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如今缺少个有能力的人,他连自己的心腹都让给宁初了,他还怕宁初不肯接受,故意骗她说唐斯是自愿回国的,他的一片好心,结果却换来了宁初的一句揶揄,腾玥心底莫名就起火。
宁初也不知道腾玥在气什么,以前在他面前,宁初也没少开这样的玩笑,以前也没见腾玥发火,不知为何,他今天就摆了个臭脸。
宁初夹了一块肉又夹了一根青菜给腾玥,一脸的讨好:“我刚才开个玩笑嘛!”
腾玥是生气了,可对上宁初的那双笑眼,他满腔的怒气又不知跑哪里去了,看着碗里的肉和菜,他只能重新拿起碗筷,所有怒气都转换了一句宠溺的话:“就你最没良心。”
这就是宁初与腾玥的相处模式,这十几年来两人不是没有红过脸,只是腾玥对宁初的包容,早也超出了一切原则。
或许,这就是深爱一个人的表现吧。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对你好。
只需要她的一个微笑,他可以为对方倾尽所有。
如果你爱她,她也爱你,那你们一定是真爱,若只有你爱她,她却只是喜欢你,那你们只能是友情,或者是单恋,而宁初与腾玥,很明显是第二种。
午饭过后,腾玥没有离开宁初的公司,腾玥坐在会客区,偶尔会为宁初端杯水,偶尔为她指点一下迷津,宁初托着脑袋感叹了句:“腾玥,你要是我的秘书就好了。”
腾玥坏坏一笑,“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工资?”
宁初转动的大眼睛在思考,腾玥此时又补充了句:“你要是哄得爷开心,我可以一分钱不要。”
宁初握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谈钱多伤感情啊!”
“是啊,谈钱伤感情!”腾玥勾勾嘴角,满满都是套路,“如果不谈钱,那就只能谈感情了。”
宁初瞪了他一眼,语气平平的:“你又在调戏良家妇女。”
腾玥的脸色一秒就沉了下来,他好不愉快的强调:“你不用老是提醒我,你结婚了,你结婚了,你结婚了。”
腾玥连续说了三遍,他心底是有多么不愿承认这件事,在腾玥的心里,宁初结婚了又怎样,只要生命没有走到尽头,一切皆有可能。
看腾玥又生气了,宁初没好气的嘟囔一句:“怎么一年时间没见,你的脾气臭到这种地步,难怪上次小张向我抱怨,你越来越难伺候了!”
腾玥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宁初垂眸看看时间,随后提议:“走,今晚我请你吃晚饭。”
宁初要请吃饭,腾玥当然不会拒绝,但是他又不想答应的太明显,明明心里是一片欢腾,可脸上却冷冷地说:“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腾玥的汽车停在地上,而宁初汽车则停在了车库,两人在电梯分开后便各自去取车,宁初一如既往她车子所停的方向走去,只是刚走了几步,便有人拦她去路。
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宁初闻声回头,随后又入目的是吴建得意的嘴脸,他在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并提议:“宁总,上来聊聊?”
宁初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吴健早上才阴了她一遍,你以为宁初还有话要和他聊吗,宁初脸上满是疏离的笑容,她提起手臂摆摆手拒绝:“不了,我赶时间。”
随后,宁初提步离开,吴健耸耸肩并没有挽留,只是没过一会儿,宁初又折返到了吴健的车前,吴健为了逼宁初上他的车,他竟然缺德的将宁初汽车的四条轮胎全都扎破了。
既然搞那么多的小手段,宁初便如他所愿,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宁初敲响吴健的车窗,耳边随即听到开锁声,宁初打开车门,表情又是微微一愣,她真没猜到副驾驶座上的人,竟是洛丽莎。
洛丽莎装作两人互不认识的模样,朝宁初商务式的温婉一笑,宁初冷冷的扯扯嘴角,不再与她有眼神上的接触。
宁初不知道洛丽莎为什么会和吴健混在一起,吴健的手就放在洛丽莎的大腿上,从两人亲密程度来看,两人不是男女朋友,便是晴妇的关系,可吴健的儿子都上初中了,这很明显,洛丽莎是后者。
宁初直接开门见山:“吴总,有话直说。”
“我见宁总的车没气了,我只是想……送你一程。”
吴健把“送你一程”四字,说得特别的阴阳怪气,说得这么明显,还怕宁初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吗?
