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辰冷笑一声，抬手扯去向晚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你知不知道登的越高摔得越惨？我就是厌恶了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向晚，我要让你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看着身下的小女人，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慌乱到淡漠。
他的心没由来一疼。
但是他还是将心中的那抹难以控制的感情压下，冷冷地看着向晚，嘴角带着讽刺的笑：“你不要告诉我，过了这五年，你什么都忘了吧？”
向晚偏过头，动了半天嘴唇发出了简单的两个字：“没忘。”
她怎么会忘？是她才害的霍司辰变成这副冷血的样子，他明明可以笑得很阳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她又亲自将他送回了霍家的那个牢笼。
她知道他有多愤恨，但是她没法选择。
他恨她也没办法，她有她的无奈。
她为亲情放弃了霍司辰，是她的自私。
就让他，恨她吧……
向晚闭上眼睛，无力地说了一句：“你恨我，我没有怨言。”
“你当然不能有怨言！”霍司辰将向晚的脸狠狠地掰过来面对着他，厉声道，“你欠我的！”。
意识到霍司辰的动作，向晚瑟缩了一下。
她这一动作惹恼了霍司辰，他半撑着身体，钳制住她的肩膀，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冰冷无情，像是看着一个物体。
向晚身上一凉。她心中刺痛，却在此刻忽然平静了下来，他要发泄吗？他要报复吗？
好，随他。
霍司辰一向是个狠厉无比的人，他对自己下得了手，对别人更是这样。
向晚的双眸逐渐涣散起来，很快又被霍司辰猛地带回现实。
她咬着嘴唇，努力隐忍着眼中的泪水。
疼，真的是太疼了。
身体已经快失去了知觉。
虽然霍司辰平常也算不上温柔，但还是会顾及一些她的感受。
霍司辰没有一丝怜爱可言，只单纯发泄着他的怒火。
得不到向晚回应的霍司辰恼怒地扯着她的头发：“说话！”
向晚头皮发麻，霍司辰扯着她又猛地松开，捏起向晚的脸，勾了勾嘴角：“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妖精，你用你这模样勾引了多少人？嗯？”
戏谑的话语撞击着向晚的耳膜，她瞪着眼眸，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
她不想再听到他说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她身上凌迟。她呼出的气息喷薄到霍司辰的脸上，霍司辰心神一颤，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一想到她跟别人在一起的模样他就受不了！
他发狠咬上了她的唇，红色的血珠一瞬晕染开来。
霍司辰大力地碾压着向晚的唇瓣，将所有的恨全部加注在了她柔嫩的唇瓣上。向晚只觉得痛，她皱着眉头，忍不住“嘶”了一声，但这个举动却惹得霍司辰更多的怒火。
两人搏斗一般，谁也不肯认输。
她已经忍了够久了，她只想快点结束。
霍司辰被她这一咬停下了动作，他拽着向晚将她扯下，棕眸撞上她倔强的一张小脸。
“向晚，你他妈的还敢拒绝我？”
霍司辰嘶吼着，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致。
他这模样让向晚冷笑了两声，她看着霍司辰，点头：“没错，我就是在拒绝你。”她说着顿了一下，讽刺爬上她的眉眼：“霍少不是出手最大方的吗？我今天陪了你，你给多少钱？”
他不是想踩她的尊严吗？那好，她就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狠心了，就会忘了。
“向晚。”霍司辰坐起身体，侧头看着她，“你觉得你一夜能值多少钱？”
向晚还没开口，霍司辰就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一毛钱都不值！你这种女人，连妓女都不如！”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向晚，但是她不会低头，她也坐起身，平静地看着霍司辰：“我是不如啊，那霍少要我这种女人干什么？你他妈以为我想待在你身边？”
她说出这一番话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之前忍受了太多疼痛，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汗水，黑发黏贴在她的额头上，此刻的她极为狼狈。
她不是想说脏话，实在是情不自禁。
这句话一说出口，霍司辰就危险地眯起眼眸：“那你想待在谁的身边？薄之言的？还是向暖的那个爸爸？”
向晚皱眉看着她，显然是因为他提到了向暖而感到不高兴。
向暖是她的最大底线，她受什么委屈没关系，只要不牵扯到向暖。
见向晚不说话，霍司辰以为她是默认，靠近了她一些，抬起大掌抚上她的面颊：“你为了那个男人生下了孩子，他给了你多少钱？”
