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选择的是代表“心”的那一把，这一把剑在正中间的位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想要隔开沈达和陈柏。
陈柏倒是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右边的那一把：“那我就选择这一把好了。”
现在就剩下一把代表着“韧”的剑了，沈达也没了别的选择，只好捂着肩膀走过去，每走一步额头上的汗滴都会更多一点。
“白痴。”
走过其中一人身边的时候，沈达听到对方小声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他装作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理会对方。
他要参加试炼，自然不是为了再拿一次奖励，每一个试炼之境只能够参加一次，他早就已经参加过了，就算再来一次，也不会再获得奖励。
而之所以要参加，主要是为了迷惑这些人，让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脑子的白痴——把试炼之境说出来也就算了，现在自己死到临头，竟然还想参加试炼，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不得不说，沈达伪装的确实不错，只是在路过古云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瞬间。
在所有人之中，这个老家伙是最与众不同的，到现在沈达都还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想什么。
到底是真的看穿了自己的伪装，还是另有图谋？
可惜离火金瞳只能够看到对方的信息，却看不穿对方的心思，要不然也用不着猜了。
走到第一把剑跟前，沈达没有等待其他两人，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朝着那把剑就抓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柏突然说道：“慢！我要换一下。”
说着，根本没给沈达机会，他就从古云身后绕了过来，抓住沈达的衣领，将他朝着另一边丢了过去。
说实话，沈达都懵了，他压根不知道陈柏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三个试炼除了内容不一样，最后的奖励却是没有差别的，怎么临到头又非要跟自己换一下？
不过……换就换吧，反正对自己来说也没差别，而且这个试炼相对第一个来说，还要更加简单一些。
古云淡淡地瞥了陈柏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开始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抬起手朝着面前的那把剑的剑柄抓了过去。
三个人几乎不分先后，抓住了三把剑的剑柄。
下一刻，三人的身体同时僵住。
然而事实上，古云和陈柏的身体是真的僵住了，沈达却是演出来的——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参加过一次之后，就不能再次参加了，他根本进不去试炼之境。
但为了不露出破绽，他还是装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状态，然后悄然地将神识释放出来，覆盖了整个大殿。
达到元神境之后，每个人都可以动用神识，只不过那些人的神识实在是弱小，能够探查周身十来米的范围就已经很不错了。
和沈达的神识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虽然能够探查的范围很小，但对于其他人的神识探查却很敏感，所以沈达的动作很小心，甚至控制着神识绕开了那几名元神境。
一旦让他们察觉到不对劲，不管会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到头来都肯定会很麻烦。
除了那几个元神境之外，其他人都落在了沈达的监视之中，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识海里面。
先前还没有看完试炼之境的炼制之法，此时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刚好可以看一看。
可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发现有点不对。
他的识海中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苍情一个人，所以进来之后难免会先查看一下苍情的状态——事实上，是因为之前被苍情揍了，他才养成的“习惯”。
这一看之下就发现，苍情的神识竟是变得很是缥缈，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了一样。
此时苍情正在修炼，沈达并没有打扰她，而是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边，盯着她观察起来。
“系统，她这是怎么了？”
看了半晌，沈达也没看出来什么线索，只能问系统。
系统不慌不忙道：“她的状态没什么问题，正常修炼神识都会这样……你有点特殊罢了。”
闻言沈达愣了愣：“什么意思？”
什么叫正常修炼神识都这样……自己又怎么特殊了？
系统回答道：“你没有将凝神篇交给本系统，本系统也没办法查看，但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本系统得出一个结论——凝神篇本就不是给魂师修炼的。”
“凝神篇确实是修炼神识的不假，但主要针对的是已经失去了肉身的神识，这部功法并不完整，或者说只是一部功法的一部分，完整的功法应该是适合两种状态的……”
听着系统的话，沈达沉思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停下修炼神识？”
自从获得了凝神篇之后，沈达有机会就会修炼，虽然神识增长的并不快，但至少没有停滞不前。
可此时系统说的话，却让他心里面一颤。
专门让苍情这种没有神识的身体修炼的功法，自己修炼了会有什么后果？
系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神识是什么？”
先前在试炼之境的时候，剑九问过他一个问题——剑灵是什么，那时候他用神识做过对比，最后得出结论，剑灵并不是神识。
此时系统又问他神识是什么，沈达想了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认知？灵魂？记忆？”
认知，是能够被称之为人的关键，在沈达来自的那个世界，最为广泛的一个说法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可以创造并使用工具，而动物不能。
可在沈达看来，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认知上面。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自我这个概念，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其他的人或者东西有着明显的区别。
而神识，也是人所独有的，不管是动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不会生出神识，那么神识是不是就是认知？
沈达不敢确定，所以除了认知之外，他又多说了两种，一种是灵魂，另一种则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