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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庶女毒妃之殿下太难缠 > 第211章 争执
  “四皇子不正是想如此么?”萧瑾岚忍下心里的反感,道,“四皇子,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便也与你直说了,四皇子所有的担忧都大可不必,我与我夫君确实伉俪情深,余生之愿不过安稳一世。”
  说完,她抬眼直直望进穆子奉那薄情的桃花眼里,道:“但若四皇子还欲引我身边之人入局,那也许四皇子所有的担忧都会成真。”
  她始终无法接受,那日中秋夜宴上,出乎意料被引入局的叶蔚蓝,即便那次目标不是她,可萧瑾岚仍旧无可避免地心惊胆战了许久。
  叶蔚蓝虽有“女魔头”之称,看着不易接近,嚣张任性,但若玩心术,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偏她又身份高贵,难保不会被看上,被动卷入。
  前世叶蔚蓝在穆子奉手里那凄惨的下场,虽未能亲眼见,但她至今仍不敢忘。穆子奉一旦对叶蔚蓝出手,她便心下难安。
  穆子奉紧抿唇瓣,无需直言,他也知晓,她所说的身旁之人,是指谁。
  自从让德馨去查清那梦昭仪在三皇子府的过去后,他确实刻意引导那梦昭仪厌弃三皇子,转而去找景王。
  中秋宫宴上,他也确实想以叶蔚蓝之口坐实梦昭仪的刺客之名,托穆子襄下水,只是这叶蔚蓝何以让她如此关注?方才他提到萧瑾华,她的亲姐姐,她倒是毫无反应。
  上次便为叶蔚蓝之事同他说过,这次又是为了她。
  这萧瑾岚对那叶小姐,倒是比对自家姐妹还要上心。
  “你在威胁我?”
  “不敢。”
  萧瑾岚说完后,也不待他回答,便冷淡地告辞,抢先一步折向另一道路出宫。穆子奉望着她的背影,静默良久无言。
  而此事,很快被潜在穆子奉身后伺候的一众宫人中,那被柳梧烟派来的宫女,一五一十地报给柳梧烟了。
  柳梧烟听后,手里的茶盏陡然被摔了出去,她瞪着那宫女,不敢置信地道:“子奉不但不曾生气,还答应她了?!”
  宫女瑟瑟地往旁边躲了躲,肩膀还是被茶水烫到,她低下头颤声道:“不,四皇子并未答应,只是……”
  只是那态度,倒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引人遐想……毕竟,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四皇子。
  不过公主碰着有关四皇子的事儿便易怒,之前她说的皇上对那质子妃的异样,甚至还抓了她的手腕,公主怎么都不关注呢?
  她兀自想着,忽然察觉周围没了公主发怒的声音,悄悄抬眼一望,便心下一惊,垂下头。
  看公主那神情,大约又想到要整治教训那质子妃的法子了。
  “你先回去吧,有事本公主自会叫你。”德馨公主摆了摆手,道。
  “是。”
  宫女垂眸告退,心下松了口气,这次还行,未有受牵连波及,除了胳膊被擦砸到外,几乎算是毫发无损。
  宫女悄然回到四皇子府,却恰好撞上了四皇子。
  “去哪了?”
  冰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含着不易差距的凛冽与危险。
  “奴、奴婢去如厕了……”
  穆子奉抿了抿唇,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后闭上眼,摆手让她退下。
  宫女松了一口气,福身告退。
  却不曾发觉,那穆子奉在她离开后,又睁开的冰冷双眼。
  他如何会不知她是去做什么了?通风报信,又是向何人去通风报信。
  他早便同她说过,不喜欢自作聪明之人,她偏偏只当耳旁风,从不放在心上,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身边安插棋子。
  穆子奉眼里划过一抹冰冷的厌恶。
  ……
  而另一头,萧瑾岚回到质子府时,雪已经停了。天边暖阳缓缓高升,以至正午。
  本以为进去后,燕昭寒已经坐在饭桌前等着自己了,不曾想却瞧见在倚在门边,仿佛等了自己好一阵的流修。
  萧瑾岚疑惑,微笑:“怎么了?”
  “夫人……”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欲言又止,面上浮现出少见的纠结之色,最终道,“你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萧瑾岚只觉得纳罕,便也二话不说,随着他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让流修都支支吾吾。
  只不过,当看见周身满是阴冷煞气,仿佛前世那个从未亲近过的燕昭寒一般的人,萧瑾岚的脚步不禁顿住了,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多久不曾见到他这般情绪外露了。
  而当她看清在他对面,被他针对之人的面容时,她总算知道流修的不曾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若是换做梓奇与银华,只怕早是一顿冷嘲热讽了。
  那被她花了些功夫才说服燕昭寒留下的少年,此时满脸阴鹜,本就苍白的面容此时更显阴森,浑身都散发着极致阴寒的死气。
  只不过他大眼里却是极致单纯的愤怒,仿佛除此之外,其他所有令人惊惧的气息,都是无意识散发的。
  萧瑾岚拧起眉,略含警告地唤道:“阿生。”
  那少年微愣,偏头望向萧瑾岚,眼里有了一瞬间的无措,她怎么突然回来了?少年的余光瞥了眼同样面色不善的燕昭寒,不禁心下懊恼,他与那人起了冲突,她会不会将他赶出去?
  无意识地,周身的危险气息悄然散去了。
  而燕昭寒见此,却略压了下眉,漆黑的双眼望向萧瑾岚,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看着似乎极为不悦。
  萧瑾岚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连忙跟上,心道,不妙,他大约又生我的气了。
  而那少年愣在原地,看着萧瑾岚举步就去追的背影,忽然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学着她的样子,本能地追上去。
  不过他并没有动。
  他立于原地许久,大眼被茫然无措充斥,随后,他缓缓垂下头,再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