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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擎宋 > 第989章:短暂的平静
  厮杀声渐渐平息了,杀熊岭恢复了平静。
  “战况如何?”乐天问道。
  吕师囊忙回道:“回公爷,战伇斩敌一万,俘敌三千,获女真辽东马万余匹,金将完颜活女率残余士卒向西退去,辎重粮草尽被我军所获!”
  闻言,孙池言道:“杀熊岭以西就是完全控于我朝的井径,而杀熊岭又由我军控制,也就是说完颜活女现下己经被我军困住!”
  略做思虑过后,吕师囊言道:“公爷,完颜活女是为金军悍将,若能将此人斩于杀熊岭,我大宋原本低靡的士气必能为之一振!”
  乐天点了点头,并不做答,只是言道:“将士们长途跋涉,且大战刚止,让他们轮流休息,养精蓄锐之后再商议围剿女真残部!”
  就在此时,武松、杨志、燕青三人率一众亲卫归来。
  “末将种帅身边亲卫种虎、种彪见过公爷!”
  随武松三人一同回来的种虎、种彪二人,见到乐天后忙道。在二人身后,有士卒担着一串担架,为首的担架上躺的正是秦凤路经略按抚使种师中。
  担架上的种师中面色苍白身上血渍斑班,更有多处包扎着绷带,乐天凑到近前忙问道。
  旁边有军中医官忙言道:“公爷,帅爷失血过多,一连数日鏖战过于疲劳,暂时昏睡过去了!”
  “照顾好种帅,将附近最好的郎中唤来给种帅医治!”乐天命道。
  ……
  一路狼奔豕突,足有一个半时辰,直至向东溃退五十里开外,见宋军不再追来,完颜活女才收拢残存人马。
  数万人马到此时仅余半数,粮草辎重尽失。
  “自攻宋以来,我大金何曾打过这么窝囊的仗?”看着一众麾下,完颜活女怒道,随之拨剑道:“所有人随我杀将回去!”
  “将军,万万不可!”偏将亥可多忙劝道:“将军,将士们现下疲惫不堪,军中辎重粮草尽失,又……”
  “缺粮是么?”完颜活女问道,随之吩咐道:“还不纵兵去宋人那里抢?”
  旁边将领忙回道:“将军,末将等人方才也想募集些粮草,却发现太原以东皆是山岭,不见有几户人家。”
  “不见有几户人家?”完颜活女不可置信,怒道:“还不看看地图,我们身在何处?”
  闻言,旁边的金将翻看着地图,半响后才回后道:“将军,自杀熊岭以东皆是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根本没有多少人家,更募集不到军粮,再向西行数十里是为阳泉,那里或可才有粮草。”
  “略做休整,兵发阳泉!”思虑片刻,完颜活女吩咐道。
  偏将亥可多忙劝道:“将军,我军抵达阳泉,若是久攻不下,那宋军追来我军将如何是好?”
  “前不能攻,后不能取,该当如何?”完颜活女大怒。
  亥可多回道:“将军,事到如今,只能杀马充饥,略做休整后向太原靠拢!”
  “只能如此了!”完颜活女点了点头,随即挑眉道:“今日宋军中为何有许多草原蛮人在内?”
  旁边偏将想了想回道:“将军,据说河套边境的驻军时常与草原上的蛮人冲突,从今天的情势来看,想来这些蛮人己经与宋人结了盟!”
  “结了盟又如何,几年前天祚帝耶律延禧借蒙古五万人马,还不是被我等一举荡平!”完颜活女冷哼一声,令道:“传下令去,休整一日,明日回师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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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两夜未曾休息,在吩咐下令驻扎后,乐天合衣在帐|篷里睡下了。
  “公爷,种帅醒了!”
  “公爷正在休息,且等等再来罢!”
  就在迷迷糊糊中,乐天听到有人呼唤自己,随即被守在帐外的武松等人挡了下来。
  “种师醒了?”乐天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立时奔出帐外,只见此时太阳早己经落下,天上尽是亮闪闪的星星。
  那来禀报的士卒忙回道:“回公爷,种帅刚刚醒来!”
  “带我前去探望!”乐天吩咐道。
  吕师囊、孙池等人听闻种师中醒来的消息,也忙着随在乐天身后一同前去探望。
  虽打了败仗,但种师中却是大宋军中名震西北的宿老级人物,军中一众将领自心中钦慕的紧。
  ……
  “种帅,您终于醒了!”
  奔入帐中,乐天只见种师中躺在行军床上,一身铠甲早己被卸下,身上包扎着许多绷带,神情萎靡不见昔晶的凌厉,与一寻常垂暮老人丝毫无异。
  在西北,种师道被唤为老种经略相公,胞弟种师中被唤为小种经略相公,乐天认种师道为义祖父自然也同样唤种师中,但为避嫌在军营之中只能以官职相称。
  听到乐天的声音,正在垂目休息的种师中欲挣扎起身。
  见状,乐天忙上前道:“种帅身体要紧!”
