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诗与穆瑾延不欢而散之后,便一脸思索的走进穆家。
其实,自从舅舅出事之后,她也极少回穆家大宅。虽然她最后帮舅舅保住了穆家和穆氏,但是她的内心总觉得舅舅的死也是自己间接性所害,对舅母的歉意也是无法释怀。
看着到处都是与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与回忆。穆瑾诗慌忙躲进厨房以掩饰心中的怀念。
“舅母,需要帮忙吗?”未等她回应,穆瑾诗便撸起衣袖,作势就要把手伸进水槽里。那里斑斑红点,养着足有三、四斤的海虾,个头很大,看着极为美味。
“今天的海虾很新鲜呢!舅母,是你亲自去海鲜市场挑选的吗?”穆瑾诗笑意盈盈的询问,手也不停的帮忙褪掉虾壳。
她捉住虾的头和尾,帮它做了几下收缩运动,接着大拇指一发力,从头和身体的凹陷处一掰,尸首分离。然后刀从肚子上方一划,一剔,整个海虾的保护壳便被完整的拿掉。
穆瑾诗看着眼前鲜嫩光滑的虾肉,对自己的刀工很是满意。看来那么久自己的厨艺还是那般的厉害嘛!
她在一旁洋洋得意,舅母慈爱的看着她发笑。
今天听到穆瑾诗说要回来吃饭,她便早早出门去海鲜市场,给她买好吃的回来。穆元不在,儿子又不长在家,她一个人独居也怪是孤单。
“阿诗,在外边住,还好吧?”
“嗯,挺好的。”穆瑾诗看着舅母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舅母一个人很寂寞,不然也不会亲自去海鲜市场买菜。以前的她,可是特别讨厌海鲜市场呢,说是脏腥。舅父也总是纵着她,她不喜欢便请保姆回来照顾饮食。
“舅母,我把小包子带回来陪陪你吧……”
她,想为这个疼爱她的舅母做点事情。
果然,舅母听到后眼睛都亮了,忙答应下来。她可是自从找到小包子之后都没有好好见过他,怪想念的,只是穆瑾诗与小包子多年分离才相见,不好意思开口提议。
一顿饭下来,舅母一直围绕着小包子的问题挨个问,穆瑾诗都很有耐心的回答。她见舅母脸上终于有了神采,心也就稍微安定下来,不由得多吃了两口。
饭后,穆瑾诗告别了舅母,往穆氏走去。因为吃得有点多,穆瑾诗叫了司机把她放在半路自己走路回去。
刚走到拐弯处,远远便见“及时餐厅”的窗厨位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陆方靳和秦斯年。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吃饭?穆瑾诗心中有千万个疑惑。
及时餐厅楼上。
秦斯年到达的时候比原约的时间晚了半个钟。所以,当他来到陆方靳面前时,陆方靳已经优雅的开吃。
嗯,口感鲜嫩,火候足够,肉质松软,看来是烹饪前对肉质进行过拍刴,而且最主要的是,温度及时!送上了的时候,若及时的吃上一口,简直是欲罢不能!
难怪取名“及时”。
陆方靳嘴巴细细的品尝起这煎到七分熟的牛排。口无法招呼刚来的秦斯年,便用手示意他坐下。
好一会儿,当口中的嫩肉被完全咀嚼透,全部消灭在肚子里,他才从容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感叹道:“真不错。你要来一块吗?阿瑾的最爱。”
秦斯年被故意晾了一会儿,不顺心,出声讽刺:“你妈倒是没教你请客要等客人来了才能用餐吗。”
“不,而且我妈还教了我……受邀要守时。”陆方靳深深看了他一眼,满脸不在意,“既然不准时,那便不算是我的客。”
旁边有侍应走来,询问需求。秦斯年随意点了一杯咖啡。
“真不要尝试一下?这里的牛排不错。”陆方靳好心建议。
“无功者,不受禄。”秦斯年摆手示意侍应可以退下。
“怕什么?怕我毒死你?”陆方靳嗤笑。
“怕我吃了,消化不良。”秦斯年抬眸一望。
“原来在部队环境长大的秦二公子,胆子也这么小。”陆方靳抿了一口红酒,透过这猩红色的液体盯紧秦斯年,“还是说,红三代的后辈,也都不过如此,囊胚。”
秦斯年眼睛一下睁得老大,“你居然查我!”
“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人查。”陆方靳意味不明的开口,“不过,秦公子的事倒是藏得深得很。”
秦斯年心中暗暗吃惊。他向来做事自己掩盖得很好,也不知道他查出点什么,一时不敢乱来。
“好说。还劳烦陆总抽空查我,其实你可以问瑾诗,她很清楚。”秦斯年淡定的回应,挑衅的话语发出后便不再搭话。
他明白陆方靳的死穴在哪里。只要狠狠的捉住,陆方靳便不是陆方靳。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或者喝着手中的咖啡,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极点。
良久,似乎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秦斯年率先开口:“我想,今天陆总应该没那个闲情逸致约我出来只是为了请我喝杯咖啡吧。”
他笑,笑容如漫地鸢尾,高贵而诡异。
“我希望你不要觊觎我太太。”陆方靳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
“呵!凭什么?”秦斯年语气欠揍的说,“让我想想……凭她现在在你身边?还是凭她为你生了个儿子?”
“我警告你,最好别、打、她、主、意!”陆方靳一字一顿说出来,有无法描述的阴深。
但秦斯年不怕。他依然云淡风轻的开口:“陆总,我劝你,平时有时间多关心你家儿子,会来得更有意义。瑾诗的事,你怕是管不了。”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让陆方靳不由得深思。
为什么他多次提醒自己要注意小包子?难道,有人想要在小白子身上搞事?
他这般想着,内心忍不住燃起熊熊烈火。
无论是谁,敢动他的宝贝儿子,他绝对不会放过!!
秦斯年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作停留,起身扬长而去,还不忘谢谢陆方靳请喝的咖啡。
陆方靳冷哼。
待秦斯年走远,穆瑾延才上到“及时”的楼上。
映入眼帘的,便是陆方靳闷声不吭的在切割着盘子中的熟肉。
以她多年对他的了解,她可不觉得此刻外表沉稳的他内心能有多么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