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二十把。”宽肩窄腰一身黑衣的男人一手撑上舞台轻松跳上,“这人,我的。”
当舞台的射灯打在这人身上,台下的人猛地一阵到吸气。
“你……”拿喇叭的人愣了愣,“离筝,你这两个包可装不下二十把狙。”
离筝指了一下自己刚才坐的小圆桌,那边还堆着几个袋子。
喇叭男挥挥手,几个手下把袋子都集中到一起,打开清点后,手下朝喇叭男点个头。
离筝偏过头看着喇叭男伸出右手,“药。”
喇叭男把那瓶脑残片递到离筝手里。
接下来离筝去凌煌面前蹲下给他解开绳子,扶着凌煌站起身,把药瓶揣回凌煌口袋里,整个过程场子里鸦雀无声。
“咳,好了我们来看下一件拍品。”喇叭男对手下示意。
几个人把舞台上绳子收掉,又从后台押上来一个蒙住头的女人。
被离筝架起一条胳膊步伐不稳下了舞台往外走,听喇叭男在舞台上说:“这个女孩叫冯可沁,二十一岁……”
凌煌猛地扭头视线盯住那个女人,他记得她的名字。
“怎么,还想救她一次?”离筝冷声在旁。
“不是。”凌煌一开口声音干裂的像鸭子叫,他清清嗓子,回过头配合离筝的脚步,“她怎么会被拍卖?”
“她拿你当筹码,跟商会谈条件,让商会射杀我。”离筝手向前伸推开场子大门,外面月光皎洁,他唇角轻轻一扬,“自作孽,不可活。”
凌煌轻轻叹出口气,“你怎么认出我的?”
之前一次碰面,凌煌一脸煤灰的窘态他自己可是记忆深刻,不觉得那个模样能被离筝记住长相。
“商会传信给我,说有我的朋友做了拍品,问我有没有兴趣。”离筝稍稍偏过眼眸扫凌煌一眼,“没认出你,认出那瓶药。”
“那你,为什么救我?”凌煌问。
“救你?”离筝唇角笑意更浓也更冷,斜眼上下把凌煌的脸仔细打量一遍。
然后手上蓄力,一拳砸在凌煌胃部。
本就饥渴难耐走路的力气都没了,挨了这么一下,凌煌只闷哼一声就脑袋往离筝方向一歪,晕了。
再醒来是被冷水浇醒的,凌煌两手去挡着冰冷的水。
他脖子上正拴着铁链用锁扣死,面前一双黑色战地靴。
离筝居高临下抓着淋浴喷头绕开凌煌双手转而从他头顶往下浇水,另一只手抓起瓶东西扔在凌煌身上,紧跟着花洒头也被他重重丢在凌煌怀里。
“洗干净,擦干再出去,对面是厨房,去做饭。”离筝冷着脸交代完,走出淋浴隔间在地垫上蹭蹭鞋底,又想起什么一回头,“食材只有一人的量,你敢偷吃,明天我的食材就是你。”
“……”凌煌瑟缩着抓起花洒先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咽下去。
这水味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但他现在哪还有挑剔的空间。
用离筝丢下的沐浴露把身上潦草洗过,站在地垫上抓过旁边墙上挂着的毛巾擦干,见马桶边一个凳子上摆着一身离筝同款的黑色工装,凌煌快速套穿好才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
非常奇怪,像这种战火纷飞的乱世,离筝居然住着这样一套设施齐全干净整洁的房子。
脖子上铁链拴在洗手台下面的水管上,链子长度刚好够凌煌在洗手间和对面的厨房里活动。
往厨房走在过道里看了一眼客厅,见离筝正斜躺在沙发里看书,凌煌怔了怔。
什么太平光景?这屋里有水电供应,冷血杀手的业余爱好是读书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