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响,我俩就倒在了地上,一个沉重的身体就压在了我的身上,这还不算,那家伙的一只手摸在我的脸上,另一只手居然正好按在了我的胸口。有那么一瞬间,我全身僵硬,仿佛被电给打了一样。
难道今晚我是要名节不保了吗,想到此处,我是又羞又气,一巴掌就扇在了吴雄风的脸上,然后将他推开。
我站起身,气呼呼地骂道:“流氓!”
骂到“流氓”,我忽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高天意的样子,顿时觉得高天意比这个人要好得多了,这人才是真流氓!
吴雄风也站起身,一面摸着自己的脸一面笑嘻嘻地道:“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要不是妹妹你用剑指点我,我又何至于站不稳呢。不好意思啊,小妹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连将他碎尸万段的心都有,我怒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人面兽心的流氓!”
吴雄风又一脸坏笑地道:“小妹子,你再怎么骂哥哥,就不怕哥哥对你做出更加流氓的事来吗?”
一听这话,我就气得火冒三丈,这下可以确定了,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坏蛋。我也不跟他多话了,又连打出了几个剑指,一次比一次打的急,却不想均被他给躲过了。
我心说,这家伙的身法太好了,只怕我再跟他继续耗下去会吃亏,要是斗法的话,他身后又有三个喜神,于我不利,不如趁机溜走了倒好,日后再做计较。
于是我又拿出了几枚铜钱,掐着法指击打出去,也没想着非要打中他,就是要让他近不得我身,他终于被我击退了几步,然后我就一溜烟地跑了。
可是身后却还传来他邪恶的笑声:“哈哈哈,小妹子,咱们迟早还会见面的……”
我哪里还会在理会他啊,竟如一个慌不择路的兔子,到处乱窜。还好我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拐了几个弯,到了林子里,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这片林子我都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如果他要想追来,我倒是可以藏身,而穿过这片林子,也就快要到村口了。
我摸出了怀表,搓燃一张符纸,一看时间,已经是转钟后了,看来今晚是不能去找村长了,想必他们此时应该也都睡了吧。
我进了村之后,果然村子里已经是黑灯瞎火了,这大冬天的,大家都睡得很早呢。我又不想去打扰他们,所以我只能先回我和林师父住了多年的那个木屋去。
这个木屋本来在几年前坍塌了的,不过村长后来帮忙修好了,现如今我又离乡大半年,上次回村也没来家看看,今晚回来又已经是灰尘厚积,蛛网绵密了。
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好好打扫了,只在厨屋里找出了炉子,生了火,然后就在柴火堆里躺下了,睡了半夜。
次日很早我就醒了,再睡不着,准备梳洗,水井早已枯了,于是我就去了村长家里。村长他们一家子正准备吃早饭,见我来了,顿时都愣住了,接着就将我请进了屋。
村长朝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这话却让我一愣,我说:“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没打扰你们,就在木屋里凑合了一夜,早上没水洗漱,所以来你这里。”
这时候得民哥却看着我,愣愣地道:“若思,你是化妆唱戏了还是怎么了,这怎么脸上成这样了?”
不仅如此,他们一家子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是纳闷,我心说我不就是还没洗漱嘛,怎么就这般看我。不过他们这么看着,又问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令我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村长问道:“若思,你昨晚睡觉是不是枕着辰砂睡了?怎么脸上都是红红的东西?”
“什么?有辰砂?”一听这话,我就吃了一惊,顿觉莫名其妙,然后拿出黄布袋子,那装朱砂的盒子并没有破也没有漏啊,我脸上怎么会有辰砂呢。
得心哥也点了点头道:“是啊,若思,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等下,我给你拿面镜子你瞧。”说着就进屋去了。
很快,他就拿出了一面镜子递给我,道:“呐,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过镜子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啊,还竟把自己也吓得一跳。话说那镜子里的我别说有多怪异了,额头上、鼻尖上、嘴巴上、耳朵上,两腮上,都吐着红红的辰砂,那样子是十分的诡异,看得我自己也是浑身一激灵,顿时就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我知道,我脸上的辰砂绝不是我自己梦游时自己涂上去的,而是另有他人捉弄。
村长又朝我道:“若思啊,你昨晚咋弄得,快去洗洗吧。”
于是得民哥专门给我倒了一盆热水让我梳洗,这一面洗,我就一面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七窍上被人涂了辰砂,我自己居然一点也毫无知觉,难道昨晚有人趁我睡着给涂的,可是涂在我的七窍上又有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昨晚的那个吴雄风?蓦地一想到他,我顿觉背后一阵透凉,我可不认为他只是简单的恶作剧,毕竟他是一位赶尸匠呢,而辰砂,不比一般的朱砂,只有赶尸匠才会用到的,是专门封住喜神的气脉的。
梳洗完后,村长请我一起吃早饭,然后又朝我问道:“你昨晚是被人捉弄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在云霄镇外的小路上,确实遇上了一个奇怪的走脚先生,正赶着三个喜神,不知道赶往何处,我们还打了个照面。村长啊,之前你说有一个赶尸匠说来村子里找我,是不是一个年轻人?”
“是啊,二十几岁的样子,不矮不胖,身量和得心差不多吧。”
我又问:“那他是不是说话很柔?”
村长点了点头,道:“恩,是的,那声音有点像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