开口说话,如果说某件事情需要决断的话,也就是一个“准”字,或者是两个字,“再议”。
他还发现,那个老头子的顶头上司王太师说的事情,大多都是“准”,在朝会过半之后永平帝还给王太师弄了把椅子。
由此可见,不管是不是明面上的事情,永平帝对于王太师是很给面子的。最起码整个大殿之上别人就算是累了,也顶多是前后左右的活动一下,王太师是唯一一个能够坐着的人。
退朝的时候,史公公再次耍起了鞭花,众位大臣们这才恭送皇上回宫。
“你小子不错,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越是调皮的孩子越有出息。得空到我的府里去玩,陪我种种花、养养草,给我讲一些你们定北城的事儿。”陈守信正活动腿脚呢,身后被人用力的拍了一巴掌。
一身紫金龙袍,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脸和煦的笑容,让人看着很亲切。陈守信可不认识这位主是谁,能穿龙袍的,恐怕最次也得是位王爷啊。
“守信,还不快给晋王请安。”陈长青在边上赶忙提醒。
“晋王您好,莫怪卑职眼拙,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多的大人物。”陈守信赶忙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会说话。将定北城守得那么好,这就是有功之人,何必在乎那些小节。都说你是种地的好手,得空到我府上去,给我指点一下。我就搞不懂,为啥我种的地就打那么点的粮食。”晋王大笑着说了一通后,又用力拍了陈守信两下,这才转身离开。
“侯爷,您可别忘了,皇上还等着您送的爱心呢。”等晋王离开后史公公来到了陈守信的跟前儿说道。
“妥妥的,大概有两车,我这就回家去取。”陈守信点了点头。
“陈大人,皇上让您到御书房去议事。”史公公又向想要一同离开的陈长青说道。
“守信,你先回去取吧。”陈长青看了他一眼说道。
“老头子,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垫巴点儿?”陈守信问道。
“无妨,我先去见陛下。”陈长青摇了摇头,跟着史公公就往侧门走。
陈守信吧嗒吧嗒嘴,反正他是觉得这个朝会哪怕别人再争抢着想上,自己也不愿意来。其实真正重要的事情都是内阁讨论完直接宣读的,后边那些准不准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都属于无用功,浪费大把的时间。就按照现在的这些状况,陈守信觉得半个小时就能全部搞定。
上个朝给这些人都累成了这样,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还不是得先缓口气儿再说?这一缓,恐怕就缓到下午去了,搞不好这一天就都白瞎了。
回到家中,陈守信也没耽搁,招呼着大黑和铁牛两人就往车上装东西。一听说这是要给皇上送礼,给这俩人反倒兴奋得不行。
其实也没啥,一车上装的是酒,另一个车上装的就是一些去污皂、南瓜和土豆。
别的蔬菜也算是种植成功了,只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法保存到现在,别看永平帝是大周朝最牛叉的存在,可是他也没有大黑吃得早。
赶着马车来到了皇宫,这次可就不能走午门了,连侧门都走不了。幸好史公公早已在这边等着他,要不然这些东西都进不了宫。
“哟,侯爷准备得可是不少。皇上吩咐了,每样拿一件,直接拿到御书房去。”史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看来你回来后小日子过得很不错,比在定北城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陈守信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不是托了侯爷的福么?大黑和铁牛就得在宫外侯着了,咱们赶紧走吧,怕皇上等急了。”史公公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史公公,给那个袁老狗上眼药了吧?”往宫里走的时候,陈守信压低了声音问道。
“能不上么,他也差点害得我没了这条小命。不过小侯爷,这个事情今日莫要再提了,不合适。”史公公左右瞧了一眼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陈守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条路上人多眼杂的,被人听去了可不好。
皇宫可是真够大,在这边足足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来到御书房这边。就算是有史公公领着,门口的侍卫们还将陈守信给好好的检查了一通。
打进了皇宫开始,这是第三道检查。
“东西带来得不少,这都是些什么物件?”永平帝好奇的问道。
“回皇上,坛子里装的是微臣用新法酿造的美酒,名为烈火烧。这个大大的黄黄的是番人那边的菜,我看着像瓜又是打南边来,就管它叫南瓜。”陈守信赶忙介绍到。
“这个拳头大小的豆子,也是番邦那边的蔬菜。我看他长在土里,就管它叫做土豆。无论是南瓜还是土豆,味道都很不错。”
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刚刚来到御书房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品茶。人家这小伙伴的关系啊,那叫一个瓷实。
“不错,倒是苦了你了,小小年纪便要经历如此之多。”永平帝微微颌首说道。
给陈守信搞得都有些诧异,这是皇上么?怎么感觉好象是邻家大叔一样?
“启禀陛下,烈火烧有些烈,还是不要多饮为好。饮多了,恐会伤及龙体。”陈守信又开口说道。
这些事情也得说在前头啊,要是不说,真给皇上喝醉了,自己是不是有谋杀皇上的嫌疑?这个罪过自己可担不起。
永平帝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看了陈守信一会儿,这才对着边上的椅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给陈守信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种邻家大叔的感觉更加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