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多人啊!”书记背着手进屋说道。
正在招呼客人的赵文韬见了连忙迎上去,笑道:“书记,你可来了,再不来我们都把猪肉吃没了!”
家里杀猪能不叫书记吃吗,所以赵文韬杀猪之前就去请书记来吃猪肉了。
“没事,吃没了我去你家吃兔子去!”书记笑着道,脱鞋上炕,和赵父坐在了一桌。
书记大小也是官,赵父有点不自在,叫赵文韬赶紧上来作陪。
赵文韬拿了酒给书记满上:“书记,你尝尝,这是我在市里买的,老白干,劲很大!”
“先吃点肉。”赵母切了盘子五花肉端上来说道。
“对对,书记,你快尝尝这猪肉香不香!”赵三哥殷勤地让着。
书记夹了口五花肉就着蒜泥吃了,点着头道:“嗯,香!这猪肉香的很!”
赵三哥笑了:“书记,等明年我杀猪你也来尝尝!”
“行啊,赵老三,你的豆腐我听说买的不错啊,县里的人都特意来你这买,赚了不少钱吧?咋地今年没杀个猪啊?”
赵三哥摇头道:“书记,我赚的再多也比不了我这个弟弟,今年盖房子,拉了一屁股饥荒,二百来斤的猪,舍不得吃,都卖了还债了。”
这话赵二哥等人都有同感,即便不是为了还债,吃一口猪也觉得败家,毕竟过日子就是从嘴里一口口省出来的,所以大家都会选择全卖,过年称几斤猪肉,应应景,哪像赵文韬,这家伙的,直接杀一口猪吃!
“赵小六,你没饥荒了吧?”书记又转到赵文韬身上。
赵文韬吃着菜道:“本来没有了,现在又有了,还比以前多了,不过,我也不想那些了,人不也就是你欠我我欠你的吗,这样才有人情味嘛。”
“你听听,你们都听听,果然是在城里买地的人,说出的话都不一样!”书记笑道。
大家笑了起来,赵父谦虚几句,赵三哥吹捧起来。
赵二哥憨厚地笑了,其他人都迎合着说着。
赵文韬道:“我这也是自我安慰,你说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能做出多大事来,还不是你帮我我帮你的,特别是做买卖,都是互惠互助,所以拉饥荒也是正常,我也就想开了。”
书记点点头,问道:“文韬啊,你买村里的地养兔子,真的靠谱吗?养那么多兔子能卖得出去吗?”
赵文韬买地的事已经谈妥了,可书记还是有点担心,都是一个村住着,他看着赵文韬长大,发展起来的,还把靠山屯的名气打了出去,他可不希望赵文韬栽跟头。
“书记,这个你放心,卖是绝对能卖的出去,唯一的问题就是怕闹病,所以我买的地方大一些,这样它们活动空间大,身体也能好一些。”赵文韬道。
“那城里人就天天吃兔子,现在这么有钱了?”书记还有点不太相信:“我记得,城里人可是按票吃饭的,都吃不饱,来咱们乡下换粮食,这才几年啊,就都吃上肉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上肉,但肯定是吃肉的人越来越多就是了。”赵文韬道。
“那按电话干啥?”赵三哥忍不住插口问道。
这个问题可是在心里憋了很久了,买地这他理解,这是置办家产,可按电话干啥呢,他想不通。
书记也道:“是啊,你买了地还得整兔子窝,投入太大了,这咋还要按电话呢,那东西每个月可要交月租钱呢!”
赵文韬不动声色地道:“按电话就是为了方便,有个啥事按个号就过去了,要不然太耽误事!就像我这次在城里买地办手续,一宿没回来,这就有人说我打架进去了,你说说有这样的吗,我也没觉得得罪谁啊,就这样编排我,连累的我媳妇担心受怕的,书记,你说我能不按电话吗?敢不按电话吗?在不按电话,下次指不定说我啥呢!”
书记自然也听说了,他是没往心里去,要是赵文韬真的打架进去了,派出所早就会来人通知了,全是村里人瞎咧咧,不过他也没想到瞎咧咧的那么离谱。
“谁叫你不说清楚了!”赵父没好气地道:“你要说清楚人家还会那么说你?”
赵文韬道:“我这不是为了低调吗?再说了,我要真说了,还不有人说我吹牛啊。”
还真有这个可能,书记心说,嘴上笑呵呵地道:“行了,文韬,这都是误会,经过这次事,以后再不会有了。乡里乡亲的,你就别计较了。”
“书记都这么说了,我哪敢计较啊。”赵文韬笑道。
“你小子有啥不敢的?”书记端起酒喝了口道:“你养那么多兔子,一个人整不过来吧?咋打算的?”
赵文韬嘿嘿笑了:“谢谢书记您的关心,我打算好了,在村里雇几个人,工钱好说,干得好年节有奖励,我这人大家都知道,大方,绝不亏待人!”
认真听着的人们眼睛亮了,在村里雇人,这可是大好事啊,在家门口就把钱赚了!
忍不住纷纷琢磨起来,咋才能叫赵文韬雇自己。
书记很满意:“文韬啊,你是个好孩子,不管村里咋看你说你,你都能想着带着村里的人发家,啥也不说,我代表全村的老少爷们谢谢你!”
说着书记端起了酒敬赵文韬。
赵文韬慌得赶紧端起酒来,不好意思地道:“书记您太客气了,我不管咋说都是靠山屯的人,这是我的家,村里的人是我的父老乡亲,干事业不拉着自己人难道还拉着别人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话说的够敞亮!够爷们!”书记干了一盅。
赵文韬也赶紧干了。
赵三哥听着心里暗自佩服,听听,老六话说的多漂亮,简直就是收买人心,他得学着点。
一时间他都想拿出小本本记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情绪也高涨起来,划拳行令起来,赵文韬和书记你来我往了几回合,书记败下阵去,摆摆手不玩了,叫他们年轻人自己乐呵,和赵父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