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我来助你!”
见得张定边和熊阔海战得难分难解,王伏宝连忙拍马来助。
他是亲自参加过神枪大会的,知道熊阔海有多厉害,更知道还有一个只用两枪就击败了熊阔海的姜松也在敌方阵营里。
虽然当初的神枪大会更多的讲究的是光明正大地单打独斗,而且也有很多人并没有用出全部本领。
但毫无疑问,王伏宝可以确信,不管是谁遇到了熊阔海或是姜松都很难全身而退,更不要说现在两人还同为一方大将了。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趁着姜松不在,联合张定边先行击败熊阔海。
可是张定边对此并不领情,他回头冷冷地瞪了王伏宝一眼,面色恐怖又严峻,厉声喝道:“本将军和他的战斗,谁都不许插手!”
王伏宝被他这么一骂,顿时火气上涌,愤怒不已,暗道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手下而已,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
孟海公见状,连忙腆着笑脸冲上前来,对王伏宝说道:“王将军莫要动怒,当务之急,还是将我两位爱妃救回来为上。”
王伏宝虽然有勇无谋,但也不是傻子,既然已经和张定边生隙了,孟海公这边就不好再得罪,当下点头应道:“宋义王放心,本将必将黑白夫人安全救回。”
说完,王伏宝和孟海公就领兵前去寻找黑白夫人。
张定边并不知道两人已经离开了,他还在和熊阔海陷入苦斗当中。
两人虽然都是105点武勇值,但是在单打独斗上,隐隐中还是在江湖上经历了无数次比武和挑战的熊阔海更胜一筹。
别看熊阔海用的是熟铜棍这般笨拙粗重的兵器,但是他天生神力,就像是一头暴走的人猿一般,将熟铜棍耍着像大风车一样溜溜直转。
恐怖的破空声在耳边呼啸不止,张定边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手中金钉枣阳槊飞快地左遮右挡,交织成一张大网,将熊阔海的攻势勉强挡下。
按理说,张定边身为元末明初第一猛将,不应该被熊阔海压着打,甚至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尤其现在是战场厮杀,张定边这样的军中宿将相比于草莽英雄熊阔海,更应该占据上风才是。
可自从太平渡一战,他先是惨败冉闵手下,随后又被高顺用陷阵营以零战损的战绩将其生擒。
这对于素来有齐地第一猛将之称的张定边而言,无疑是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
很明显,他并没有从上次的惨败中走出来,仍旧活在冉闵和高顺的阴影下。
这两个人就像是他的梦魇一样,挥之不去,难以磨灭。
甚至在他和熊阔海交战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影响他的判断和选择。
随着战斗的进行,张定边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挥动马槊依旧强劲有力,但是他精神上面临的压力超乎旁人想象。
熊阔海注意到张定边的异常,虽然他有些不想趁人之危。
但是高长恭说过,战场交锋不同于江湖争斗,公平与否无关紧要,死生存亡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他趁机猛喝一声,催马上前,挥舞熟铜棍横扫而出,巨大的力量倾泻而下,似乎把空气都要撕裂了一般,恐怖的气场让周围的人止不住地往后跌退。
张定边首当其冲,只觉得自己被一头洪荒猛兽死死锁定住一般,整个人如堕冰窟,彻骨的寒意弥漫全身。
他丝毫不怀疑,熊阔海这气势磅礴的一棍,便是一头猛虎挨受了,也会被砸成一滩肉泥。
他想要提槊抵挡,但冉闵一戟将他打得手臂发颤的画面仿佛在脑海里重现。
他想要侧身闪躲,高顺以陷阵营将他生擒的耻辱一幕又在眼前不断重放。
张定边浑身不停地颤抖,握槊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煎熬和挣扎。
而熊阔海的熟铜棍,已经无视一切横扫而来,那抹庞大的铜色棍影越来越近。
“啊!”
张定边陡然大喝一声,身上的气势随之高涨。
这一刻,他仿佛挣脱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双手握着金钉枣阳槊用力往上挑,竟然挡住了熊阔海全力砸来的一棍。
“再战!”
张定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目光如锋,策马而上,一槊接着一槊,绵绵不绝地朝熊阔海攻去。
“好!”
熊阔海豪迈大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在生死关头看破心魔后的张定边有多厉害。
两人再战,马啸不止,尘土飞扬。
熊阔海的熟铜棍依旧刚猛无匹,难以有人正面抵挡。
张定边一扫之前的颓势,马槊精准无比,每次出招都如同神来之笔般,精妙绝伦。
他虽然在力量上仍旧不具备任何的优势,但是在技巧上已经略有领先,能够抓住熊阔海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进行颇为凌厉的反击。
转眼间,两人又战了三十回合,却是旗鼓相当,没有一个人敢大意。
看这架势,如果没有外力因素干扰的话,他们起码要拼个几百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而在两人大战的时候,孟海公和王伏宝已经领兵杀回高长恭的大营里。
因为据陈副将所言,高长恭在发现他们的第一瞬间,就立即带着黑白夫人返回了大营。
孟海公心急如焚,催促大军不断往大营深处冲杀和搜寻。
可是一路上,不要说黑白夫人了,便是高长恭和姜松他们都没有看到。
这不由得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高长恭放弃了大营,提前率军逃走了。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该不会有鬼吧?”
王伏宝渐渐地有种不安的感觉。
孟海公闻言,不由得也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正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员敌将领兵押着黑白夫人往外而走。
孟海公顿时将刚才的不安抛之脑后,火急火燎道:“快给我追,不管是谁把我的爱妃救回来,我都重重有赏!”
“喏!”
他麾下将士一听有奖赏,生怕让别人抢了先,立刻争先恐后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