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地里,一片死寂,只余甘戈孤零零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狂风席卷着大雪从他脸上呼啸而过,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他辨不清前方的道路。
不知过了多久,场景一下子变换了,甘戈待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看见了床上两道缠绵悱恻的身影。
他们似有所感,遮挡在脸上的黑发滑落在一旁,对着他所站的方向微微抬眸。
这一下,甘戈彻底看清了他们的容颜,发现竟是邹麟和冯荆楠,他心里掀起层层波澜,觉得既震惊却又不怎么感到意外,一双眼眸怔忡的,如注满了水银。
正当他以为他们看到来人动作会有所收敛的时候,他们却视若无睹,四片唇瓣交迭,更加忘情地接吻起来,而他们身下的动作也不停歇,邹麟的玉龙结结实实地镶嵌在她的花户里,不断地往里深探,春溪涓涓,在暖床温玉里搅动起一片春色,耳边回荡着让人心神荡漾的水声和呻吟声,整个房间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他们怎么能这样!
甘戈心痛极了,拼命咬紧后槽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真的很想破坏这一幅饱含爱意的画面。
甘戈向前走了几步,想到一个问题,忽然停顿了脚步,低声问道:“你们……小楠,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吗?怎么还和他……”
邹麟脸露不悦,抢先一步回答:“她现在喜欢我了,不行吗!你这个电灯泡还跟来做什么,别打扰我们约会!”
甘戈听了没有生气,一脸平静地转头看向冯荆楠,希望能听到她的解释。
然而冯荆楠红唇微扬,绽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意:“我乐意!”
甘戈胸口有点闷闷的,他不死心地问道:“那我呢?你就对我没一点感觉吗?”
冯荆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阵挫败感自心下袭来,甘戈更加不好受了。
恰时,邹麟捧过冯荆楠的脸,怀着怒意堵住她微张的嘴唇,底下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引得她娇喘连连:“和我做就专心点,别管他!”
甘戈气急败坏,大步向前想要将冯荆楠从他身上拉扯过来,然而一双手还没触碰到她,他们便化成一团烟雾飘散至空中。
而他,也从迷茫中转醒过来,甘戈从床上惊坐起,大口喘息几下,就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还好,是一场梦!
该死的,可是为什么那种感觉是如此真实!
瞬间,他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危机感,觉得不能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了。
最近,学校即将要举行元旦文艺汇演,就要求初中部和高一高二的每个班级表演两个节目,而高叁学子学业紧张,只需表演一个节目参选即可。
再者,学校会邀请知名校友回来表演节目、或者给学生们交谈学习经验成和长经历,以减少他们的学习压力。
冯荆楠作为体育委员,和班里的文艺委员袁结仪一起去学生会参加完会议后,就把事情跟班里的同学们说清楚,让他们自愿报名参加。
最后经过热烈讨论,班里的几个有舞蹈基础的漂亮女生和男生一起举手报名了,他们打算上台跳一段舞蹈。
冯荆楠和袁结仪详细地询问了他们几句后,就写下报告交给班主任,除了督促他们排练费点时间外,他们的大体任务也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除此事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冯荆楠感到有些困扰。
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甘戈态度很积极,经常以补习为由找她聊天,星期天还经常去她家亲自帮她补习。
甘戈一下子变得那么热情,真叫冯荆楠有点不适应,平时很散漫冷清的一个人,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居然那么热切地帮助她,虽然她很感激,但他的做法还是给了她不少压力,毕竟他还说了一些别给他丢脸,努力把成绩提高上去等的话,即使冯荆楠知道那是为了激励她发愤图强。
此外,冯荆楠觉得氛围奇怪的第二个点就是,补习时甘戈会坐在她身边,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提神的淡淡薄荷香,近到两人手臂难免会有一些摩擦,平时冯荆楠不怎么注意这些细节,但肢体接触得多了,心里难免不会多想。
还有,甘戈变得爱说话了,经常在不经意间出言提问她,跟她谈论从课本延伸出来的难懂的某条假说和公式,当她一脸懵懂回答不出来时,他就会一脸嫌弃地用手指轻弹她的脑门,骂她一句笨蛋,就开始耐心地为她解答。
此时甘戈靠得很近,站在她身边,一手绕过她的后背,紧紧支撑在桌面上,有一种将冯荆楠包围在怀里的感觉,他的指腹轻轻敲打着木桌,发出的一种清脆嗒嗒响声,和墙上挂着的时钟发出时光流逝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让他觉得时空都停止了转动,全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冯荆楠也觉得他整个人挺有压迫感,心下有点紧张,眼帘一掀,偷偷抬眸看他,结果却望进他那双比汪洋大海还深不可测的墨色瞳仁,霎时,两人心中皆是一怔,颇有默契地把目光移至别处。
之后,甘戈又说了几句莫名的话,冯荆楠没有生气,虚心接受,慢慢进入了一个很好的学习状态,结果甘戈又不按常理出牌,突然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冯荆楠暂时想不明白在学习期间他为什么这么问,脑中空白片刻,就回过神来,开始回答:“可能……寒假吧!”
接着甘戈又说了:“还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吗?寒假你要和我一起约会!”
冯荆楠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就点头答应:“好啊,不过还要加上小麟!”
又是他!
甘戈嘴角微微抽搐,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她她是不会去的,就无奈答应了:“行吧!”
冯荆楠抬眸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甘戈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暂时保密。
闻言,冯荆楠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