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环绕下,有一间古朴的木屋,木屋外头连接着小木桥,建在溪水之上,潺潺的流逝映照着蓝天白云,当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妙木从绥安那边直接飞回了住所。
她走在小木桥上,低头看着溪水里的影子,笑容勉强,怅然若失。
杂役弟子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他手中牵着的灵兽,水鹤看见其主人,拍打着翅膀直拖拽着杂役弟子来到妙木身边。
妙木摸了摸水鹤脑袋,无奈叹气:“这几日/我会去猎杀妖兽,你再忍个几日可好。”
水鹤叫唤了一声,垂下脑袋。
杂役弟子:“木师姐刚刚可是给安师姐去送灵石了?”
“嗯,看安师妹的样子,她的伤应该也无大碍。”
杂役弟子眼睛一亮,欢喜道:“那安师姐是否又将那灵石给了师姐?”
妙木摇了摇头。
“啊……平日里,这月钱不都是给木师姐的吗?”杂役弟子疑惑,“今怎么突然收下了?”
“这些月钱本不是我的,安师妹收下并无不妥。”妙木看了他一眼,“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月钱的事。”
“是。”杂役弟子唯唯诺诺问:“那木师姐,这个月我的工钱什么时候结?”
妙木取出十个下品灵石递给他:“这几天我不在,就麻烦你照看好它。”
“没问题的师姐。”杂役弟子笑了笑,“这段时间,也多亏师姐给了我工作,否则我都不能留下来,水鹤我会照看好,师姐就放心吧!”
妙木点点头。
“师姐,我有个疑问。”
妙木抚顺水鹤羽毛:“你问。”
“这水鹤战斗力一般,大家都是用来乘坐,可我从未见过木师姐乘骑过,又为何每月花费这灵石供养着?”
“它与我一起长大,有感情。”
杂役弟子一笑:“原来如此,师姐真是有情有义,师弟敬佩,下个月我也不要月钱了,就当帮师姐一个小忙吧!”
“不必,每月十个下品灵石,我还是付得起。”妙木解下水鹤脖子上的绳子,水鹤顿时拍打着翅膀下了溪水。
妙木就这么静静看着水鹤在溪水之中玩耍,她双手撑在小木桥上的栏杆,因为双手捏得太紧,导致指尖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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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现在床上的功法,绥安也不敢擅自修炼,她将这本书收起,盘腿坐在床上吸纳灵气,开始往木灵根上注入。
隐隐约约,木灵根又闪现出符文,就像是木灵根的一部分,不是刻画的,而是长成那样的。
吸纳灵气倒是无异常。
“扣扣!”门外有人敲了下。
绥安睁开双眼:“何人?”
“回安师姐的话,宗主命我带了碗汤给你,我能进去吗?”
绥安双唇还因为吃了木子鸡油腻腻,此刻她根本不想喝汤:“你放外面桌上吧!”
“是,师姐。”
听着客厅间的脚步声,确定杂役弟子离去后,绥安方才下床出了房。
桌上的汤还冒着热气,汤面白得就像羊奶一般,能够远远嗅到鱼的香甜味。
绥安抿了抿唇,感觉浪费了有点可惜,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应该还可以再吃点。
她坐下,拿起汤勺转了转,上面一层看似奶皮的薄膜被戳破,热气和浓郁的香味扑脸,绥安舀起一勺汤,正准备喝的时候又忽然放下,转而拿出一根银针,往汤里试了试,看看里头有没有被下毒。
【宿主这是多此一举,要是有人想害你,必定用的无色无味的毒/药,不会轻易被银针试出来。】
绥安收起银针,她想了想,杂役弟子端过来的汤,修为稍微高点的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算了,不喝了,我还是去藏书阁再看看。”
藏书阁查看典籍只需在一层。
绥安在一层待了一整天,一直在翻阅查看典籍,想找找看有没有人和她有一样的情况,却看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查到。
绥安就坐在地上,身边围绕着一堆典籍,她一本本慢慢看,有点眼花缭乱,时不时会揉眼捶肩,或伸懒腰。
“哟,稀客啊,前天我听人说你来藏书阁找书,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来了藏书阁。”媛暖暖双手环抱着,语气轻蔑,“不过就算你开窍了,以你这平平常常的资质,这时候想努力,恐怕有点晚。”
绥安迷茫抬起头,原来又不知不觉天亮了,这修炼果真是一个入定就过百日,光阴似箭。
“喂,我跟你说话听见没?”
