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
姜松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和与年龄不符合的沧桑。
听得出来,即便是在齐国,他也很少说话。
熊阔海闻言,顿时一喜,然后装模作样地扯着嗓门大声道:“姜松是吧,我看你也是条勉强能够与我相提并论的好汉,今天我就全力出手,和你斗个天昏地暗!”
众人听了,不禁齐齐对熊阔海的不要脸表示无语。
熊阔海根本不管这些,深呼吸一口,握紧了熟铜棍后,又道:“我准备好了,你过来啊!”
“咻!”
一阵破空声响起,熊阔海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皱紧眉头全力应对。
但是姜松的枪实在是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他的用枪轨迹,就好像是从空气中忽然冒出来一般。
熊阔海只觉得一点寒芒闪烁,晃得他眼前一花,便连忙将手中熟铜棍全力向前砸出。
“轰!”
熊阔海砸中了,他兴奋得大喊一声“耶”!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么恐怖,姜松虽然也算健壮,但在自己的神力面前与蝼蚁无异。
这一击,至少也要他身受重伤。
但是下一刻,熊阔海大饼脸上灿烂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姜松仍旧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身前。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脖子前一寸的地方,有锋利的枪尖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吓得熊阔海不敢轻举妄动。
“我留手了”
姜松面无波澜,轻声说道。
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杆枪,长枪杵在地上,将熊阔海恐怖的力量尽数卸在地面,轰出一个骇人的大坑来。
短枪抵在熊阔海的脖子前,平淡地宣告他拿下了最后的胜利。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
熊阔海满脸苦色,大手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显得郁闷无比。
姜松却没有再开口,收回子母双枪,平静地站在原地。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高声呼喊着姜松的名字。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为姜松这个神枪大会的头名者尽情地欢呼。
卢俊义和方杰各自叹了一口气,同时暗自握紧了拳头。
看来,他们受到的刺激和压力不小,回去以后多半会苦练武艺了。
倒是各方势力好整以暇地望着姬宫湦,想看看他要如何收场,是不是真的会把神威帝王枪借给姜松。
“来人,为两位壮士斟酒!”
这一次,姬宫湦并没有提着酒坛亲自上前,而是让栾廷玉为姜松和熊阔海都倒了一杯酒。
熊阔海见居然还有自己的份儿,失败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端起来就仰头喝下。
姜松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也接过来一饮而尽。
姬宫湦见状,不禁露出几分笑意,对着姜松,也对着众人大声说道:“既然姜松夺取头名,那我自当言出必践,将神威帝王枪借给姜松!”
听了姬宫湦的话,齐国王室这边顿时高兴不已。
齐国已经没落很久了,他们坚信,如今迎回先祖亲自打造的神物,必然会让他们复兴崛起!
不过其他几方势力就显得有些诧异了,没有想到姬宫湦这么干脆,真的就把如此神兵拱手让人。
这样也好,从齐国手里拿走神威帝王枪,远远比从在姬宫湦手里拿走要简单得多。
“咳咳,只是这神枪毕竟是大周皇室之物,我虽然不成器,但也不敢违背祖训,将之流落在外。”
说到这里,姬宫湦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道:“因此,也就只好请姜松留在卢城观摩神枪了。”
众人闻言,这才知晓姬宫湦打的是什么算盘,不由得又气又笑。
合着他们精锐尽出,拼死苦斗,到头来不过是被姬宫湦算计一场,什么都得不到罢了。
但是,姬宫湦的做法,又没有任何违规不当之处,他们明知中计了,却也只能吞下苦果。
想到这里,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姜松和齐国那边,想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甘于接受这个结果。
“我愿意留下来。”
姜松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下来。
如此干脆,让姬宫湦心中一喜,也让齐国那边有些始料未及。
齐国的一个长者盯着姜松看了一会儿,最后才叹气道:“永年,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早日窥得神枪玄妙。”
姜松听了,身子轻轻抖了一下,背过身子,没有说话。
姬宫湦见状,当即就道:“神枪大会已经结束,诸位是走是留但凭己断。但我有一点要提醒一下,一旦出得卢城后,我们之间,再无主客关系!”
众人都明白姬宫湦是什么意思,因此除了齐国,名义上归顺大周的几路诸侯,以及和他关系较好的田虎一方外,其他人都是直接转身就走,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说。
半个时辰后,校场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
姬宫湦取下神威帝王枪,扔给姜松,道:“永年,这神枪,我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
姜松一把抓住神威帝王枪,不解地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姬宫湦当然不会告诉姜松,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品性如何。
但是姜松听了,却有些触动,这种被无条件的信任,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栾将军,你带永年回府休息。”
姬宫湦的眼神渐渐变得凛冽。
神枪大会结束了,想来那些魑魅魍魉都要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喏!”
栾廷玉应下后,姬宫湦立刻就带着冉闵和徐宁前去和高长恭会合。
“启禀主公,琼英姑娘有消息了。”
一家客栈里,高长恭指着熊阔海对姬宫湦道:“多亏熊兄弟手下的帮助,我们才知道琼英姑娘出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姬宫湦朝熊阔海拱了拱手,连忙问道:“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呢,可曾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
“他们都被人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熊阔海闷声道:“不过碰巧,我手下的弟兄当时正在这里。”
“据他所言,琼英姑娘哭得双眼红肿,梨花带雨,一走进来就喊着要酒。不曾想她刚喝了一口,就晕了过去,然后被几个说是她丫鬟的女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