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煌觉得自己要疯,得赶快从梦里醒来,他需要制造一点疼痛。
脑袋往后使劲磕了下墙,猛然一阵头晕目眩,凌煌心想:我靠,难道这不是梦?
一个醉鬼,拿头撞墙,结果显而易见,他昏睡过去真开始做梦了。
梦里离岩长成了一匹四足站立有一人高的巨大霜狼,虎视眈眈盯着凌煌,咒骂他杀死了它的亲人,张开血盆大口要把凌煌生吞活剥。
一身冷汗惊醒已经是隔天晌午,自己屋里没有别人在,只有枕头边一对松木毛毡球,一根幸运手绳,以及屋内正中地板上曾经离岩最爱的大毛毡球的玩具静静停在那里。
那个大毛毡球离岩走的时候没带走,凌煌一直揣在口袋里,怎么会跑去地上?
而枕头边的松木小毛毡球和幸运绳离岩走的时候都带走了,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煌一骨碌坐起来天旋地转,宿醉后遗症爆发的头疼让他坐在原地缓了好半天。
“哎哟,这小伙子可真能干。”屋外柯兰的声音传来,“你穿这么单薄,真的不冷吗?”
之后是一个低沉男声的哼唧,似乎在说不冷。
可那分明就是狼语,凌煌听得懂,他说的是:“不要你管。”
凌煌一手掐着眉心爬起来跑出房子往人群簇拥的方向看,就看到一个包着头巾,身高奔着一米九往上,看着十分修长精瘦的男人肩上扛了头黑毛山猪。
对,他扛了一头目测两三百斤重的大黑山猪。
凌煌揉了揉眼睛,看见他一手在上面搂住肩膀上的山猪,另一手胳膊下面还夹了三只小猪仔。
这几只猪都被男人扔在了安冬家门口。
“唔!”男人尖锐的手指甲指着地上的猪,红色的双眸盯着柯兰。
“啊?”柯兰好笑的看着猪,“这是干什么啊?送给我啊?”
凌煌使劲揉了揉脑袋,扒开围观的人过去对柯兰说,“做点你拿手的冻肉干吧,给大家解解馋。”
“嗯!”凌煌身边大高个的瘦长男人用力点了下头。
“哦,好啊,不过这小伙子不会讲话的嘛?”柯兰大胆的性格再度展现,她过去戳一下男人胳膊,“诶,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是我朋友,叫小狼狗。”凌煌张嘴就是胡扯,抓了离岩的胳膊往自己屋里带。
一群人哄笑小狼狗这个名字时,离岩很没面子的用指甲抠了凌煌的手腕,“我是霜狼王,不是小狼狗!”
“霜狼王,呵呵。”凌煌冷笑着拉他进屋,反手锁门,把他往干草床铺里一推。
双手环抱胸前,凌煌垂目盯着仰躺在地铺上的狼人,眼里的寒意堪比能量塔外毁天灭地的低温。
“干嘛这样看我?”离岩调整一下姿势盘腿坐在地铺上,“我不就是,回来晚了一点点。”
“一点点?”凌煌挑一下左边的眉。
“比一点点多一点点。”离岩讷讷的垂下头去,“对不起,我说会回来看你,结果三年多了我才出现。你一定很生气。”
“我生气?”凌煌再度冷冷一笑,“呵呵,我哪敢生你的气?你堂堂霜狼王,我不足为道区区人类一个,也配跟你生气!”
“别这么说,哎我错了。”离岩四肢都趴在地上讨好的爬近一些,“我是霜狼王,但你不是什么区区,什么不足为道,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是我最重要的人。”
话连起来说一串时,离岩嘴巴里一对狼牙若隐若现,跟好声好气的狼语一起都在向凌煌证明一件事:他绝对就是离岩本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