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上两杯酒,凌煌举杯敬向离悭。
总算是把离悭的目光拉了回来,碰杯干尽后,离悭从袖管里掏出一块琼脂玉的腰牌来递给凌煌。
接下腰牌瞧了瞧,上面写着个“龙”字。
“师父为何要给我腰牌?”凌煌抚摸着琼脂玉,这应当是上好的玉,触感冰凉。
离悭自斟自饮道:“这趟出宫,若遇到棘手之事,用这腰牌可唤来就近地仙相助。”
早知自己这小师父最是面冷心慈,看他眉目冷淡,凌煌却心中暖暖,双手捧了玉牌笑道:“多谢师父。”
只是离悭眼眸里碎金的流光比往日浅淡暗沉让凌煌微微担忧,想来可能是早起净天殿议政有什么不顺心的,便提起酒壶,乖乖给离悭斟酒。
离悭吃了几口酒菜,待慢慢咀嚼吞咽干净后道:“怎得不好好过个生辰?”
“生辰?”凌煌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涅槃回来41年了!哎呀,老了老了。”
离悭道:“四十一岁还是孩童的年纪。”
凌煌笑道:“加上涅槃前的6000岁,元神沉睡的500岁,我可是足有6541岁了。”
离悭抬眼望他,“只算涅槃后的。”
相处数十载,凌煌当然早就摸清了离悭的喜恶,他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凌煌非要算足了年岁。
如此满打满算,凌煌比离悭要大出三千九百多岁去。
“好好好。”凌煌立马不较真了,“41岁就41岁,那师父既然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为何不送我生辰贺礼?难道刚才那个腰牌就是贺礼了吗?”
离悭执杯的手上顿了顿,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想要什么?”
这天宫里每个人都要尊称一句凌煌上神,作为三清与天帝之下阶品最高的神仙,凌煌可是什么都不缺的。
再说他这个师父是天宫里的太子,就算他有什么缺的,师父也早就赏过了,那结果他还是什么都不缺的。
如果一定要说缺什么……
凌煌把筷子放下,“师父,你知道我要什么。”
离悭望了凌煌片刻,也把筷子放下,“贪狼星君。”
凌煌纠结的点点头。
离悭斟酒,饮酒,连着饮了三杯之后,才又再度开口:“近日有几位神官为贪狼星说情。”
凌煌眼睛一亮,“可是请师父早些放人?”
离悭略略一点头,“他们道,贪狼星君关在塔里,你却似一并受罚般苦等。既两人一同受过,可将惩罚折半,早些放贪狼星君出塔。”
凌煌这四十年来也算是开了窍,常常做些好吃的分给各路神君享用。
果然是吃人的嘴短,他们总算是明白凌煌做那些个好吃的不是白吃的。
“师父考虑放了夜白?”凌煌匆忙追问。
离悭思忖了半晌后,总算是又点了头。
凌煌站起身到离悭身旁一抱拳道:“师父英明!”
“莫要高兴的太早。”离悭又话锋一转,“我不曾说即刻便放他出塔。”
“师父,你都已经决定放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对吧?”凌煌眨眨眼睛,开始使用对离悭屡试不爽都能讨到好处的耍赖大法。
离悭抿唇轻叹,“又在胡闹。”
“我不胡闹,师父,这趟我去崦嵫山抓二十匹孰湖回来,然后你就放夜白出塔跟我团聚,好不好?”
“凭你的能耐,抓十匹已是勉强。”
“我可以做到的,师父相信我。”凌煌又一抱拳。
离悭却道:“坐下说话。”
等凌煌坐定,离悭再自斟自饮下两杯后道:“你这番周全归来,便可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