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终于,兰煜大发慈悲的宣布,“中场休息十五分钟。”
宁初赶紧的冲回她办公室,一大早滴水未沾的,如今可是又饥又渴,而且会议室的空调还那么的冷,宁初一比较之下,感觉怎么比昨晚还要凄惨。
短短十五分钟,宁初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包饼干,喝了一杯牛奶,再问安琪借了一条披肩,她匆匆忙忙的走回会议室,好险那人还未回来。
众人在会议室又等了将近十分钟,才见兰煜姗姗来迟的走进会议室,他若无其事地宣布,“会议继续。”
兰煜看向宁初,用上司惯用的口吻问,“兰京地产最近有什么计划?撄”
宁初抬眸,左眼忽感疼痛,还未开口,一滴眼泪就从她左眼突然落下,哒啪一声,不算大声,却惹来众人奇怪的目光。
兰煜明显身体一愣,连带嘴角也有些抽搐偿。
搞得如此煽情,宁初也实属无奈,她早上撞了眼睛,如今,她的左眼可是越发严重,现在已经彻底冲血了,眼泪更是控制不住。
群众的眼光太过怪异,他们不会以为她是被家暴了吧?还有兰煜的眼光,不会以为她是为他流泪吧?
宁初有些头疼,这伤,伤得不是时候啊。
宁初抽起一张纸巾擦擦眼泪,淡定地坐直了身体回答,“我们近期的工作目标还是放在现成的项目上,力争可以把星级公寓的销售额提前完成……”
兰煜极其轻冷的应了一声,随后跟其他部门领导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会议接近持续了五十多分钟,等会议结束,有一位女性领导走到宁初身边关切,“宁经理,你还好吗,身体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宁初摇摇手,“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眼睛而已。”
那位领导意味深长的握着宁初的手劝说,“作为新时代的女性,要懂得保护好自己的权益,遇到不平等的对待时,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要站出来维权。”
旁边还有一位同事补了一句,“宁经理,你不要怕,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宁初晕,敢情他们真的以为她是被家暴了?
宁初足足愣了两秒,都没找到词语接话,最后咽咽口水,接了四字,“谢谢关心!”
话落,宁初抱着文件飞快的逃离,兰煜则坐在原位,隐隐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兰煜前脚回到办公室,周跃后脚就进来了,兰煜直奔主题,“她昨晚去哪了?”
“宁初昨晚离开了公寓后,便去了酒店入住,但是在酒店耽搁了许久,也没能成功入住,最后经过我们的了解,原来是她忘记了带身份证,离开酒店后,她便驱车去到了小姐的家,昨晚她是在小姐的别墅里度过的。”
兰煜玩弄着手中的钢笔,明明就是担心得很,而表面却装作满不在乎的询问,“她眼睛怎么回事?”
周跃如实作答,“今早从小姐的别墅出来时,就已经冲血了,应该是刚弄的。”
听到宁初受伤的缘由,兰煜放下心中大石,只要不是因为他便可,男人啊,还是怕女人的眼泪的,他刚看宁初热泪盈眶的模样,整个心都快软了。
兰煜捏捏眉心扬手吩咐,“派人继续跟着。”
这段时间以来,宁初被兰煜派人盯了整整一个月,宁初却还浑然不知,幸亏宁初今个月,做的每件事都是安分守己,该上班的上班,该吃饭的吃饭,才没有惹怒那只大豺狼,否则他此次回来,不会仅仅是对她半夜逼迁,吹吹冷风,这种小惩小罚。
兰煜端起一杯酒,轻抿了一口,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人琢磨不透,他盯着宁初的办公室,心里则在默念,“宁初,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跟其他的男人勾三搭四,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宁初在办公室猛得打了一个喷嚏,请不要相信什么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之类的,她的感冒的确是着凉了,昨晚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刚才汗流浃背又吹了这么久的空调,铁打的人都会感冒了。
宁初拿起温水一杯一杯的喝着,希望可以把感冒赶走,兰煜的首席秘书张芯颖,敲门而进,她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随后全部摆在了宁初的办公桌上,“兰总说报告有问题,让你仔细瞧瞧。”
宁初本能的反问,“什么问题?”
张芯颖温着笑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离开,宁初看着张芯颖的背影,从心底感叹:不是一家人真不进一家门,瞧瞧张芯颖说话的语气,架子多大啊,兰煜手下的助手,一个个都是怪胎,周跃是这样,张芯颖也是这样。
宁初随手打开了一份文件,当场就气结了,兰煜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的左眼不舒服,他竟还把那些报告的字体编辑到那么小,密密麻麻的8号字体,这是要她拿放大镜来看吧?
