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若来的时间不凑巧, 家里已经煮好饭了,但显然不可能事先准备她的那一份。
薛百里和茅要芳都是吝啬鬼,可小气归小气, 不至于刻薄到收留了孩子, 连一碗饭都不给吃的程度, 于是乎只能委屈大黄了,两口子觉得大黄最近确实太能吃了些,正好今晚少盛点, 给它清清肠胃。
等了小半天的大黄摇着尾巴,只等来一盘勉强和碗沿齐平的狗饭,要知道, 以前他的口粮都是冒尖尖的分量啊。
看着不论自己怎么呜呜叫,怎么用身体磨蹭小腿肚讨好都铁面无情的女主人,大黄心中升起了一股爱情还未开始就已经凋谢的悲凉。
“汪!”
它推着狗盆走到宝宝的脚边, 眼神哀怨地瞅了宝宝一眼,现在只能期待小主人吃饭的时候多倒腾一些虾脑,弥补它受伤的心灵了。
“今天我们学校又组织抽血体检了。”
以往薛家吃饭都是很热闹的,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聊天, 大黄在一旁汪汪叫着, 好像也在加入这一场谈话似的。
但今天多了一个薛若若,再加上白天发生的事情, 就显得有些沉闷了。
宝宝瞅了瞅爸妈, 又看了看低着头, 默不作声, 只是扒拉着碗里米饭的薛若若, 开口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抽血了, 上学期不是刚抽过吗?”
茅要芳一听, 顿时心疼坏了,“这又抽了几管血啊,不成不成,妈明天买点羊肉回来。”
羊肉菠菜之类的食材都是补血的好东西呢。
“不知道大管家的羊肉涨价了没有,市场上三家卖肉的,就属他们家的肉品质最好了,尤其是羊肉,实打实精草料喂大的,可惜贵了点。”
茅要芳絮絮叨叨地说道,对于买菜这件事,她真的是很有心得了。
“妈,煮汤吧,我想喝羊肉汤了。”
宝宝悄咪咪瞟了薛若若一眼,直接做成红烧羊肉,恐怕对方都不会主动伸筷子夹一块,做羊肉汤就不一样了,吃不到肉,好歹还能喝几口汤吧。
“就做羊肉汤,到时候买半根萝卜,加点枸杞一块煮。”
茅要芳点点头,已经开始在心里思忖明天该怎么讨价还价了。
“等会儿吃完饭,给咱宝拿几颗红枣。”
薛百里也在边上补充了一句,“说起来家里红枣快没有了吧,要得再买一点了,我看那些飞信公众号上都说红枣对女性好,你和咱宝有事没事就拿点吃吃,这个能补气补血养颜的,补身体的东西不要买太便宜了,现在那些小商贩很黑心的,好好的东西用硫磺熏,用药水泡,别到时候贪小便宜把身体吃坏了。”
茅要芳爱念,薛百里比她更会念,一个男人也爱絮絮叨叨的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诶呀,说起来我想起了一件事,等一下,让我翻一下聊天记录。“”
说着说着,薛百山忽然拍了拍脑子。
“等等,我看一下啊……”
他打开手机,嘴里小声嘀咕着,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让我找一找,找一找……”
声音越来越轻,忽然间,他拍了拍大腿,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自家老婆。
“你看,村里大群前几天就发通知了,说是要免费给大家体检呢,好像会挨家挨户过来上门检查的,书记还说了,让那些搬到外面住的家伙最好这段时间回来一趟,去村委那里登记一下呢,怎么这么巧啦,是不是我们也要抽血检查啊?”
薛百里和茅要芳还是很注重体检这件事的,尤其薛爷爷是肺癌去世的,太爷爷也是肺部相关疾病过世,薛百里虽然不抽烟,可每一年都要在做体检项目时加一个肺部ct检查,宝宝也同样如此。
只不过就在三个月前一家三口已经做完了今年次的所有体检项目,两口子因为肥胖的缘故,检查出了很多肥胖相关的疾病,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大病,因此之前看到了那条通知,也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忽然间搞这种事了,以前也没见村里组织过全体体检啊?”
茅要芳不怎么看村里大群内的消息,她喜欢刷朋友圈,然后转发一些公众号小文章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三人小群里,@老公和女儿熟读这些文章,了解许许多多健康新“知识”。
“是说啊。”
薛百里关掉大群,听了老婆的话,跟着点了点头。
他们村委有钱,福利待遇特别好,以往每年也会组织免费体检,可都是针对村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年轻人青年人不用村里组织,大多也会自行安排体检。
这种全村大规模的上门体检,说实话还是第一次。
两口子联想到了女儿学校突如其来的抽血检查,敏锐地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你说是不是又有什么传染病啊?”
