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江南饭仓里出来,来到那拐角处的时候,却发现除了摆摊卖着茶叶蛋的摊主以外,并没有看到悟玄的人,借着路灯四下一望,也没有发现他。我心说:他难道有什么急事走了?
于是我又回到饭馆里,准备先和他们道个别,去悟玄的店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结果,我走到我们的饭桌的时候,却发现李千祥和邓雪梅都已经不在了。
然后我就去掌柜那里,是个年轻的阿姨,我问:“我们那桌结账了吗?”说着就指向了东南角那桌。
她张望了一下,道:“已经结了呢,是一位年轻先生结的。”
“那他是不是还和一位年轻的女士在一块?”我又问。
她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位女士好像喝多了,那年轻先生将她扶着,然后从后门走了。”
喝多了?这不可能啊。我觉着那红酒压根没什么酒劲啊,再说了李千祥去小解的时候,她还清醒地和我聊了天,我出去不过三分钟而已,怎么就那么快醉了,而且李千祥居然和我连招呼也不打就带着邓雪梅走了,这压根都不像是一个好人的做派啊。
想到此处,我就怀疑李千祥准是对邓雪梅做了什么手脚,刚才让我出去的那个人估计就是受李千祥的收买,故意调开我的,难道他是要对邓雪梅做什么不轨之事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可怕,忽然有些担心起来,然后立马就从饭馆后门冲出去了。
饭馆后面是另一条街,到处都闪烁着暗红的灯光,不过街上却没有多少行人,但是我就是没看到李千祥和邓雪梅。
于是我又一路问这里摆摊的人,结果还真有一个大妈说看到一位年轻人背着一个醉醺醺的女士进了那边的一家旅馆。我一听,这可坏了。我可不认为李千祥去旅馆开包房是为了让喝醉酒的邓雪梅去休息,因为他知道邓雪梅家住哪里,大可以打车送她回去不是。所以,我断定李千祥准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我赶紧朝那旅馆跑去,慌慌张张地又问了旅馆老板。那老板问我是干嘛的,我说是与那两人一起的,老板一听就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告诉了我房号。
我撒腿就往楼上跑,好不容易找到房间了,结果又被栓上了,我使劲地敲了敲门,结果里面就穿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我一听,那可就不是李千祥的声音嘛。我当时也不敢回应,因为我若回应了,他指定听出来不肯开门了,于是我也不回答他,就一个劲地开门。
他好像也有些不耐烦了,我听到他扭门栓的声音了,然后就出其不意地撞了进去,先是听到他一声惨叫,然后他就下意识地关门,不过我的一条腿都伸进去了,哪能让他再关上呢。
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究还是挤进去了。但一进门,就只听“啪”的一声响,李千祥一个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脸上,顿时我就感觉一阵酸的辣的疼痛感涌了上来。
他打着赤膊,而躺在床上的邓雪梅却已经是一丝不挂了。这我哪里还能不明白啊,这分明是李千祥想对邓雪梅做那种事嘛。
我当时气愤到了极点,道:“俗话说的没错,这还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现在要是敢动邓雪梅,我就要你好看。”
李千祥当时是眉横杀气,眼露凶光,那样子就像是要活吞了我一样,狰狞着面孔吼道:“你敢坏我好事,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冷笑道:“我现在只要喊一声,就会有人来帮忙报警,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李千祥拿起了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向我投来一道恶毒的眼神,“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他便开窗跳下去了。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还以为我们有一场仗要打呢,结果他就这么跑了。或许他也有些心虚了,但是从他最后撂给我的话来看,他应该不会就此罢休。
我也没有时间多想了,赶紧去帮邓雪梅穿衣服。然我发现此时的邓雪梅根本就不是喝醉了,而是昏晕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我突然发现邓雪梅的面色不似先前那样白皙中透着一丝红润了,而是面如死灰,印堂发青。
当时我心里就泛起了疑惑,这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术吧。
不过也就在这时,邓雪梅忽然间就睁开眼睛了,不过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游离而模糊,毫无光泽。
她嘴里痴痴地道:“千祥……千祥我爱你,我要把自己送给你,要我……要我……”
听了这话我当时郁闷了,这是咋回事啊。这应该不像是醉话啊。之前邓雪梅还和我说李千祥追求她,她都没答应呢,让我来帮他看看李千祥的为人,说明她还在考察中呢,怎么这会子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雪梅姐,你咋了?说什么胡话呢?”
可是她还是一个劲地道:“千祥……千祥我爱你……你要我,要我啊……”
然后她开始失控般的撕扯自己的衣服,像是要把自己给扒干净一样。那样子,哪还像是一个有容貌有才干的富家女啊,说难听点,简直就像是个风尘女郎。
不管我怎么叫她,她还是那个样。
我心说,这指定不对劲。虽然我和邓雪梅也是刚认识不久,但是我觉得她绝对不会是这种人。何况李千祥都说了是我来坏了他的好事,那就说明邓雪梅本就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李千祥动了手脚。
在我们阴阳行当,能让一个人主动去死心塌地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的法术,我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两种邪术。一是养蛊,二是下降。
不过,看邓雪梅的样子似乎不像是中了情蛊的,转念一想,我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心说,这该不会真的是中了“和合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