绥安揉了揉脑袋,沉沉的感觉让她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听见了,你很吵,能不能小点声。”
她双手叉腰,大吼一声:“我就大声,你又能奈我何?”
硕大的藏书馆,即使有许多弟子看书也是极为安静的,媛暖暖这一嗓,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她见状,清了清嗓子:“看什么看……我安静点就是。”
绥安笑了笑:“你有事吗?”
“没事,就是过来嘲笑你。”
绥安挺了挺腰,骨骼发出咔咔声:“可你不觉得你自己只是过来闹笑话吗?”
“绥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绥安站起身,接着补充,“麻烦你看看周围。”
媛暖暖回头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还在她身上集中着,她瞪了一眼,举起手中的鞭子威胁:“还看,信不信我抽你们。”
一瞬间,人群散开。
媛暖暖回头,见绥安一副懒散的模样,似乎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的眼中,看的景色是媛暖暖不能理解的,以前的绥安,哪里会讲那么多废话,直接就动手打了起来,虽然对方没有一次能打赢她。
可现在的绥安,气息比起以前内敛了很多,这样子的话,反倒令媛暖暖仔细打量起绥安。
她有着独特的面貌,眼窝较深,唇不薄不厚,懒懒的笑容透着些许的放荡不羁,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初显媚态。
这皮囊确实长得不错。
媛暖暖赶紧甩掉脑海里忽然蹦出来的想法,她有点烦躁,顺脚踢翻地上的典籍,让本就不知道看到哪里的绥安睃了一眼她。
“看什么看,想打架吗?”
【宿主,扫描到了,在你脚边。】
绥安不予理会,她蹲下/身,将其捡起看着:“施法时,灵根引起的全身疼痛是为功法不合,需更换功法或换一种修行方式,此状况多为……多为什么?”
后面的字迹,像是被人故意毁坏,不过看这刮痕,该是有些时候造成的。
绥安皱眉,是谁会这么做。
“怎么,你修炼的时候全身疼?”媛暖暖悄悄来到她身后看了一眼。
“是也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想知道啊,带我去二层。”绥安丢下书籍,打算去二层换个功法。
媛暖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却被绥安拉着后衣领,强行拖拽着。
“绥安,你有病吧!你自己不是有腰牌吗?”媛暖暖挣脱,定眼一看,哪里有什么腰牌,“还是说,宗主终于想明白你是废物,所以收回你的腰牌了?”
绥安眼神淡淡:“媛暖暖,你最好收起废物两字,别让我再听见。”
她说话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笑容,明明绥安的修为也不高,可却压得媛暖暖心悸,就像一座难以攀顶的高山,绥安已经站在高山上,而媛暖暖还在山脚下仰望。
媛暖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怔住,连说话都磕磕碰碰:“可我说得没错……咱俩从小打架,你可没有一次赢过……可不就是……废……笨吗?”
“以前打不过你,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赢。”绥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带我去二层也是举手之劳,对吗?”
绥安虽然因为自己的木灵根感到头疼,可她曾经是实打实的金丹期高手,那火系功法也是运用得炉火纯青,气势早已刻入骨髓,并不会因为重来一世而消失。
“算了,反正我也是要去二层的,就顺手带上/你吧!”
媛暖暖昂首挺胸,带着她去二层。
越过二层禁制。
绥安转身去寻木系功法。
刚刚那个一瞬间的压力转眼即逝,现在看着绥安背影,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懒懒散散,媛暖暖居然被吓住。
她又怎么可能被吓住。
媛暖暖叫住绥安,道:“等等。”
“又怎么了,大小姐?”
“你已经炼气十级,想来不需要多久,你就能踏入筑基期。”媛暖暖走到她面前,“还有三个月就是内门大比,如果你踏入筑基期必定也会参加,到时候,你可别输太早。”
“那等我踏入筑基期再说吧!”
媛暖暖双手环抱:“呦,害怕了?你刚刚的气势哪去了?”
绥安扫了一眼媛暖暖。
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就爱找她的麻烦,只是小说里的媛暖暖,后面过的日子不算太好。
媛暖暖不受家里人待见,以至于后来被家里人强行嫁给焚天门门主,不管她多不愿意,斩魔宗也是无权过问弟子家事,更何况媛暖暖的性格将宗门内的弟子得罪了个遍,也无人愿意帮她一帮。
也是因为这样,但凡凡人子弟入宗门,都被要求斩断尘缘,除非本身就是修仙家族之外的,就无需多此一举。
绥安用怜悯的目光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