“还是什么食物出现了问题?”
两人的眼见和想象力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宝宝,明天开始你出门带个口罩吧。”
薛百里开口说道。
“嗯,那些外面的小摊贩上的东西也不要吃了想吃什么和妈说,妈给你做。”
茅要芳紧跟着插了一句。
一顿饭下来,两口子的嘴巴就没有闲下来过,从买菜到选菜,从选菜到体检……但不论什么话题,他们的中心永远都能够集中在女儿的身上。
这就是一个家庭、父母儿女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吧……
薛若若小口小口吃着米饭,眼神都没有往桌上的其他菜色瞟过一眼,明明是嚼起来回味甘甜的米饭,硬生生吃出了苦涩的味道。
忽然,碗里多了几个小白虾。
薛若若顺着刚刚从眼前消失的筷子看过去。
筷子的主人宝宝并没有在看她,而是专心致志吃着自己碗里的小白虾,好像刚刚的举动只是随手而为罢了。
“爸妈,你们也多吃点嘛,别看着我一个人吃呀。”
宝宝好似没有感受到从薛若若那里飘过来的视线,将盘子里所剩无几的小白虾夹了好些放到爸爸妈妈的碗里。
“今天的小白虾真的好新鲜呀,妈妈煮的也好,一点也不腥不老,虾肉还很嫩呢。”
薛百里和茅要芳都很胖,薛百里个头也就一米七左右,体重和身高形成一比一的比重,茅要芳将将一米六,体重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斤。
有这样一双父母,原身自然不会太瘦。
现在高二,身高一米六的原身,体重不如父母夸张,可也达到了一百一十斤,属于微胖体型。
不过原身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足够白,这可能是薛家人遗传的特点,因为皮肤十分白皙透亮的缘故,原身虽然有些胖,却胖的十分可爱,脸部饱满,就像是大号的洋娃娃一样。
更别说当父母的,本身看儿女的时候,就会自觉带上千八百倍滤镜了,这会儿宝宝乖乖地给他们夹虾,让他们多吃点,老两口瞬间被哄的找不着北了。
“今天的虾是爸煮的。”
薛百里有些吃醋了,闺女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
“你就煮这一两次有啥好吹的,闺女夸你,还不是因为我这个师傅带的好。”
茅要芳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惹来薛百里几声无辜地干笑声。
“嗯,那就是妈妈教的好,爸爸学的好,反正都好。”
不管谁的功劳大,反正宝宝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将两位大佬的马屁都给拍顺了就好。
“哈哈哈!”
薛百里和茅要芳笑的见牙不见眼,因为宝宝的插科打诨,两口子早就忘记刚刚宝宝把最贵的虾子夹给薛若若吃的事情了。
晚上的虾吃起来没有中午刚出锅时那么好吃,虾壳稍微硬了些,虾肉也失去了些许水分,显得有些老。
薛若若默默咬了口虾肉,她没有去尾去壳,也没有去掉虾脚,小声地咀嚼,也能吃出虾肉的鲜甜来。
“汪!”
大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薛若若地脚边,它的嘴角还黏着一根虾须,显然刚从宝宝那儿吃了几个虾头解馋。
它向来是最机灵的,知道虾脑尖端那一段没人爱吃,到头来都只能便宜它,因此每当看到谁吃虾的时候,就会自觉蹲到对方的身边,叫唤一声,通知对方可以把虾脑扔给它吃了。
薛若若微微侧了侧头,往下方看了一眼。
“汪!”
大黄又叫了一声,伸长了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待,长舌头哗啦着舔了一圈嘴巴边沿,飞甩出几滴口水。
“咔嚓咔嚓!”
薛若若冷冷地看着大黄,然后一口一口将一整个小白虾全都吃掉,包括带着较为尖锐尖刺的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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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大黄的尾巴啪地一声甩在地上,都有些摇不动了。
薛若若的心情有些好起来了,大半碗饭,加几只小白虾,足够满足她并不这么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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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是没什么亲戚了,茅要芳爸妈也死的早,倒是还有一个姐姐,不过早年就已经出国了,在几年前老娘去世后回来拜祭过,然后变卖了她分到的那部分遗产,带着钱又走了,这些年和茅要芳这个妹妹也鲜少联系。
因此平日里家里是没什么人来的,家里空着好几间房间,也没想过要弄一间客房出来。
好在两口子足够节俭,之前因为宝宝长大了重新换了一张大床,换掉的那张小床还放在空房间里,两人在小床后面搭了几把椅子,再铺上一层凉席,倒也睡得下一个薛若若。
“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放在这里,你有带牙刷吗?如果没有带话,这里有很多一次性的牙刷,你可以用……”
宝宝领着薛若若来到卫生间,现在天气已经开始闷热起来,不洗澡肯定很不舒服,她给薛若若指了指家里放置洗漱用品的位置,还找出很多一次性的牙刷浴帽,这些东西家里还有很多,因为每次一家三口出去玩,爸妈都习惯自带洗漱用品,然后把那些酒店旅馆提供的一次性用品带回来。
之前放着积灰的东西,这会儿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上学吧?”