说兰煜不是故意的,谁信?
宁初烦躁的喝下一杯水,勉强安慰她自己:“冷静冷静,不就是几份报告吗?我忍。”
等到下班时间,宁初接到了兰心慧的电话,“小初,你记得回来吃晚饭哦!”
宁初一愣,才记起,她如今可是住在兰心慧的家,昨晚宁初是说只住一晚的,所以她不好意思再打扰兰心慧。”
“心慧姐,昨晚谢谢你的收留,我今天住在酒店便可。”
兰心慧反应很大,说话的分贝也极高,“这怎么可以,酒店能比家里住得舒服吗?”
家里?
宁初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兰心慧继续游说,“就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房子再搬出去,就当是陪陪我!”
兰心慧盛意拳拳,而且软硬兼施并用,宁初还未表态,兰心慧就帮她做了决定,“就这样定了,我在家等你回来吃晚饭啊!”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宁初游魂般的看着屏幕,她怎么就答应了?
下班回家,宁初一推开门,香飘飘的火锅味道飘满了整个客厅,宁初忍不住称赞,“好香呀!”
兰心慧随声应答,“小初,你回来啦!”
头一次看到极度居家状态的兰心慧,宁初还有些不适应,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宁初话里有些惊讶,“心慧姐,没想到你还会煮菜?”
兰心慧腰系着围裙,手拿着锅铲,纤长的手指撩撩她的秀发,然后摆了一个婀娜多姿造型,那些自恋的话,也是顺口成章的飘出。
“像我这种,狂野又不失贤良淑德,上得台面又拾得细节的女神,谁要是娶了我,都要杀鸡还神了。”
兰心慧的风趣幽默,惹来了宁初的一阵狂笑,如果说兰心慧与兰煜不是亲兄妹,宁初打死也不相信,这么自恋的话,随口说得这么流畅,也只有他们姐弟俩了。
宁初换了一身家居服,挽起袖子走到厨房里帮忙,兰心慧则死活不让她帮忙,拧不过兰心慧,宁初只好坐在客厅游手好闲。
门铃响起,宁初走去开门,只是门一打开,刚才还是笑靥如花的脸,顿时就微微收紧,来者竟是兰煜,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宁初身后响起兰心慧的声音,“弟弟,你来啦!快进来啊!”
宁初不自然的侧过身,腾出足够的位置让兰煜走进来。
瞧见宁初极度紧崩的脸,兰心慧温笑解释,“我看这一桌的火锅,就我们两个女生吃,怕吃不完就太浪费了,所以叫上了兰煜,反正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筷子嘛。”
宁初还能说什么呢,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无奈,没办法与兰煜单独呆在客厅里,宁初干脆进入了厨房帮忙,兰煜则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等着两位女生服侍他吃饭。
兰心慧与宁初在厨房里进进出出,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火锅终于开吃,宁初刚刚坐下,兰心慧就惊呼一声,“哎呀!我突然想起我在兰心会馆约了一个人,看来这顿饭我是吃不成了,我得马上回兰心会馆一趟,你们两个就慢慢吃,不要浪费了食材啊!”
太明显了!
宁初愣愣的看着兰心慧离开的背影,颇为无奈,如此大费周章的编理由,不就是为了让兰煜和她有一个独处的空间,哎,中国好姐姐非兰心慧莫属!
对面那人,一脸冷表情,如果说兰心慧有意帮他们修补裂痕,是出于关心,那兰煜明知宁初在这里,还答应兰心慧过来吃晚餐,又安的是什么居心?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是恋恋不忘?