他毒舌,宁初也不好欺负,宁初毫不客气的回呛:“这一程,有吴总相陪,我看也不孤单了。”
宁初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惶恐,她的意思说得很直白,摆明就是告诉了吴健,想我死,那就一起作个伴。
吴健朝身旁的洛丽莎说,“宝贝,帮我去买包烟吧。”
洛丽莎识趣离开,如今车内也没有了其他人,吴健那副虚伪的脸便原形毕露,刚才还口口声声的喊她宁总,现在他也不喊了,估计在他的心中,宁初根本配不上总裁这一声称呼。
“宁初,今早的项目可消化得了?”
宁初也没喊他为吴总,“吴先生,还真是有心了。”
只有他们两人在车内,他们的谈话也毫不掩饰的直接,“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总裁一职,否则,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宁初呵呵一声,随后冷冷的回应:“椐我所知,我与吴先生并没有旧情,如果你跟郭运潮那点破友谊,也称得上旧情,那我真令你觉得悲哀。”
吴健点了一根香烟,朝宁初抛了一个不明眼神,“你逞一时口舌之快,对你毫无利处,我老实告诉你,这块地已经被一个大财团收入了囊中,你根本拿不到。”
吴健之所以会坦承相告,就代表他心底有其他计划,宁初一脸平静,“所以呢?”
吴健直接把话挑明:“我见你胆识过人,应该愿意和我赌一把吧?”
狐狸终究是狐狸,绕了一大圈,就是要和宁初打赌,想用激将法,可惜他用错人,宁初最不受的就是这一套。
宁初冷言道:“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赌约,那个破项目,我不要也罢了!”
吴健挑衅的眼神扫上宁初,嘴里有些轻蔑:“你不敢?”
“你们想借此把我拉下台,你觉得你们可以吗?”宁初的气势不输吴健,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浑身都散发着自信与淡定,“你们的股份加起来也不过就是45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抗衡的?”
吴健吐了一口烟圈,随后慢悠悠地熄灭烟蒂,他依靠在座椅上,很缓慢的说出了一个很具有吸引力的鱼饵:“我手上有郭德35 %的股份,你敢不敢,也拿出部分来愉乐一下。”
原来吴健的最终目的是要打在股份身上,不过这个鱼饵宁初倒是有点兴趣,宁初浅笑问,“怎么玩?”
“我们就以早上的那地皮为赌约,如果你能夺下此地,我给你20 %的股份,反之,你若没能成功,则需要掏给我20 %的股份。”
吴健是想用20 %的股份赌一把,如今宁初掌权,他肯定不能受到重用,有了这些股份,他便是郭德集团最大的股东,不管其他人愿不愿意,他都是最有话事权的那个。
而且吴健有足够的把握,宁初是不会拿到那块地的,只要宁初点头接受,这些股份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吴健还是太低估了宁初的为人。
激将法对宁初不起作用,那20 %的股份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吸引力,宁初弯起眼朝吴健一笑,她的笑容太过柔和,一时让吴健不能捉摸宁初的真实想法。
“那种高风险,低收益的事情,我一般都不会参与!”宁初故意停顿,两人对视几秒后,她才开口:“要玩就玩些高风险高收益的。”
吴健挑挑眉看向宁初,宁初语气平平的抛出了她的玩法:“我们就把赌注加大到35 %的股份,如果我能拿下此地,你就给我立刻滚出郭德集团。”
彼此的视线在交汇,眼前的宁初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压迫感,吴健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心里还是被宁初的强大气息所震慑,一个看似柔弱的女生,行为举止却比老谋深算的他还要让人难以琢磨,吴建不禁在想宁初这人,要么是天生大胆,要么是城府极深。
既然宁初下了战书,吴健乐意奉陪:“好,我答应你。”
宁初温着笑下车,吴健摇下车窗并朝她的身影道了一句:“如果你不是我敌人,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宁初转身抬眸,声音无比自信:“吴先生,你这么快就想把我收入麾下,你就那么肯定赢的那方一定是你?”
吴健耸耸肩,眼神玩味的看着她,“那我期待你的逆袭。”
回应吴健的是她的微笑,一抹轻若风淡如云的微笑,但在转眼之间,那抹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清冷的背影搭配着有规律的高跟鞋音,使得她这个人更加的高深莫测。
宁初的脚步突然顿住,身体慢慢的转回来,抬眸对上吴健的脸,宁初刚才满脸的阴森又变回了无公害,她是边走边笑着对吴健说:“对了,你弄破了我四条车胎,每条车胎的单价是五万,还没有算上工时费等其他费用,不知道你是打算刷卡还是付现金?”
吴健扯扯嘴角,这宁初变脸的速度太过惊人,他更加断定,宁初这人,城府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