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难道你会在这种地方杀人？”
向晚环顾了下周围，不屑的眼神让卡尔一阵窝火。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亏得西爵为了你一次次打破底线，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他的话让向晚纳闷。
她怎么对待他了？她自认为没有对不起霍西爵，她甚至于还想着帮着他抱住孩子，容纳入霍家。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吧。”
向晚坐下来，此刻也没了之前的恼怒。
她沉静的就像一株兰花，带着她特有的，吸引人的气质。
“霍西爵他一次次伤害我的家人，难道不应该是他打破了我的底线吗？我一开始甚至还傻傻地帮着他，……”她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射向卡尔，“该埋怨的是我，而不是霍西爵，卡尔，你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否决我的？你有这个权利吗？”
卡尔仔细审视着向晚。
似乎事实的确是这样，他无从反驳，可是他不想听这些，他只是气愤，想要从向晚的身上找到让霍司辰为之害怕的证据。
他大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凶狠：“只要你让晚辰集团结束，我就会放了你，怎么样，这个交易如何？”
“你未免也太高看于我。”
向晚呵呵冷笑，眼眸里没有一丝畏惧。
他威胁她没有用，而且，她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你觉得霍司辰不会用一个集团来换你的命吗？”
卡尔反问。
他知道向晚在霍司辰心中的重视程度。
“他的确会换，可是哪有怎么样？我不会。”
向晚冷哼一声，随后又猛地想到一件事：“你是霍西爵的下属？”
也只有这个可能，否则怎么会一心想着要晚辰集团。
而且霍司辰好像是和她提过卡尔的事情，不过时间隔得太久，她已经忘得差不多。
卡尔看着向晚：“不是，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不忍心见到他为一个女人而抛弃前途，所以才过来找你。”
“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向晚此刻出奇的平静。
她的模样更让卡尔恼怒，他刚要收紧自己的手，想要给眼前这个高傲的女人一些教训的时候，隔壁传来程柒的声音：“爸，你能别跟着我了吗？我吃个饭碍着你了？你喜欢刚才那家店你去行不行？”
紧接着传来的是椅子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嘶哑的声音。
这家餐厅的包间看起来严密，实际每个之间只隔了一个超级大的屏风，遮住了视线，却掩藏不了声音。
向晚和卡尔听到声音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听着隔壁的动静。
向晚是处于对程柒的愤怒，她所做的那些事实在是让她咬牙切齿，而卡尔则是单纯不喜欢程柒，因为一个孩子拖拖拉拉到现在，也真是让人生厌。
“女儿啊，你就听爸的话吧，离霍二少远点行不行？”
那边传来的是程刚祈求的声音。
程柒不耐烦的呼出一口气：“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开霍西爵，我爱他，我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你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
这么一番对话让向晚和卡尔神色各异。
两人都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幕。
紧接着，那边就传来程刚压低了的声音：“柒柒啊，我早就和你说过，如果被他知道是你害了冯雪娴，他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所以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向晚和卡尔的身子同时僵住，脸也随之一沉。
程柒的话无疑在向晚和卡尔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程刚口中所说的伤害，让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冯雪娴被退下楼梯的事情，一切都已昭然若揭。
卡尔震惊到不可置信，他和霍西爵一直以为是向晚做的，甚至于从未去怀疑过是第二人所为，可现在竟然让他亲耳听到是程柒。
向晚的脸色很快被愤怒所覆盖。她想到程柒所做的那些事情，说不恨是假的，她现在积攒的怨念比之前要多的多。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和程柒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够惹得她这么对待自己，她咬着牙，朝着屏风看过去，里面的犀利似乎能够透过屏风，射在程柒的脸上。
她的反应甚至于比卡尔还要快，她挣脱他的手，怒气冲冲的朝着屏风的方向走去。
此刻隔壁还能够听到程柒的声音。
“爸，你乱说什么？小心隔墙有耳！”
她的话语中带着焦急，同时有些不满地看向程刚，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话会毁了她一辈子吗？
向晚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程刚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后不高兴的坐下：“爸，饭能乱吃，但话可不可以乱说，我从前的事情不用你特意提醒，如果你再胡乱说话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她的话让程刚皱起眉头，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女儿真的是太无法无天，无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爸，你若是想在h城立足，就什么都要听我的，你是我的父亲，我自然是尊重你的。”