兰煜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宁初只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硬着头皮把这顿饭吃完,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宁初把电视打开,一边吃着火锅一边看着新闻。
殊不知,新闻里正是兰煜与舒影共赴酒店的“甜蜜”身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晚有人美女在怀,而有的人却因为逼迁,而落魄街头,想到这里,宁初就愤愤不平,她化悲愤为食量,狼吞虎咽的吃着各种食材。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两人像陌生人硬是拼在了一桌吃饭,途中两人同时伸筷子往锅里夹菜,一根青菜,头尾两端,分别被他们两人夹住。
兰煜怒视了一眼宁初,示意宁初放开她的筷子,可宁初却好像胆生毛似的,偏不拿开,那条青菜在锅里来来回回,在你拉我扯之下,最终一撕两欢,一人一半,青菜君表示死得其所。
就这样,一桌饭,零交流,火药味却四处游走,饭后,宁初忙着收拾餐具,兰煜撑着肚子在客厅闲逛,以减少他身上的饱腹感,宁初在厨房冷哼,一条青菜也不让她,活该兰煜被撑死。
兰煜逛着逛着就去到了宁初的房间,视线落在她行李箱里放着的男士衬衫,他眉心立刻惹上不悦,这是谁的衬衫,兰煜心中有数,他拳头握紧,记忆中的宁初也不曾为他洗过衣服。
兰煜心里既怄气又妒忌,反正就是怒火中烧,宁初只感觉有一股愤怒的气息,从她身后飘过,接着便是一声砰的关门声,兰煜就那样愤怒离去。
又是新的一天,宁初一回到公司的停车场,便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宁初商务式的接通,“喂,您好。”
“是我!”
嗯?
宁初发出一个了诧异拟声词,这声音是来自霍宇成的,宁初疑惑的看看屏幕,如果宁初没有记错,她是有存霍宇成的号码,可如今,这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宁初不确定的问,“您是霍宇成!”
霍宇成解释,“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宁初恍然大悟,随后客套问好,“霍总,您好!”
霍宇成是来讨债的,“上次欠我的那顿饭,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宁初呵呵一笑,原来霍宇成真把笑话当真了,既然不能推掉,她爽快提议,“那就一起吃晚饭吧!”
……
宁初与霍宇成在热聊,混然不知兰煜正站在她的身后,兰煜听到宁初约了霍宇成吃晚饭,就混身都冒火,这已经无关爱与不爱,兰煜心里纯粹觉得,他输给了霍宇成,心里不输坦,一直高傲的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兰煜一回到办公室,就气轰轰的朝秘书说,“让宁初将昨天的年度报告拿上来。”
说到这个年度报告,宁初又有一肚子的苦水,兰煜让宁初复核的年度报告,宁初从头到尾反复检阅了多遍,也没有发现他口中所说的错误。
宁初抱着文件上到顶层,将文件交给张芯颖,张芯颖一副冷冷的表情告之宁初,“宁经理十分抱歉,昨天是我的失误,兰总交待复核的文件,其实是季度报告,而不是年度报告。”
宁初强压着的怒火,那密密麻麻的小号字体,她可是看得相当的呕心沥血,如今秘书一句“我的失误”,就把这事给翻过去了。
张芯颖又将一大叠的季度报告拿给宁初,宁初咬咬牙,这秘书是跟兰煜故意整她的吧,张芯颖已经呆在兰煜身边有五年多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会犯呢?
如今,张芯颖是得到了圣旨犯错,宁初可以向谁哭诉去,宁初窝火的抱着文件离开,转身就看到兰煜从茶水间出来。
宁初双手抱着文件,她伸出一条腿拦住兰煜并质问,“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整我?”
兰煜极度的轻蔑,他给宁初的回答是,“你混身都碍我眼了,这理由可充分吗?”
宁初被气得呀,如果可以,她真想将怀里的文件夹,全部砸在兰煜身上。
兰煜神气的离开,宁初愤愤不平的站在原位,兰煜突然转身对她说,“季度报告今天下班前给我,找漏一个错误,罚一百,漏掉三个,你当月考核直接评E。”
宁初的面部表情可是相当的精彩,兰煜实在太欺人太甚了,只是他是老板,宁初拿什么跟他斗,自认倒霉吧!