薛若若不怎么爱说话,其实这个时候,宝宝本人也有些尴尬了。
“你不怕别人好奇我们的关系吗?”
因为得不到回应,正当宝宝脚趾用力抠地,犯着尴尬癌准备默默退出卫生间的时候,薛若若突然开口了。
“我们的关系?不就是同学兼同一个太爷爷的堂姐妹吗?”
宝宝默了默,这是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这是今天晚上薛若若继提出还钱后开的第二次口,宝宝觉得对方有些敏感,像个刺猬一样,不过想到对方的经历,又觉得可以理解。
说实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薛若若相处。
对她好一些,怕她觉得自己是在怜悯她,同情她,可说句实话,宝宝对于她确实有一些出于同情的善意。
人性是很复杂的,上一世和薛若若拥有类似经历的小表姐林余就有着和她截然不同的性格,林余是充满韧劲的凌霄花,不论风吹雨打,我自迎风盛放,和林余相处,宝宝不用担着自己哪句话,哪个动作会不小心伤到她,可薛若若不一样,只要和她走的近一些,就能够感受到那种看似平静,实则被压抑着的滚滚怨念……
可宝宝依旧没办法对眼前这个人产生警惕,或许还是刚刚说的同情心作祟的缘故吧,她总是觉得,薛若若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只因为她父母的不堪和她因为那些苦难经历造成的阴郁性格就排斥她,那么她带给对方的冷漠,会不会也成为插在她身上的一把新的利刃呢?
她想,她即便做不到圣母那样感化她,包容她,至少也能像对待一个普普通通的远房亲戚那样,给予一点点礼貌关怀吧。
“不用对我那么好!”
薛若若捏紧拳头,说完这句话后,将卫生间的房门重重的关上。
好、好吗?
宝宝愣了愣,她好像只是给她夹了几只虾吧,那也是因为她一只埋头吃米饭,不夹菜的缘故啊。
“对了,热水器有些故障,不要把手柄太往右边转哦,这样水会很烫,还有沐浴里架子上面的柜子里,那盒粉色罐子里装着身体乳,洗完澡擦一点,会有草莓甜甜的香味哦……”
隔着木门,宝宝又大声说了几句。
只不过卫生间里面的人都没有给予回应。
宝宝嘟着嘴,转身离开,谁知一回头,就看到老妈站在转角处,板着脸瞪着她。
显然听到她让薛若若用那罐身体乳,让一贯“节俭”的母亲大人受不住了。
“妈,今天抽血好疼啊,那个护士的技术一点都不好,你看我胳膊都青了。”
为了免于一场批判,只能拖无辜的人受累了。
因为需要血量较多的缘故,下午的抽血采用的并不是指尖取血的方式,而是在胳膊的血管上抽取了静脉血。
宝宝的皮肤白,这会儿抽血留下的淤青显得格外明显。
“哎呀,怎么青了那么大一块。”
茅要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真的疼啊?肯定疼,那么大一块呢。”
什么身体乳,早就被茅要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妈给你洗了红枣,咱们吃红枣去,明天你还想吃什么,妈也给你买。”
明明女儿都和自己一样高了,胖乎乎的茅要芳还搂着闺女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直到两人走远了,浴室里才想起稀稀拉拉地水流声。
刚刚的那番对话,都落在了薛若若的耳朵里。
越是离得近,好像就越发控制不住的嫉妒了呢……
她仰起头,面孔对准挂在墙壁上的喷头,洒落的水珠冲刷着面孔,顺着脖颈将整具身体淋湿透。
手柄被转到了最右边的位置,水很烫很烫,被淋到的皮肤瞬间就变得通红。
身体上越是痛苦,她的内心好像越是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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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很简单,就是白粥加一碟榨菜和一碟豆腐乳,只不过宝宝的粥碗里多了一个剥好蛋壳的水煮蛋。
薛若若还是默默喝粥,连摆在面前的榨菜和豆腐乳都没有主动夹一下。
就连抠门的两口子都觉得这样有些过了。
“夹了菜吃,白粥又没啥味道。”
茅要芳这人脾气也停直的,看不顺眼,就直接说了。
“还是你喜欢吃甜粥?要我给你舀点白糖吗?”
这些东西都很便宜,稍微吃一点,也不至于心疼,再说了,眼前这个好歹是主动给他们写了欠条的债务方啊,对她太刻薄了,她会不会不准备还钱啊?