她的话让程刚有些不舒服，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为好。她觉得自己的痴心可以换回霍西爵的一丝一毫的关注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柒柒，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屏风处却突然传来一阵碎裂的声响。
两人都朝着那边看过去。
向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屏风给推倒在了一边。她整个人就像竖满了刺的刺猬，整张脸紧绷着看向程柒。
程柒倒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向晚，顿时心里一咯噔，大概能够猜测到她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程刚的话，她恐怕是听到了。
不过她不在乎向晚有没有听到，她知道自己害了她的女儿，难道她还会对自己存有好印象吗？
即使现在有着更难看的场面她也不怕。
“程柒，你怎么可以如此狠毒？”
向晚攥紧双手，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程柒撩了下头发，脸上带着笑容：“向晚，就算如此，你能拿我怎么样呢？你有证据说是我做的吗？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凭空想象而已。”
她说完看向程刚，示意她为自己说上一句。
但让她不高兴的是，程刚只是稍微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程刚自然希望她能够早点醒悟离开霍西爵，所以也并不打算反驳向晚的话。
“爸！”
程柒恼怒跺脚，眉目间带着愠怒，最后索性看向向晚：“你以为你听到了就……”
她的声音陡然挺住，因为她见到了向晚身后的卡尔。
卡尔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对冯雪娴的感情不比霍西爵少，他也将他当做亲生母亲来看待。
在一个人最为痛苦的年岁里，一个人给了你帮助，必然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
卡尔也是这样的人。
此刻他的脸上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冷漠。
“是你做的？”
他向前走上一步，惹得程柒朝后退了一退。
卡尔此刻就像是暴怒的狮子，他咬牙切齿，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程柒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答，卡尔就会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她身子颤抖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卡尔知道，也就意味着霍西爵会知道，她简直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霍西爵会怎么对待她？
她的慌乱让卡尔更加肯定。
“你觉得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我不知道……”
程柒此刻觉得害怕极了，她没想到竟然被卡尔听到。她绞紧手指，结巴地开着口，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程刚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同时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开口对卡尔说道：“您请别为难柒柒，她年纪小为了，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心。”
“她年纪小？”
说话的人是向晚，她看着程刚，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吧？”
她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
程刚的脸色略微变了变，但依旧保持着镇定：“霍夫人，她经历的事情太少，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吧。”
他说着鞠躬，将腰弯到底：“我求您了。”
他的行为在程柒看来极为好笑，这是打一巴掌又给了甜头尝尝么？她的眼里冒出怒火，如果不是程刚在这儿胡乱说话，她会落到如今这个尴尬境地吗？
向晚眸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这父女俩还真的是可笑的厉害。
这样的戏两人甚至都不配合着表演么？
“我不会原谅的。”
她说的肯定。程柒让暖暖如今昏睡不醒，让自己陷入流言，让冯雪娴失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怎么会因为程刚的两句话而就这么将事情给翻过去。
程柒的脸色有些发白，向晚的态度让她惶恐。
卡尔一直冷漠地看着我这一切，但他的内心却是在挣扎。如果霍西爵知道这一切都和向晚无关之后，那么他会不会选择原谅她？甚至于会放下他们一开始就定下的目标？
这也不是不可能，霍西爵为了向晚已经打破了很多的原则。
他不能够让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
程柒此刻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祈祷似的看着他：“卡尔，我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你能不告诉西爵吗？”
在没得到回应后，她又抽泣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失手，我害怕西爵会怪我，所以我才隐瞒了你们，你一定明白我对西爵的爱吧？我真的是因为怕失去，所以才这么糊涂……”
整个包厢都回荡着程柒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