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河岸边,正当五个行人的目光落在河中央的男子身上时,男子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过,有些茫然的望着五人。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名少女突然向河中的青年招了招手,放声喊道:“河中的大哥,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灰衣青年听见喊叫,忙撇过头特意看了看呼喊的少女,然后点了点头,随和地站起身撑着竹竿,徐徐朝岸边靠近。
“这位姑娘好面生!外地来的吧,你叫我这河中的大哥,不知有何贵干?”青年望着眼前峭立的美少女,不禁微笑着调侃了一句。
少女看得出眼前的青年并没有恶意,刚才的话倒的确有显唐突,俏脸微微一红,清脆的声音说道:“真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是外地来的。我叫秋荷,请问大哥,近处可有什么城镇?”
青年缓和地说道:“秋荷姑娘别太客气。你们只需沿着河流再走上半个时程,便有一座大县城,名叫峁县。这可是一座梦幻般的县城哦!”
“真的?”秋荷眼睛一亮,顿时对这还未走进的峁县充满了幻想。秋荷连忙感谢道:“多谢大哥指引,我们就先告辞了。”
青年点点头,说了声告辞,又撑起竹竿,还哼着一首小曲儿,向河中划去。
果不其然,半个时程后,一座半方半圆的县城轮廓显出,五人终于是看到了一排整齐的城郭。跨过护城河,再看看城门之上,写着醒目的“峁县”二字。
看这气派,秋荷不禁感叹道:“果然是大城市呀,远比砾县的规模宏伟多了!至少,砾县连一条护城河都没有。”
“是呀!”姚义赞同地点点头,由衷地赞叹道:“若只看表面,这峁县都快赶上凉州城了!”
而谭忠鉴想想自己的祈天镇,只能摇了摇头。随即笑道:“两位别感叹了,还是快进去先填饱肚子,然后再好好地睡上一觉,那才是王道呢!”
秋荷狠狠地白了谭忠鉴一眼,气鼓鼓的说道:“就知道吃,小心撑死你!”众人一听,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入城后,穿过一条繁华的大街,五人来到了一座名为醉仙楼的酒楼。酒楼人满为患,三教九流,行行皆有。五人点了一桌酒菜,饱饱地吃了一顿,之后又定了两间普通的房间,男女各一,这倒是便宜了宽松的秋荷和晓月两人。
夜幕开始降临,行人星星点点,喧嚣的街市很早就陷入了沉寂!秋荷还没有睡去,整间屋子灯火通明。晓月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坐在桌子边上的秋荷,于是也走了过去,坐在了秋荷对面。本想倒一杯水喝,可是却没有水。
“你怎么还没睡?又在想林谦的事?”晓月看着秋荷,猜测地问道。
秋荷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地说道:“等找到了彩莲之后,我一定要去蓬莱山!”林谦就在蓬莱山的青林山庄,这是谭忠鉴在路上告诉秋荷的。
晓月看着秋荷坚定的模样,有羡慕,有向往,却没有答话。
这时,门外顿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两位姑娘,需要喝点水吗?”
声音打断了秋荷的思绪,于是猛然醒了过来,招呼道:“进来吧。”
搭着巾帕的小二还在倒茶水,秋荷突然想到了半路时青年的话,于是叫住了小二,问道:“小二哥,我想问你一个事儿。今天来时,我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大哥,他对我说你们峁县是一座梦幻般的城市,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询问,小二神情热忱地看了眼两人,讪讪地轻笑了笑,反问道:“那不知二位姑娘有没有听说过梁祝化蝶的故事?”