等不及向晚的回答，霍司辰就将她再次推倒在沙发上：“她是你跟哪个男人生的？你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向晚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他强制性将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腰身，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霍司辰无休止地要着她，此刻的她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泄欲工具。
向晚凄凉地勾起嘴角，眼泪到了眼中就强迫它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向晚只觉得自己一次次靠近悬崖边，又一次次地别人拉回来。她的意识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唯一听清的是霍司辰那不断回响的怒吼声。
他不停地质问她关于向暖的事情。
可惜了，他自己错过了听的机会，她不想说了。
霍司辰离开的时候酒已经醒了，看着躺在沙发上双眸瞪得老大的女人，他脚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向了门的方向。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在他眼中都像是转瞬即逝抓不住的时光。
他想要和向晚说抱歉，但是他开不了口。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他是要报复她的他不能心软。
否则他就钻进了向晚的骗局。
这个女人和五年前一样，都是为了钱才靠近他的！
向晚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话，她的声音飘飘然然的，却是准确无误地钻进了霍司辰的耳中。
“霍司辰，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的话，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她说完就笑了起来，赤裸的身体抖动着，像个疯子一样。
霍司辰搭上门把的手最终还是动了，他推开门，接着又啪地合上。
向晚听到关门的声音，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笑，接着又演变成为轻声地抽泣。
她还是太天真了，霍司辰这种人的心思她怎么会轻易的读懂？如他所愿，她踏进了他亲手编织的美丽幻想之中，她相信了他。
他让她恍如走进了天堂，接着又狠狠摔向了地狱。
一直躺到中午向晚才挪动了一下身体。
这间包厢是霍司辰常来的，所以外面的服务人员也不敢轻易进来。
换言之，只要她不开口，没人会来管她。
向晚轻轻抬了抬腿，一种撕扯的疼痛瞬间传来，她疼的咧了咧嘴角，眉头紧皱着。
好不容易触碰到地面，却一个不稳摔了下去。她咬咬牙，爬着将地上零散的衣服捡起来，但是没有一件是能穿的。
霍司辰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她挪到门前，拉开一条缝，刚好有一个女服务员站在这里。她喊了她一声，让她给她找一套衣服过来。
那女服务员看着向晚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要知道她们很多人都好奇能进霍少包厢的是什么人物，现在看到真容了，当然要多打量几下。
向晚以为是自己狼狈的样子吓着了她，不好意思地提醒了一声，女服务员立刻回过神来，去给她找衣服了。
没想到霍少竟然这么暴力啊，而且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带走这个女人。
看来她不怎么得霍少的宠爱。
衣服很快就送了进来，向晚费劲地才穿好衣服，扶着墙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秋阳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本能地挡了一下日光。
所有人都在看向晚，她穿着浅灰色包臀的毛衣，一双长腿裸露在空气当中，曼妙的身姿惹得人遐想连篇。
不过她的面容憔悴，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唇上破了一块皮，黑发也没有细致梳理，裸露出的肌肤带着红痕，再加上走路的姿势，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她经历了什么。
向晚忽略掉众人的眼光，倔强地向前走着，她咬着牙，努力将昨晚的情形回忆起来。她就是要努力记住霍司辰对待她的样子，努力记住这份痛！
她会时时刻刻想起这次教训，怪自己太天真！
盲目地走了很久，她才想起手中握着的手机。
也就在这个时候，凤秋华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向晚的人影，问了以后才知道她昨夜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出去了。她也想到她是去见霍司辰的，可是霍司辰接了她电话之后无论她怎么问就答应一声。
她急得挂了又打了向晚的。
向晚想了想，还是吸了口气接了起来。
“晚晚啊，你在哪呢？”凤秋华的声音很着急。向晚听得出她是在关心自己，她也很感谢凤姨，她一直以来都很照顾自己和向暖，对于她，她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