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议和是战争中的一大策略。
作为兄弟城,西南二城有着深厚的情谊,要不是快活坊如此作为,梅问天如此昏庸,西城也不会举兵来犯,当西军踏入南城土地时,王公贵族开始担忧,一但西军破太平府和南城,历史将被改写,因此联手东北二城抗衡。事实上除了南城王公贵族,百姓都希望归属西城,而盟军做垂死挣扎,只不过是想不丢志气。
当明月来议和时,西城王犹豫了。
打仗最大的问题是劳民伤财,十万大军在西城时花费没这么大,远行千里花费巨大,何况战斗一打响,就有不少人死,虽然取得了胜利,却失去了人心,不战而获,才是最大的目的,西军以压倒性的优势驻扎白虎关,只等南城开出最好的条件。
二十门大炮拉上了山,对准南军阵营。
“开炮——”
射程二十里的大炮齐响,地动山摇。
南军第一次看见大炮,从未想过有如此威力,当大炮炸毁了前方工事,又炸毁了军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全部往后跑。
东军未伤,却也不得不后撤。
再撤五里,关口无人把守,西军可长驱直入。
退了一两里后,华胜重新集结军队,将步兵布防第一线,一但西军攻入,便用弓箭射击。
炮火响了一阵就停下了。
南军营里多了伤兵,不少人胆怯,害怕西军再一次攻击。
三位统领不得不又一次商议。
“西军的大炮拉上山了,据说射程五十里,今日只是警告,要是想打咱们,易如反掌,如果不后撤,惹恼西军,迟早是要开炮的,别说八万人马,就是十万,也挡不住无敌的大炮。”
“是啊,大家都见识到了,这西军的大炮果然厉害,炸出来的一个坑,得用多少人才能填上,真要炸军营,恐怕是凶多吉少,你我三人已无机会在此说话。”
“那二位的意思是?”
“后撤,远离大炮射程,以保将士安全。”
“我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再撤,西军攻入白虎关,南城将沦陷。”
“不撤,只有死路一条。”
东北二城绝不会让自己人战死他乡,因此马王与燕秋阳的小算盘,是能躲则躲,于是向华胜提出后撤五里,华胜不得不答应。
幸运的是,西军没有再放炮,也没有攻入白虎关。
夕阳下,刮着秋风,炮火之下的阵地,显得千疮百孔,无比凄凉。
华胜站在阵前,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伤感。
“想我南城多灾,自古以来落后于三城,常受他人欺压,又内乱连年,民不聊生,兄长入宫为王,率领族人拯救南城,又被梅氏牵制,将南城一分为二,好不容易统一南城,又遇西军来伐,城之命运,危在旦夕,盟友之心,犹如虎狼。”
不但华胜这样想,王宫内的南王,也这样想。东北二城并没有诚意,援军只有两万,而西城有军五十万,一但前军攻打不下白虎关,就会调集人手,到时候又来十万,白虎关将沦陷。
谁都不知道,白虎关已经暴露在西军的大炮之下。
“大统领,咱们要不要往后撤一点,将士们害怕极了,要是这大炮再响起,恐怕又要有人死了。”
“不能再撤了,再撤,西军攻进来,咱们就没法抵挡了,这是咱们的土地,难道就心甘情愿的放弃吗,告诉弟兄们,头可断,血可流,不可为奴。”
然而,让华胜没想到的是,当他回到军营当中,数十将领下跪请命后撤。
军心已散。
“好,你们后撤五里,华家人与我一起留下。”
华雄为王时,华家渔民组建的军队有上万人。
又僵持了三天,没有待到南王的指令,也没等到特使的消息。
华胜决定到西营一探究竟。
副将跪在地上央求。
“大统领,不能去啊,你是三军之帅,要是有什么不测,这军队就散了,到时候西军打进来,大家就遭殃了。”
“不去不行,我得知道西人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战是和,大家放心,西人不会杀我的,他们想要的不是我的命,是咱们的土地。”
在万般无奈之中,华胜举着白旗,单旗来到西军阵前。
“在下南城华胜,求见西城王。”
范中离得报,走出帐,来到高处看着阵前,叹息道:“到底还是来了。”
华胜与明月不一样,他是南王的亲弟弟,又是南军将领,自然能说话算话。
西王召见了华胜,设宴款待。
“西南二城世代交好,情同手足,如今南城与东北二城联盟,欲制衡西城,坏了两城的交情,南王让你征战,可曾想过西军的炮火,我只需要说句话,便可将尔等杀得片甲不留。”
“是啊,西王说得没错,不过,南人血肉是父母的,西人也是父母生的,就是鱼死网破,也要守住土地。”
“能守住吗,华将军,我只是心情慈悲,不愿意打罢了,如南王一意孤行,十日内我将攻到南城之下。”
“西王到底想要什么?”
“以白虎关为界,向西归我。”
“这个简单,南使奉王上之命前来议和,愿意割地相让。”
“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西城借给南城修建商道的银子,得还。”
“那可是借给太平府的,与南城无关。”
“说得轻巧,如今只有南城,哪有太平府,如太平府的事与南城无关,那就将太平府交出来,以作抵押。”
“太平府在南城土地上,怎能割让,容我回南城禀报,十五日内回复。”
“好。”
华胜让人火速回报南城。
东北二城的特使也都被召见,听闻了前方战报,也都不愿意战,毕竟南城已经割地,三城得利,谁也不愿意得罪西城,如今南王之意明了,既然南城割了地,仗也不打,那东北二城也得拿银子出来买地。
东使道:“南王,当初修筑商道,西城给了多少银子,如不多,东城愿意全出。”
北使道:“既然是三城联盟,这还银之事,北城岂能不管。”
南王道:“太平府的账薄上记着,共借西城五千万八百五十二万两。”
“啊——”
不但东北二使惊讶,就连南王也惊讶,如今南城手无分文,怎么还得了这么多银子。
东使道:“这么多,望尘莫及啊。”
北使道:“就算北城举国,也未必能凑上这么多银子。”
五两先生道:“诸位别急,臣有一策,可保当下之急。”
南王道:“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