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从厨房咋呼的蹦跶出来,从主屋到后院绕了一圈再回到那厨房门前。
她双眸放大!
一个人都没有!
真的有鬼啊!
嘛呀!
她急着跑进厨房端着那锅糖水,虚掩了厨房的门。
一边冒着冷汗,一边飞快的跑回主屋。
“嗒”将那锅糖水放在桌上。
是知心虚的看了看四周,那样子里带着惊恐。
“吱……砰”
大门轻轻的关上,是知麻溜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里。
把自己的房门关的紧紧的。
缩在床上,裹成了一个超级粽子。
……
锦娘商议完事情从凤凰楼回到家之后,最先就是去厨房一趟。
“是知,在干嘛呢?”
她推开厨房的门,轻声道。
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厨房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烛火,而且那门也是虚掩着的。
锦娘点着了厨房的烛台。
厨房一下子便亮堂了起来。
可见,整个厨房不似她离开那时那般有序了,反而是有些杂乱。
是知做好的菜,被搁在一旁。
那地上还有一只被用过的空碗被丢在那里,样子十分的落寞,那靠近侧窗边的地上还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一些白骨。
顺手将那只碗捞起放在靠近侧窗的那张桌子上。
锦娘发现那小灶上的炭火已经要暗下来了,可那灶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她就奇了怪了,那小丫头不是说要做糖水吗?
而且她也看见,她离开前就做好做的饭被搁在一旁晾着了。
可那丫头说要做的糖水却是连汁水留下的痕迹都没见着半滴。
只见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厨房里退了出来,轻轻的将那门关上。
安锦最后去了主屋。
这才推门而入。
她便闻到一股沁人的清香,那香气之中还透着淡淡的甜和红花的香气。
入门便见那对着门的桌上放着一个小瓦煲,锦娘笑着走过去揭开了盖子,一股更浓的香气扑涌而出,沁在她的鼻头上,这会儿那红花的香气要更加浓上几分。
那丫头用到的食材是银耳、雪梨、红枣、红花这几样。
东西是弄好了。
可那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呢?锦娘望了望里屋里,是知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想着那丫头可能是太过累了,躲房里休息了吧。
走近了些瞧,透过那门的一丝缝却又隐约能见到那房里的微弱烛火的跳动。
似乎还伴随着是知的呢喃细语。
“是知,是你在里面吗?”安锦敲了敲是知的房门。
这个时候,是知正缩在床上拿被子裹着自己,成了一只超级大的粽子,她连头都缩在了被窝里,不敢伸出来,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大姐,不要来找我,千万不要来找我,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你的领地,我以后再也不敢去那片竹林偷笋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缩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发抖。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是知被吓得惊叫一声:“雪儿姐姐,不要来找我,我真的不知道那竹林是你的地方啊!别来找我啊!”
是知把自己裹得更紧了,身子不断冒着汗,心里不断后悔着。
嘛呀!
要早知道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就是再给她一百个胆儿!
她……她也不敢去偷挖那庄主夫人的竹笋啊!
“是知,你怎么了?是干娘啊!你开开门!”锦娘拍门道。
她听到了是知的大叫,还听到了她喊着雪儿的名字,慌忙拍门。
“雪儿姐姐,我求求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哇!别来找我!”
“是知,我是干娘啊,不是雪儿,开门!”锦娘接着拍门喊道。
“我是干娘啊,是知!”锦娘接着喊。
是知感觉自己被吓的后背的冷汗直冒,嘴还一直哆嗦着。
她现在是人,不是鬼啊。
她明敌暗,不吓死才怪!
“干……干娘?”
是知在害怕之中好不容易听清了外面的来人的话。
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被拉回了躯体,慢慢的定了下来。
“咻”的一下。
她抛开那一床厚厚的被子,呼呼哧哧的喘着气,用衣袖擦了擦额角沁出的冷汗,苦苦的笑道:“呵呵……原来是干娘啊。”
是知是一脸苍白的去开了门,感觉浑身都是无力的。
“干娘,您回来了。”是知扯出一抹很是勉强的笑意,那双白白嫩嫩的手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往哪里搁才是好。
“瞧你这出这一身的汗,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刚刚干娘还听到你喊了雪儿?这是怎么了?”锦娘扶了扶是知,通过微弱的烛光可以见到是知的唇略显苍白,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惊恐。
“干娘,那……那个林雪儿回来了,我惹了那庄主,她缠上我,要报复我。哇啊啊啊啊……”是知哭了起来,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就这里瞧瞧那里望望,总觉得有一双黢黑的眼睛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盯着自己看。
一阵微风从门外吹入,将那些原本平稳安静燃烧的烛火吹得摇曳起来。
是知大惊:“干娘!你看!这阴风阵阵的,那林雪儿来找我了!呜呜呜!”
是知紧紧的抱着干娘,那小脸埋在安锦怀里,低声啜泣着,被惊到连头都不敢抬。
“好了好了,是知,那是夜里的凉风,不是什么阴风,再说了,那鬼神之说哪里可信!?”锦娘安慰道。
什么鬼不鬼的!
哼!那林雪儿要真是死了,还要跑回来这里,她锦娘一定叫林雪儿有来无回!
“可……可是,真的有鬼啊。”是知微微仰起自己的脸,那小脸上写满了无奈。
干娘说不相信鬼神之说,要是以前她也一定不信!
但……但是,她……她就是死后由鬼重生而来的!叫她如何不信?
“傻丫头,有干娘在这你也不必怕。你忘了是谁拆散庄主跟她的姻缘的了?忘了是谁逼死的她?”锦娘双手扶着是知的肩,将她拉开一些距离,头微微低了低,双眸含笑的看着是知那闪烁着小泪花的桃花眼,如此言道。
“所以啊,那个女人要来寻仇,也是来寻干娘的,与你无关啊!”安锦苦笑道。
她心里一点都不清楚是知变得这般惶恐,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但却很清楚,现在把是知安慰好,让她镇定下来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更何况!那林雪儿的手段你干娘我还不清楚啊!叫她放马过来!我根本没在怕的!”安锦十分霸气的说道。
“干娘,谢谢您!”是知被安锦的这一番话感动到了。
来到这里能遇上像干娘这样的人,她程是知,真的无比幸运。
她开心时,干娘也开心,而她难过、难受的时候,干娘也想尽办法安慰她,还处处为她着想。
这是让是知最感动的地方。
“好啦,是知不哭了?”安锦笑问道。
是知擦了擦眼角的余泪,唇角扬起,重重的点头道:“嗯,不哭了!”
那嗓音大概是因为喊过还有哭泣过,竟带着一丝的喑哑。
“那好,菜好了,咱们去热菜吃饭!”说着,安锦就拉着是知出了门,是知跟在安锦的身边这会儿才安心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