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归知道，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李林说是按照他的办法修炼出的问题，他该怎么证明不是？
他能够想到这一点，曹和自然也能够想到，所以面对沈达，曹和一点担心都没有，“沈老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给李林一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
沈达看着曹和问道，脸上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
看到他这么平静，曹和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一字一句说道：“李林现在这个样子，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完全恢复的可能……”
听到这话，沈达还没什么表示，李林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老、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不能恢复了？”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伤的很重，却不知道已经断绝了恢复的可能，突然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曹和叹了口气说道：“李林，老师也不想瞒着你，你现在……确实不可能完全恢复了，当然，也只是不能完全恢复，还是有希望恢复一部分的……”
只是……一部分？
李林只感觉仿佛天塌了一样，一阵一阵眩晕。
他的天赋并不是特别好，在武魂学宫中也只属于中游，不过他很努力，比其他人要努力的多。
可现在，他的全部努力，都要化为乌有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沈达！
先前还不敢看沈达的李林，猛地抬起头来，眼睛发红地瞪着沈达喊道：“沈老师，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害我？”
为什么他先前不敢抬头，不敢正视沈达？
不是因为他觉得愧疚，而是因为沈达确实是在用心指点他，最后出现了问题，他只觉得可能是自己修炼的时候哪里不对，也没有怪到沈达的头上。
所以被曹和拉着过来，他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可现在知道自己没办法恢复了，怒意瞬间冲上头顶，“你解决不了，可以不帮我解决，我又不会怪你，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曹和脸上一抽一抽的，表情很是悲伤，“沈老师，我希望你能给李林一个交代！”
沈达没有理会曹和，他的目光全都在李林的身上。
刚才看到李林的时候，他以为李林是故意来栽赃陷害的，曹和知不知情就不知道了，可现在看来，李林似乎是不知情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林知道一部分情况，但他不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恢复了，直到刚才才知道。
可如果是这种情况，他的愤怒就不该是对自己，而是对把他卷进来的那个人，但从李林的表情来看，他的怒意真的就只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沈老师！”
见沈达半天没说话，曹和提高声音将沈达的思绪唤回来。
沈达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曹老师，我想知道，李林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什么知不知情？”
曹和不满道：“你不要转移话题，李林的事情你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如果你不给他一个交代，我作为他的老师，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这算什么？
插科打诨，还是转移话题？
不管是什么，沈达都看出来了，曹和应该是知情的，也就是说，李林的情况肯定跟曹和脱不开干系。
刚才曹和和李林都没有可以控制声音，此刻被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起初的时候大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很快就有人弄清楚了。
“我记得李林是今天第二个让沈老师看的吧，当时沈老师还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谁知道，听他们的意思，是沈老师的治疗方法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
有人不相信，“那么多人找沈老师治疗，怎么别人没出问题，偏偏李林出了问题？”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或许……他是自己修炼出的问题，想要栽赃给沈老师？”
这些人的议论声并没有可以压制，沈达和李林都听得很清楚。
李林额头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愤怒几乎要压制不住。
他根本没有陷害沈达，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陷害沈达，出问题的时候，他也没有往沈达的身上想。
要不是老师非要拉着他过来，他也不会过来。
可听着这些人的话，他越来越愤怒，越来越觉得，沈达就是在针对他。
就在他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曹和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冷静一点，我们现在是要找沈达讨个说法，你不要冲动！”
“可是老师……我废了，我废了啊！”
李林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我这么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现在，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成了废人！”
曹和用力拽着他说道：“你不是废人，你还是能恢复的……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至少你不会成为废人。”
他不说后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一说出来，李林所受的打击更甚，“是啊，还能够恢复……恢复一部分，可那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就算恢复了一部分，以后也没办法继续修炼了，一个无法提升境界的魂师，有什么用？
如果他现在是涅槃境……不，就算是元神境、魂丹境，甚至是天魂境，也都没什么，可问题是……他是地魂境啊！
只有达到天魂境以上，才算是有了出人头地的资本，他才地魂境，还要再往下降一些，和普通人的区别又有多大？
一辈子，也只能在地魂境一下的魂师面前嚣张一下。
甚至，人家也会看不起他。
毕竟人家虽然境界不如他，可人家的境界还可以继续提升，他呢？这辈子都只能停留在这一个境界了！
见劝不动李林，曹和只能把目光放到沈达的身上，“沈老师，你快点说两句，李林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你现在连劝他两句都不肯吗？”
因为我么？
沈达没有看李林，就只是看着曹和，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