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蹙在一起的沈宜华翻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瞬间办公室里冷静地可怕,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声。
电话被一个男人接通。
“喂——”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低沉与性感,仅是短促的一个字便可以虏获万千少女的心。
“秦斯年,最近还好吗?”
沈宜华眼眸中蒙上一层雾色,让人看不见他在想什么,似笑非笑。
“……你想干什么。”
秦斯年仿佛不大高兴,这几天的他确实不如意,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剑眉微微皱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
瞳孔微缩,目光撒向远方,近处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薄唇微抿,似在为某些事情担心。
“我有办法可以对付陆方靳,只要我们两个联手,一定会有百分之九十点把握成功。”
沈宜华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插在裤兜中,笑容痞里痞气,似乎对此次的行动势在必得。
“嗯,我考虑一下,给你回电话。”
站的笔挺的秦斯年有些犹豫,若是掰倒了陆方靳,他自然可以逆转现在的处境,但谁知道陆方靳有没有背后留一手。
秦斯年的公司被陆方靳针对的厉害,因为陆方靳在商业界的影响可见一斑,很多大股东都纷纷撤资,生怕得罪了陆方靳这个老虎。
他的公司如今已快支持不住摇摇欲坠,任凭秦斯年怎样也依旧掰不回来,几近绝望的边缘。
既然公司面临破产,工作人员也不会冒这个风险去支撑一个希望不大的工作,纷纷跳槽,并把重要的文件带走。
他们需要的是一份稳定的高薪工作,而不是在现在发薪水都成问题的公司。
这段时间的秦斯年日日抓着头发想对策,愤怒与害怕占据了脑海,因熬夜而充血的双眼显得他更加疲劳,让人看了一阵心疼。
一番思索后,他做出了决定,与陆方靳作对的下次,只有失败!这个人太可怕了,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能去招惹也不敢去招惹。
此刻的陆方靳在他眼里就是一头巨大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吞并他。
他解锁手机回拨号码过去,声音有点沙哑。
“这个计划,我不会参与的,劝你也不要去,免得自食其果。”
一如以前的冷漠,听不出丝毫情感。
“秦斯年!你再考虑一下,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一定会成……”
对方的声音有点急促了,尽可能地想要去挽留秦斯年,但秦斯年没有给他留半点机会,说道一半便挂掉了电话。
陆方靳,此人秦斯年又何尝不想赢过他,奈何城府太深,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电话被挂断,沈宜华按了按额角暴起的青筋,呼吸明显加重,这个秦斯年,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一丝阴狠的念头在沈宜华脑中划过,定格在中央,沈宜华脸上渐渐浮现冷清的笑,下颚抬起,眼中尽是算计之色。
秦斯年,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就做一个陪葬的吧!
沈宜华拍拍手,表情恢复冷静的状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人顺势走了进来,恭敬地对沈宜华鞠了一躬,便站在原地不动。
“去把秦斯年这两天的行程调出来,再雇一辆车去撞死他,千万别手软报酬的话绝对少不了。”
沈宜华手指拿起一支钢笔仔细端详,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情绪波动,仿佛这件事关人命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还是很快答复道:“是。”端正的步子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就这样走了出去。
这些沈宜华精心挑选的人办事效率不比陈宇轩差几分,他们很快便联系好了司机,秦斯年会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开车回家,计划地刚刚好。
傍晚的夕阳如血般殷红,夜幕很快降临,黑色吉普车的灯光发出森森寒意。
晚上九点钟,秦斯年在电脑旁坐着,手指飞快敲打键盘,忽的跳出一个邮件来,“秦斯年亲启”他眯起眼睛,有一丝危险的气息流露。
点开邮件,只见里面写着:
今晚千万不要离开公司,有人要杀你。
署名未知
短短几个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心跳加速,秦斯年关掉了邮件,皱眉思考了一阵后选择相信他。
十点整,那辆黑色的吉普车发动了,寻找了半个小时,却怎样也找不到目标车辆,车里的人暗暗咒骂了一声,返回沈宜华的公司。
“什么?你们这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沈宜华愤怒地朝两个下属大吼,随后躺在办公椅上,咬牙看着天花板,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事到如今了,沈宜华没有其他办法再去救沈宜莉,只有答应陆方靳了。
陆方靳也真的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这么多的钱,这次还是他败了。
“你要的钱都在这了,我妹妹呢?”
沈宜华把一张卡扔给陆方靳,眼睛里满是不甘,狠狠地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眼中却尽是计谋,他打了个响指,沈宜莉被两个下属压着走了出来。
“陆方靳,你还真是卑鄙。”
沈宜莉现在恨不得把陆方靳给吞掉了,眼眶里却不自觉滚落泪珠。
看到自己妹妹总算是回来了,沈宜华赶紧去接住她,询问她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既然你们兄妹团聚了,那我也不好再叨扰,先告辞了。”
陆方靳言语满是轻松之色,有一种胜者为王的姿态,迈着长腿向两人反方向走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陆方靳,我算是看透你了,以后我和你势不两立!”
沈宜莉被搀扶着,朝陆方靳走的方向吼道,脸上泪痕遍布,眼神再看向陆方靳,却没有了之前的爱慕之色,换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冷漠与恨意。
现在的她对陆方靳是彻底死心了,这个男人爱不得也近不得。
沈宜华看到她这样子,暗自叹气,心底有一丝痛楚,亦有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经过这次事,她也应该会长记性,不再去找那个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