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茶庄的老板是有点太自谦了,离染说的法子,他回去就又琢磨着完善过,往外送都是瞄准有潜力的顾客。
离染没什么可担心的,入了夜就又进学院思过房继续罚默。
罚默的间隙,他腰伤疼的厉害,想到自己这坎坷的情路实在不易,再拿出枚白润的羊脂玉细细雕琢。
一面雕个“不”字,另一面仍旧是“离”。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分外怀念自己是离诺时成天追着凌煌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唤,凌煌听着听着就会流露出无奈和宠溺,离染唇角带着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阿月陪着这位仿佛不知道疲惫,不需要睡觉,每天光惦记着凌煌就能续命的新宿主,倍觉唏嘘。
但还是撑不住眼皮,阿月趴在桌上睡了。
闭上眼能看到小红点从点翠驿站出来,快速往学院这边移动。
离染笑意扩大,加快了手上雕刻的速度。
红点在跟自己几乎重叠的方位停留了许久,离染心中叹气,雕刻的小刀故意往左手一戳。
“嘶……”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挡夜风的窗被打开,一个黑影跃入后回身把窗关好,嘴里念叨:“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腰上带伤,又要受你爷爷的罚,还在这里着急琢什么玉坠子。”
离染抿唇笑而不语,双眼柔柔看着来人。
阿月听见响动抬起头迷迷瞪瞪揉着眼睛,“有人来了……谁……”
“你主子盼来的人。”凌煌走过来拍拍阿月肩膀,“瞧你困得,回屋睡去吧。”
阿月就握住了凌煌的手,有千言万语,在睡醒的一刻都涌出来想对阿煌说。
“你们主仆两个都是自来熟吗?”凌煌任由阿月握着,另一手从袖管掏出包蜜饯,“呶,这给你。”
阿月接了蜜饯又跟凌煌握了好一会的手,才笑一笑,先退出思过房去了。
离染手上都是从玉上雕琢下来的粉末,他看看身旁明月坐过的厚软的垫子,“我这玉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做完,你先坐会儿,喝口茶。”
凌煌盘腿坐在离染身旁后自顾自从茶壶倒了杯茶,避开离染视线掀起黑面纱喝了一小口,“我不是催你快点给我这个坠子,我来是问问你,这都城里有没有跟你年岁差不多的小公子。”
“那可就多了。”离染继续低头做手上的事,“要找什么家世背景的公子?”
“大官,官越大越好,家里越是宝贝这小公子的越好。”凌煌说,“诶你停一停,手不是伤了吗?我带了上好的伤药来,正好给你用上。”
离染便放下玉佩和小刀,两手都伸给凌煌。
“血都染到玉上去了。”凌煌从桌上拿了擦手的湿布巾,仔细给离染把双手擦干净,拿出小药瓶边往离染手指上撒药粉边挤兑,“你是要我把扇子和玉一起交给人家的时候说你思念人家到吐血,血喷在玉上了吗?”
“哪有那样凄厉的。”离染被凌煌无意中一下一下触碰到手,终于还是忍不住握住他,“你的手,很凉。”
“你仆人方才就暖我的手,你又来暖。”凌煌叹口气,轻飘飘瞪离染一眼,“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这么轻浮。”
离染开始宽衣,凌煌惊得往后一缩。
单手宽衣的人稳稳抓住凌煌手往来一拉,“你带伤药不只是为我的手伤吧?腰上的伤你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