  “老夫今春驰援抵达汴都地,乐公爷己受排挤离开汴都,倒是未及见上一面!”种师中被乐天扶躺下的时候说道,随即又长叹一声:“重和元年,乐公爷于盖朱城外救熙河帅刘法,今日种某也是得公爷相救才活得一命!”
  乐天忙言道:“种帅是国之柱石,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种师中一脸愧疚,摇头道:“老夫自束发起从军,何曾尝过此等败绩,倒让乐公爷见笑了!”
  “今日之败绩又怎可以落在种帅您的身上?”乐天叹道,继而摇头:“朝中无会用兵之力,便是主战的李纲、许翰二人对军事一无所知,胡乱指挥之下又岂又胜算?”
  随在种师中身边的种虎叹道:“本朝重文轻武,胜了都是文官的功劳,败了便算在我等武将身上!”
  “种虎,莫要多嘴!”知乐天身为文官,种师中忙斥道。
  “种帅,他说的对!”乐天点头,“乐某知种帅驰援太原之战略意图,种帅欲出其背以掩之,可谓至计矣。但朝中的李纲李大人、许翰许大人顾以为怯缓逗挠,动失机会,遂至种帅溃败,实是可惜!”
  “公爷,老朽身上伤势是为小事,实不用公爷劳心!”种师中言道,随即面色肃然道:“金人素来骁勇,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亏空大败,那完颜活女必不甘心,来日必以会拼力反击我军。
  老夫熟知井陉到太原的路程与地形,太原至井陉皆为崇山峻岭,自井径以东皆是平原,现下完颜活女大败粮草辎重尽失,又被逼退到杀熊岭以东人烟稀少之地,虽有阳泉县城,但阳泉人少粮少根本无法筹集到足够数万人马食用的粮草,西有我军东有重兵扼守的井径,己呈山穷水尽之势,若公爷乘势一举灭之,挫金人之锐气,不仅可扭转我大宋劣势,更能让军心为之一振。”
  听种师中这般说,孙池忙劝道:“公爷,咱们麾下只有……”
  乐天摆手,向孙池眨了下眼睛,口中说道:“种帅说的极是,乐某这便召集部下商议东进之策……”
  孙池的意思乐天自然明白,正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乐天麾下八千人马追杀金军一战下来也伤亡了数千人,现下去掉伤兵只余六千多可战之士,而金军纵是损伤过半依旧还有万余人马,在军力上乐天处于绝对的劣势。
  “种帅身子重要,望种帅多加休息,破金之事由我来督促军中便是!”乐天拜道。
  “报……”
  就在乐天率麾下将领欲离开时,忽听帐外有人士卒唤道。
  “说!”乐天命道。
  帐久士卒禀道:“禀公爷,今日金将拨离速败姚古姚帅于隆州谷;完颜娄室留金将银可术围太原,率军迎战刘臻军,现下战况不明;张灏军方向出汾州与金将拨离速交阵,张灏不敌败走,现下正收拢兵士于文水!”
  “各路兵马尽被阻断,可怜老夫还在苦苦等待会合。”榻上种师中叹道。
  “报……”
  又有军卒来到帐前。
  “讲!”
  那士卒禀道:“公爷,此前种帅麾下溃散之卒复而聚拢,纷纷前来投效!”
  “这些溃卒怎回来了?”杨志不解道。
  “先是种帅麾下溃散,现下是金兵溃败,两军数成溃卒散布于山野间情势必然危险,这些溃卒听我公爷击败金人,自然前来求得庇护。”孙池言道。
  “临阵脱逃,其罪当斩!”乐天冷冷哼道,随之命令道:“武松!”
  “属下在!”武松忙道。
  乐天冷声道:“将这些溃退士卒尽数军法处置!”
  “不可!”榻上种师中忙阻止道。
  “种帅,此风不可助长!”乐天言道,神色越发的愤怒起来:“正因这些士卒不济四下溃散,才使的种帅您身陷险境险些以身殉国,若不严加追究杀一儆百,日后不知会有多少主将会被这些兵痞所害。”
  “乐公爷,军中士卒溃散因军中粮草不济,与种某失策不无关联,不能一味怪罪麾下士卒!”种师中在种虎的搀扶下坐起,“我的闻公爷麾下兵马在一战之后只余六千人马,那完颜活女尚有万余兵将,若不收拢溃卒以壮大声势,待太原之敌银可术部得知杀熊岭之事,与完颜活女前后夹击,后果必不可设想。”
  “既然种公与这些溃军求情,乐某便放这些溃卒一次。”乐天不得不卖种师中面子,转而言道:“将这些溃卒收拢到惩戒营,由督战队临督作战!”
  “报,公爷,完颜活女率部略做休整现下正朝我军前来!”
  乐天话音落下未久,又有斥候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