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请的大夫会解蛊?人呢?不若请出来给本夫人看看!”
婆娑最后的目光落在林摘星身上。
这个孩子走的时候才十二岁,现在已经这般大了。
“本夫人倒想知道,大燕有什么大夫连蛊都能解了。”
她一运功,催动体内的母蛊,言孝之第一个发作,整个人面色青紫,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林摘星把人扶住。
他的目光看向萧拂衣,是让她请小神医出场。
萧拂衣一个闪身,进了她和燕照西的院子,再此出现,是在药房。
她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药香。
男装打扮的萧拂衣过于年轻,不止婆娑夫人不信,就连在场的几位将领,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们之前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来到这里,听世子信誓旦旦说找到了解蛊的办法,都愿意一试。
毕竟,谁也不愿受制于人。
可这个解蛊之人未免太年轻,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这就是你请的大夫?你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想请个假的来糊弄这些为你西北军尽忠职守的将领?”
“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拿家人的性命陪你赌?”婆娑只看了一眼萧拂衣,便嗤笑着嘲讽林摘星。
她原以为他是请了一个北冥的蛊师回来解毒,那代价不会轻的。
却不曾想,林摘星如此不靠谱,随便找了个年轻人,说是能解蛊,这算什么?哄骗三岁小孩吗?
北冥蛊师大多是女子,年轻男子中,她没听说过谁天赋出众的。
被她这么一说,几位将领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们不怕死,但怕祸及家人。
说到底,将军百战死,足以慰平生,但眼睁睁看着家人的性命拿捏于敌国细作之手,算怎么回事呢?
将领们身后的妻儿,此时也不敢吭声。
她们和言孝之一样,受着蛊虫折磨,此时疼得死去活来,连思考的能力都欠缺了。
“各位都是聪明人,该怎么选,想必大家心里也有数了。”
“本夫人虽执掌西北军,却从未亏待过大家。”
“事实上,你们只是将领,替谁卖命,上哪里的战场,并无什么区别。”
“我北冥也不比大燕差,诸位若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
婆娑自以为能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她说得越多,大家的表情就越古怪。
甚至有一位副将的妻子直接站了出来。
“将军,我们作为大燕的子民,自是为大燕而战。我作为将军的发妻,与你立场一致。”
“既然是死在敌国细作之手,妾身这也算是英勇就义了吧?”
“诸位将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我们女人在家里每每担忧,虽帮不上忙,却绝不愿拖后腿。”
“妾身愿与将军共进退,死不足惜!”
副将扶住自己的妻子,又看了一眼尚且年幼的儿女。
两个孩子也中了蛊,先前疼得在地上打滚,但现在听见娘亲的话,生生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爹,娘,我们也不怕死。我和弟弟长大了还要陪爹爹一起上战场呢!”
“好,我的好孩子!我大燕的儿郎,绝不为阴私手段屈服!”
他单膝跪地,一手揽着妻子,一手抱着儿女,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