薛若若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拿起筷子,夹了根榨菜,吃粥的动作又快了许多。
“爸妈,我们去上学啦。”
吃完饭,背上书包,宝宝冲着爸妈摇了摇手,离开了家,薛若若跟在她身后,慢吞吞的,似乎是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在两个孩子离开后不久,家里来了两波上门的客人。
第一波客人是薛家的老熟人了,村委的干部,外加几个拿着医药箱子,上门做检查的医务人员。
“老薛啊,你们家就你们两口子和你们闺女三口人是吧,你闺女应该还在上高中吧,没事,他们高中应该也会做检查,今天就给你和你老婆抽个血吧。”
村委的干部拿出一本本子,记录下每天做检查的名单。
“诶,老刘,怎么忽然就要抽血做检查了呢,我跟我老婆几个月前刚做过体检,体检报告还在家里呢,要不我给你看看,就不做了吧。”
薛百里想着一滴精十滴血,一管血里起码有几百嫡血了,说明抽血对男人的肾不好。至于他老婆就更不容说了,女人的美容补品都打着补血益气的宣传口号,这血抽多了能是好事吗?
当然,他更加好奇的是全民抽血的目的,希望能借这些话从村委这儿套出点东西来。
“这不一样。”
显然薛百里也不是第一个拒绝的了,他们这里老一辈因为房子的缘故,几乎都很有钱,但是学问没有跟上去,很多人还存在一些愚昧反科学的思想。
“老薛啊,这是上头的命令,你也别为难我了,再说了,这不是免费体检吗,白捡的便宜你还不要啦?”
村委倒是吃准了每个人的个性,果然,薛百里夫妇对免费这个词语没有任何抵抗力。
两人琢磨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抽呗。
“这是你们养的宠物吧,毛色真好。”
进屋的时候,几个医护人员打扮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将小院打量了一圈。
薛家的前院挺大,尤其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这样一个院子,可以说是奢侈了,可显然,这家人对这个院子的利用率并不高。
一棵大榕树,一口水井,一个狗窝,除此之外,这个院子里没有种植其他任何花草蔬果,土地上光秃秃的一片,连点杂草都没有,看上去有些浪费了。
“这次普查包括了宠物,等会儿我给你们家大狗也抽一管血,帮它做个检查。”
这句话一出,薛百里和茅要芳更觉得不对劲了。
从来也没听说过国家还出钱免费给每家每户的宠物也做检查的,这件事哪看哪怪,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只不过碍于对国家和政府对信任,两口子也没说什么。
“宠物也不要钱吧?”
茅要芳追问了一句。
“不要钱,都是免费的。”
工作人员很和气,在准备针管的时候,还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我看您家院子这么大,怎么不种点花花草草呢?”
“别提了,今年买到了一些假种子,种下去根本就不发芽。”
说起这件事茅要芳就来气,像她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放着一这块空地不种点什么呢,只不过今年她从小贩那里买来的种子有问题,种下的蔬菜种子,没有一个发芽的,这不是后来干脆买了一块地吗,解决了蔬菜瓜果问题,之后也懒得自己种了。
不过说起这件事,茅要芳忽然记起来,这蔬菜种子没怎么长,杂草好像也不怎么长了,难道是那假种子的毒性太强,把这块地给污染了?
听茅要芳解答了这个疑惑,工作人员也不再说话,因此错过了这么一个讯息。
一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聊到种子的时候,原本趴在狗窝里惬意地甩着尾巴的大黄愣了愣,然后默默转了个身,脑袋趴在狗窝里,屁股露在狗窝外。
只要看不见,它就不会觉得心虚了。
不过它的这个动作也方便了工作人员抽血,不等它反应过来,人家就拽住了它的后腿,麻利地抽了一管血出来,贴上名字,封存到箱子里面。
第二波人在这波医务人员离开后不久出现,本来茅要芳正准备要去买菜呢。
“您是茅要芳茅女士对吧,我们是广市国土规划局的工作人员,关于你家在南郊那块占地面积二十七亩的农田拆迁问题,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
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家门口。
“又是拆迁!”
茅要芳有些烦恼,家里已经有那么多房子了,第一次买地,怎么又遇到拆迁了,到时候赔了钱,放银行现在利息那么低,恐怕还得再买房买地,这不是瞎折腾吗。
再说了,那么大片的农地可不是那么好买的,这会儿拆了这块地,她上哪儿再买一块类似的田地去?以后一家人的蔬菜瓜果还得继续从市场上买,价格要贵好多呢。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了,站在门口的几个男女笑着在心里落泪。
再想想涂公村这个地址代表的财富,大家瞬间有种柠檬精附体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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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土地政策不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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