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有办法的。”
卢旭之赶紧安慰这个伤员。
他不是第一次受伤,跟卢旭之也很熟了。
以前很乐观一小伙子,还说自己打了胜仗,就回家娶个媳妇。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怕是见惯了生死,卢旭之也觉于心不忍。
“我坚持不住了,卢军医,快杀了我!”
大壮想去掐自己的脖子,奈何双手被捆住。
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他的脖子。
一旦蔓延至脸上,他就会完全失去理智。
卢旭之无可奈何,林摘星却走过去一个直接把人打晕。
“摘星,你这是做什么?”
安王眼看着林摘星的动作,眉头紧皱。
倒不是责怪,只是他的动作太突然了。
“如果不打晕他,他可能会咬舌自尽。”林摘星说出自己的猜测。
但打晕,并没有让那黑色蔓延的速度减缓。
很显然,这个做法只能防止尚有意识的伤员不自杀,并不能治本。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旭之,你能看出来吗?是中毒了吗?”
北冥人未免太阴险了,还在战场上用毒!
另外一位老军医在休息,安王也派人去叫了。
卢旭之也苦着一张脸:“王爷,这恐怕不是中毒,而是中蛊。”
林摘星能想到的,作为大夫,卢旭之更能想到。
他曾是宫廷御医,自然翻看过很多关于医术的典籍。
他的师父又是太医院的院首,私藏更是比别人丰富。
师父曾经给过他一本笔记,是关于北冥蛊术的。
那应当是陈家几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普通的蛊虫,是好解的。
陈家专门有研究蛊术的前辈,甚至研究出了一副厉害的药。
对于普通的蛊虫,只这一副药灌下去,就能把蛊虫催吐出来。
当然,这个配方有些——恶心!
不过,恶不恶心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解蛊。
这只是卢旭之的想法,据说曾经有位后宫娘娘中了蛊,用陈家先人的法子虽然解蛊了。
但后来皇帝每次临幸那位娘娘都会想起她曾经解蛊喝过的东西,莫名觉得恶心。
再那之后,娘娘就失宠了。
所以,那个法子,后来也被禁用了。
“不过,这方子只能解普通的蛊虫,一些厉害的蛊虫会寄居在人的心口,这种蛊虫,基本上是很难解的。只能靠下蛊的人……”
卢旭之说出解蛊的法子时,安王和林摘星同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按照那个配方试一试。
卢旭之把方子交给了另一个学徒。
学徒看到那方子的时候,倒是还算淡定。
小学徒甚至兴致勃勃,立马让人找来了童子尿,醋,白酒,还有皂角水……
按照配方上的东西准备齐全之后,就按着其中一个发狂的伤员灌下去。
东西是喝下去了,那人差点没把肠子给呕出来,可蔓延至全脸的黑色一点没消退。
那伤员反而是剧烈挣扎的时候,把捆住他的绳子挣断了。
小学徒如果不是躲得快,就被咬了脖子。
卢旭之想要过去,被林摘星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