“梁祝化蝶?”秋荷和晓月同时一惊,随后无奈摇了摇头。
见状,小二放下了茶壶,拉开脚下的长凳坐在了最下方,解说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据说在很久以前,峁县曾经有一个祝家庄。祝家老爷有个宝贝女儿名叫祝英台,祝英台个性爽朗,不愿像其她女子一样白守空闺,而是渴望建立一番事业。所以,几经哀求,终于是得到了首肯,从此女扮男装,进入了一所书院。就是在那所书院中,她见到了一个有着一面之缘,叫做梁山伯的院友。不仅如此,由于书院制度的原因,他们因缘巧合之下,竟然住在了一间房间。
就这样,正所谓日久生情,久而久之,祝英台渐渐地爱上了那个才貌气度皆是上上之品的梁山伯。可是,好景不长,在同院中,有个叫马文才的坏蛋,据说是一位将军之子。此人心机颇厚,竟识出了祝英台的女儿身,见祝英台花容月貌,便起了歹心,于是以身份威逼,要祝英台下嫁于他。当然,这一切都没能得逞。
一年后,学习完成,许多人得到了应有的成绩。而梁山伯本身善良,一年之后竟不知道祝英台是个姑娘,更不知道祝英台对他的那份心意。情急之下,祝英台最后写了一首藏头诗表明其心意。
偶然的一天,当梁山伯再次看那首诗时,终于明白了其隐含的意思,激动之下只身前往祝家庄求亲。没想到,却被马文才抢先了一步。此时的祝夫人其实早就知道了女儿的心意,但碍于将军之子,又是先来一步。所以,为了稳住马文才,祝夫人对梁山伯的条件便是当上峁县的县令。
可能是上天眷顾吧,没过多久,梁山伯果然被举荐为峁县县令。本来以为如今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祝英台,没想到,马文才竟然率军队前来,以剿匪的名义逼迫祝家庄。如若不把祝英台嫁给他,就荡平祝家庄。迫于强势,祝夫人否决了梁山伯,最终决定把祝英台嫁给马文才。
犹如晴天霹雳,梁山伯最终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吐血身亡。
祝英台得知此事,心如死灰。成亲当日,祝英台要求在梁山伯坟前拜祭,可马文才有心不许,骗走水路。祝英台伤痛之下,痛骂老天。结果,晴朗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眨眼间,便把船吹到了离梁山伯墓地最近的岸边。
见此,祝英台脱下喜袍,拼命奔到了梁山伯墓前,悲痛欲绝。马文才想要阻止,不料天雷大作,阻止了马文才的去路。之后,梁山伯坟墓大开,梁山伯活生生地从墓中飘出,牵住祝英台,最后,在善良的人祝福声中两人共同进入了墓地。在坟墓关闭的那一瞬间,坟上青藤突然长满,开满鲜花。其中,藤上正有两个虫茧,那一刻相继破开,化为了两只蝴蝶!”
故事讲完,无论是秋荷,还是晓月,脸上都挂满了泪珠,心情完全沉浸在了梁祝悲苦的命运当中。小二也还识趣,没有打扰两人,静悄悄地离开了。
多么凄美的爱情啊!这才叫真正的矢志不渝,真正的爱!
夜,渐渐深了。本来应该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此时竟然是寻不到哪怕一个人。夜晚的寒气咄咄逼人,一层层如波浪般刺人心骨的冷风呼呼吹过,使得偌大的峁县变得异常的冷清与阴森。
戌时四刻左右,谭忠鉴突然打了个寒颤,不自觉从寒冷中惊醒了过来。放眼一看,原来是房间的窗户还没有关上,寒气浸入了进来。
“咦?”谭忠鉴爬起床,走到窗户边看了看,才发现整座县城居然漆黑一片,毫无生气。“这是怎么回事?”
谭忠鉴的起床声使得姚义、肖蓬也醒了过来,本不想起床的,但听见谭忠鉴惊疑,也忍不住起来到窗户边看了看。
“怎么会这样?”肖蓬再次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惊讶地嘟囔道:“这么大个县城,怎么这么死寂,不应该呀!”
“肯定有问题!”姚义一针见血地断定道。
突然,就在这时,街道上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转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我去看看!”谭忠鉴即刻穿起外衣,瞬间化为了一道流光追了上去。黑影速度极快,常人根本难以看清。
很快,穿过了主干道,来到一条内城河上。眼看前方还有一艘小木船,黑影一过,霎时裂成无数块。随即,两道救命声随之响起。
谭忠鉴暗道不好,右手一把真气挥出,很轻松地抓起两人放在了岸边。一眨眼,又化为了青光追向黑影。
飞过内城河,黑影开始朝偏僻的旮旯划过。
一对小情侣站在僻静处,手拉着手,正漫步谈情。女子问道:“南哥,听说峁县这几天闹鬼,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男子轻轻一笑:“小琳呀,这些鬼话你都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放心吧!如果真有鬼,南哥绝对帮你顶着!”
“谢……啊!有鬼!”叫小琳的女子刚想感谢,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黑影蓬头垢面,看不清性别,也看不清面目。只见他(她)双手一伸,两排利甲顿现,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少女,瞬时向她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