宁初一整天都与那8号字体做斗争,她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线了,这些文件很明显是被兰煜他们动过手脚,她记得上回看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多错误。
大概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霍宇成打来电话找她,宁初才记起她约了霍宇成吃晚饭的事,宁初特别抱歉的推迟时间,“不好意思,霍总,吃饭的时间,估计要晚一点。”
只要宁初能和他共进晚餐,无论要霍宇成等多久,他都愿意等,霍宇成识趣的没给宁初制造压力,“没关系的,你先将工作忙完。”
挂断电话,霍宇成嘴角扬起帅气的弧度,尽管他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可遇上宁初,他愿意放下所有的条条框框,一个月不见宁初,他越发思念她,想到等会便可见到她,他有些心花怒放。
宁初依旧在办公室努力,终于将那些文件处理完毕,她脱掉眼中的眼镜,要她长时间面对这些密密麻的字体,不出一个月,她的视力一定减弱。
宁初抱着文件去到顶层,张芯颖还没有下班,宁初走到她的办公位置,“张秘书,文件我已经看完了,错误也已经做了标识,麻烦您转交给兰总。”
张芯颖放下她手中的口红,嘴角一挑,“兰总说八点会回来亲自检验,麻烦宁经理您稍微等一会儿。”
宁初的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那一个您字让宁初听得极其的不舒服,思量间,张芯颖提起她的限量版包包,还笑笑口的与宁初说再见,“再见了,宁经理。”
宁初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等张芯颖的背影彻底消失,整个顶层就剩下了宁初一人,宁初一跺脚,兰煜太欺负人了。
宁初看看时间,如今离八点还有四十分钟,她郁闷的趴在张芯颖的位置,感觉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兰煜是八点多回来的,他一踏出电梯,就看到宁初趴在张芯颖的位置呼呼大睡中,他轻声走到她身边,他并没有叫醒宁初,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的面容看了许久。
等宁初睡醒,已不知过了多久,宁初将脑袋抬起,她整条胳膊都处于麻痹状态,这感觉让她瞬间睡醒。
宁初从座椅站起,兰煜的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原来兰煜早就回来了,宁初看看时间,忽感不妙,这已经都九点多了,宁初抱歉的跟霍宇成打去电话。
“霍总,不好意思,我估计还要忙到很晚,要不明天我请你吃午饭吧……”
兰煜在办公室,可是竖起了耳朵在听宁初打电话,他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随后掏出手机给舒影发去一条短信,“明天中午,约你在韵莎酒店吃午餐。”
宁初敲敲兰煜办公室的大门,兰煜连头也没有抬,“进来!”
宁初一踏进他办公室,就闻到了浓烈的香味,宁初的胃口被这香味彻底征服,宁初咽咽口水,她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兰煜恰似故意,还将那碗面条在她面前吃得津津有味,宁初故意撇开视线,将注意力投回了那一大堆的文件上,只是宁初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下,本来也没多饿的,这回就彻底饥肠辘辘。
兰煜指了指茶几那边说,“那里还有一桶,饿了可以给你吃。”
宁初愣愣的看向茶几那边,那里的确有一桶方便面,宁初也不跟她的胃作对,宁初刚想转身去拿那桶方便面,结果,兰煜在背后补了一句,“一百元一桶!”
宁初差点没吐血,一百元一桶方便面,这方便面难道是宋仲基特别烹制的,宁初回头看兰煜一眼,兰煜连眼神都不眨一下,还补充了两个条件,“不接受议价,先付款后消费。”
宁初当然不能接受这种黑心卖家,她宁愿勒紧腰带,也绝不妥协。
耳边是兰煜的冷言冷语,“你若饿晕了,别指意向公司报工伤。”
宁初咬咬牙,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百元,然后愤愤的吃着那桶天价的方便面,等酒足饭饱,宁初便机械的一本本翻开有错误的文件,像机器人的汇报。
兰煜一语未发,直到宁初全部说完,他冷冷的说,“你这个季度,考核都是E级。”
这考核的评级,可是直接影响宁初全年的绩效,宁初不能忍受兰煜的公私不分,宁初反应很大,“为什么,我已经将全部错误找出来了。”
兰煜用强大的气场对上宁初的双眸,随后质问,“你确定全部找全了吗?”
兰煜似要将宁初看穿一样,宁初抱着输人不输阵的驾势,“我确定!”
兰煜握起一支红笔,嘴角阴森一笑,“那你看好了。”
宁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兰煜在纸上圈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数值,宁初急着辩解,“这些数值,根本就不会影响结果。”
兰煜负手在胸,说得可理直气壮,“不管它是否有影响到结果,可它归根到底都是一个错误。”
宁初不知如何辩驳,兰煜还在继续批评她,“不要以为一点错误而不是错,就好像出轨一样,就算是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出轨一事,可是宁初与兰煜的雷区,兰煜就是那样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宁初猛地从坐位上站起,就那样大声的呛了回去,“兰煜,你有什么资格说那样的话。”
在宁初的意识里,出轨的人可是兰煜,所以兰煜最没资格与宁初讨论出轨的问题,只是兰煜的意识里,却与她刚刚相反。
兰煜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两人的视线对峙着,兰煜不懂宁初为何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难道他说错了吗?
凉薄的话从兰煜的口里说出,“就算我说了再难听的话,你也要承受着,因为那是你欠我的!”
“兰煜,你神经病!”
宁初摔门离去,反正考核排名都是末位了,也不差这一条责骂上司的罪名。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