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华,我是穆瑾诗,我很有诚意来道歉的,你开门见我一面吧。”穆瑾诗不断拍打病房门,医生护士都来赶过穆瑾诗,但是她不听。她今天一定要看到沈宜华。
“沈宜华!!”
这样来来回回一个下午,沈宜华终于受不住了。
他在病房内大骂起来,“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陈律师,麻烦你帮我将她赶走。”
陈律师恭敬的点头,出门与穆瑾诗交涉。
门被打开的时候,穆瑾诗还举着手打算继续敲打,突然来了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开了门,她一时愣住。
“穆小姐,您好。我是沈先生的代表律师,我姓陈。”陈律师恭敬的将自己的卡片递到穆瑾诗跟前。
“关于这个案子,如果穆小姐还有什么情况需要了解,我们可以在开庭时再诉说。你没必要在这里打扰我当事人的休息,不然,我也是有权告你骚扰我的当事人。”
“我……”穆瑾诗心乱。事关她弟弟,她现在做的事情都毫无章法可言,她只能依靠直觉行事。
“对不起。但是,可以给我10分钟的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跟沈宜华聊聊,我相信他绝对有兴趣。”
沈宜华是商人,现在她无条件把穆氏的股份转让给他,只为求他撤诉,他没理由会放着一块肥肉不吃啊。
陈律师让她稍等。回去跟沈宜华说了大致的情况,然后再次出来。
“穆小姐,我当事人说现在他很累,希望不要有人打扰他的休息,请回吧。”
“你有没跟他说我们是要谈沈氏的发展,我们穆氏无条件给他转让股份,让他成为我们的股东……你有没有跟他说清楚?”穆瑾诗心急,捉住陈律师的衣领发问。
陈律师神色不爽的扯开她的手,整理一下歪掉的衣服,“穆小姐,请自重。”
说完,才又跟她说,“我已经按照你的说法,全部告诉了我的当事人。但是我的当事人也说了,穆家人,除了穆瑾延亲自来求饶,否则,谁也不见。穆小姐,你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请回吧。我们三天后在再法庭上见。”
传达完一切,陈律师又将门关上,任由穆瑾诗怎么敲,也不再开门。
不,不可以开庭的。那样瑾延这辈子真的要完了。
怎么办?
她想起了陆方靳,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忙,她要去找他。她只能依赖他了。
穆瑾诗躲在医院的一个角落,拔通了陆方靳的电话。
“阿瑾?”陆方靳见到来电显示的是穆瑾诗,很意外。
她最近可是在躲着他,如果不是他主动找她,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这号人存在一样。今天怎么那么突然来找他?
“陆方靳……”穆瑾诗语气闷闷的,她强迫自己不能哭,可是鼻音出卖了她。
“怎么回事?阿瑾,你在哪里?”
陆方靳也听出来穆瑾诗的异样,关切的忙问。他刚刚从外地回来,正在开车。把电话点击为扩音后,直接追问穆瑾诗不对劲的原因。
“医院。陆方靳,我在医院……”
听到陆方靳习惯性的关心的语气,穆瑾诗终于控制不住的放任自己哭了起来。她实在太怕了。最近所有事情压在自己身上,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为什么家里的事情却只能依赖她。
舅舅去世后,舅母一直情绪低落。直到小包子走进了穆家,舅母的情绪才高涨起来,然而祸不单行,小包子就又出事了,再后来是她父母的事情让她心烦,直到现在,瑾延又得罪了沈家,把沈宜华打进了医院。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好日子像是要远离她一样,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坏事,不断的像噩梦缠上她。
她每天都睡不安,常在半夜惊醒。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甚至怀念过跟陆方靳住在一起的日子。那段时间,即使舅舅刚过世,但是在他身边,她总感觉安心。
“阿瑾,你先不要急。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医院。你哪里不舒服?”
陆方靳听到穆瑾诗在医院,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他想到穆瑾诗也许出了事情,而自己却不再身边,心像是被针刺一般,让他难受。
“不是我。是穆瑾延出事了。”
听到这里,陆方靳的心才稍稍稳定下来,呼吸变得平稳后,他问穆瑾诗在哪间医院。穆瑾诗报了医院名字,他一个大转弯,直接驱车而去。
他说,你在那里等我,不要动,我现在过来。
不知怎么的,穆瑾诗听后整个人真的平静下来。而且也很快的没动,坐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静静听陆方靳在说话。
她想,也许他真的是她的救世主,这辈子专来救她的。
陆方靳一路上都没有断掉电话,一直出声安慰穆瑾诗。他通过穆瑾诗断断续续的描述,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缘由是穆瑾延出手重伤了沈宜华,沈宜华要报复穆瑾延,要求起诉,穆瑾诗不想穆瑾延从此部队生涯结束,找沈宜华谈条件,沈宜华却连面都不愿意见穆瑾诗。
这才把穆瑾诗的负面情绪全给牵扯出来。才有了一开始,穆瑾诗打电话找他求救的一幕。
陆方靳拧眉头。
这么梳顺了事情之后,他怎么有种感觉,穆瑾诗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他帮忙,想自己独自解决?
他对这样的一个认知看到不爽。心里有股气,让他想将穆瑾诗吊打起来。
为什么打算将他隔绝在外?他可是拼了命的想融进她的生活里,她怎么就想着将他往外丢出去?
只是,当他来到医院,看见穆瑾诗瘦弱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长椅子上,四周雪白的墙壁映得她的脸蛋越发苍白无血色。
他心疼极了。
他站在电梯门口,盯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发现。陆方靳能肯定,这个倔强的孩子现在一定将自己困在了心中的某个角落里,任谁都扯不出来,所以才对周围环境的变迁没有感受。
他将手机握在手中的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径直走向她,一把将她扯起来,二话不说的带她离开医院。
他要先带她去吃饭,她一定一个下午就是像刚才那样的姿态坐了一天。
果然,她一开口,喉咙都是干裂的气息。她觉得嗓子有些疼。
“去哪里?”穆瑾诗问。
“去吃饭。”他答道。
之后没有人再出声,寂静的医院,只剩下他们“踏踏”的脚步声在逐渐远离,以及电梯到达时,“叮”的一下,发出的提示音。
而穆瑾诗,在他到来的那一刻,便决定这次全依赖他。她想躲在他的羽翼后面,让他为自己遮挡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