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练无法承受气息带来的压力,楚白羽自然也不行,哪怕他比王小练的境界要高,但这东西是在他的手上,他所承受的压力还要更大一些。
所以只是让王小练看了一眼,他就飞快地把东西给收了起来,然后说道:“这件东西跟我要做的事情有关,跟在老师身边这么久,你应该看出来了,老师不是普通人。”
这个普通人,指的自然不是那些不能修行的人,而是他们这样的人。
不管是武魂学宫的老师,还是那些已经突破到传说中的涅槃境的强者,除了境界不同之外,根本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沈达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楚白羽说不出来,但他能够感觉出来,沈达和他们不同。
王小练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却已经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跟着这样一位老师,作为学生的我们必须要做一些事情,将来被人谈起的时候,才不至于连我们的名字都丢掉,只是简单地被称为‘他的学生’。”楚白羽轻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毅。
人最悲哀的就是被人忘记名字,当有一天他们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时候,人们提到他们依旧称他们为“沈达的学生”,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对沈达来说也是一样,作为一名老师,他自然是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小练明白楚白羽的意思,他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希望跟在沈达的身边,但不是以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以强者的姿态。
不过他依旧不理解,为什么要去藏书阁偷东西,难道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胆子?可……然后呢?万一被抓住了,那可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而且还会连累老师。
想了想,王小练并没有直接拒绝楚白羽,而是说道:“这个理由不够。”
想要有资格站在老师的身边,有千万种方法,没必要用这么冒险的法子,所以他需要另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否则他就只能拒绝了。
“看来你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楚白羽看着王小练笑了笑,以前的王小练不是一根筋也差不多,很少会去想事情,现在却能够这么快想明白利弊,确实是改变了很多。
半晌后,他的笑容渐敛,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这个理由说服不了你……你听说过夜魔吗?”
“夜魔?”
王小练露出疑惑地表情,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要编一个故事出来吧?”
楚白羽差点被呛个半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犯得着编个故事骗你?”
“倒也是。”王小练认同地点了点头:“那你继续说吧。”
花了好几个呼吸,楚白羽才平复了情绪,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裂缝,夜魔就是来自于裂缝另一端的生物……”
夜魔对一般人来说是个秘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夜魔的存在,而见过夜魔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现在楚白羽却一口说出夜魔的来历,足以让人惊掉下巴了。
王小练没听过夜魔,自然不会太过惊讶,他只是安静地听楚白羽说着。
“那些裂缝大都被封印住了,但每隔千年会出现一些纰漏,夜魔会趁着这个时候对天魂大陆发起攻击,它们的首要目的是破坏封印,一旦它们成功了,整个天魂大陆都会陷入腥风血雨。”
楚白羽神色凝重地说道:“最可怕的是,哪怕最低级的夜魔,也只有元神境以上的魂师才能够对付,元神境以下……对夜魔来说连威胁都算不上。”
事实上别说是威胁,元神境以下的魂师在夜魔面前,基本上是连一个照面都撑不过去的,夜魔的强大只有真正见过的人才会知道。
王小练若有所思道:“你先前拿出来的那个东西上的气息,就是属于夜魔的?”
“不是。”
楚白羽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说那是属于谁的,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阻止夜魔……”
听到这里,王小练终于忍不住震惊起来:“你的意思是,现在夜魔已经出现在天魂大陆上了?”
“不是现在,而是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天魂大陆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惨案,每天的死亡人数都在倍增,你只要打听一下就能够打听到。”楚白羽语气沉重说道。
如果只是死了一两个,自然是没关系的,但夜魔杀人的规律却是每天都会翻倍,用不了几天每天的死亡人数就能够上涨到百人,这么多人死掉,哪怕是城主都不可能瞒得住。
楚白羽看向王小练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事情,如果这样王小练还不同意,那他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王小练眉头微蹙问道:“你说的这件事,跟藏书阁顶层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武魂学宫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吗?”
这关系到最核心的秘密,正常来讲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可犹豫了一下,楚白羽还是开了口,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说清楚,王小练就不会同意。
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王小练,至于原因他也不清楚,他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而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得多。
毫无疑问,楚白羽是一个聪明人,相反王小练就显得笨了很多,但笨和傻并不是一个意思,笨只是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而且很多时候,笨人都只是不愿意动脑子罢了。
王小练摇了摇头,示意楚白羽继续说。
楚白羽点点头说道:“武魂学宫建立于三千年前,那时候那一场大战刚刚结束不久,整个世界满目疮痍,这个时候……夜魔出现了。”
“夜魔?”王小练忍不住惊呼一声,从刚才楚白羽的叙述,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夜魔的可怕,当年的那一场大战中死去了太多的强者,这个时候夜魔对天魂大陆发起进攻,天魂大陆怎么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