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说不过你,我去马车的下面给你放些冰,免得热着中暑了。”梦儿转身便去取冰。
未央觉得她根本没那么娇气,只好转身坐上了马车,等着梦儿将马车下面冰箱子给装满了冰,不过这样坐在里面倒凉爽了不少。
貌似这个马车还是玉子宸的,上次从他那里借走后,就没还了。
梦儿将冰填满了后,对马车里的人道:“主子,早去早回。”
“嗯。”未央懒洋洋的应了声,对马夫吩咐道:“去宸王府。”
马夫也便鞭马向宸王府的方向去了。
陵安城向来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但其余马车见了这辆马车都会主动的让道,因为这是官家独有的马车。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未央才揪着这辆马车不还。
“把马车停在**。”
未央怕光明正大进宸王府太招摇,只得从**进去。
马夫将马车赶到**:“二姑娘,到了!”
未央跳下了马车,掏了碎银给马夫:“你且去找个近的地方喝茶,一个时辰之后来这里等我。”
马夫笑意融融:“谢谢二姑娘。”
未央憋足了一口气,脚一蹬,一个翻身便进了院墙内,落地时就连她都有些惊讶,如此轻松的就进来了,果然还是有功夫了得!
只是她这功夫是时而灵,时而不灵!
未央曾在宸王府常住,十分熟路,就连那里有阵法都知道一清二楚,所以很快就摸到了他的书房。
只是未央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怀着好奇的心便打算偷听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本王不是让你在九霄城好好待着的吗?若有急事飞鸽传书!”这际耳熟能详的声音是玉子宸的。
“兹事体大,属下也是怕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被人劫持,泄露了出去。”那黑衣人开口道。
未央蹑手蹑脚的凑上前的缝隙,那个黑衣的背影她倍感熟悉。
不过玉子宸将人安排到九霄城去干嘛?那不是陌上的领域吗?
梵晟将所调查的事情依一禀报道:“上次王爷让属下所查之事,皆已查清。
如王爷所料先皇没死,而是正在陌上国精心谋划一场变动,这才借此诈死栖身陌上。
还有一个孩子,他的身份十分可疑。属下怀疑……”
玉子宸将手中的茶盏缓缓的放在茶几上,问道:“嗯?你怀疑什么?”
梵晟思虑一二才道:“属下怀疑三皇子也并未死,只不过他好像并非是普通的孩子。”
玉子宸凤眸狭长,长睫下隐匿着一层精锐的光芒,淡淡的道:“看来先皇他的确在下一盘好棋,只是连本王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随后玉子宸煮了杯茶,开口道:“让你的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危难便相帮一把吧!”
听到王爷的话,梵晟怔了怔,因为王爷一向与先皇不和,此次竟要助先皇一臂之力?虽然不解,但是杀手的宗旨就在服从命令。
而站在门外的未央黛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心里乱如麻,直到一个福伯的到来:“夏姑娘你怎么站在我们王爷的书房门外?”
未央呆滞的扭头看向福伯,而后慌张的转身就跑出了宸王府。
房内的玉子宸听到门外福伯的声音,猛地起身就打开了房门,正见那逃离的身影。
福伯对着玉子宸开口道:“王爷,秦将军来了。”
玉子宸却仿若没听到一般,径直向那个身影追去,却被府门前的秦墨寒拦了住:“快进去,我与你有事要说。”
玉子宸看着那即将消失在眼底的身影,对秦墨寒焦急的开口道:“你拦着我做什么?快让开!”
秦墨寒一脸茫然:“干什么?这么急你要去哪里?”
玉子宸一个箭步冲到了人群里,却发现已然不知她去了何处?
转身怒气冲冲的又回到了府门前,指着秦墨寒恼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若不是天大的事,我今天非撕了你!”
秦墨寒不知他为何如此大的火气,跟着他的身后往府里走:“大热天的还发这么大的火气,不怕伤肝吗?”
玉子宸一声不吭迈步进了书房,见梵晟早已离开,才开口道:“说吧什么事?能让镇国大将军亲自跑一趟?”
秦墨寒随意的坐了下来:“今日早朝时,李将军已领着两万兵马赶往了边境,随后太后又命我带八万大军明日晨时即刻出发驻守边境。”
听秦墨寒这样一说,边疆战事定是到了刻不容缓的状况才会出兵如此匆忙:“你不去清点兵甲武器,粮草,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墨寒一时哑然,随后支支吾吾的道:“我想让你替我照看好夏姝,她平时鬼点子太多怕她出事。”
玉子宸冷嗤了一声:“呵,她会不会留在陵安城都还是一个问题?”
秦墨寒困惑的看向玉子宸:“她不可能不会留在陵安城,她难道不要她娘了吗?再说她不留在陵安城,能去哪里?”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个痛心的背影,玉子宸的目光就冷了三分:“不妨跟你说个秘密,但这事你别泄露了出去,不然先皇在陌上国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墨寒脸上没有一丝的震惊,好像早就知晓了此事,只是有些诧异他是如何得知这事?
玉子宸拧了拧眉看向他:“这什么表情?莫不是你早就知晓此事了?”
秦墨寒点了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我也不是有意隐瞒王爷的,毕竟这事少一人知道先皇就少一分危险。
在先皇驾崩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宫中的来信,里面的命令本是拥王爷上位,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玉子宸见他两眼里透着打探,轻轻地笑了一声:“呵呵,真是没想到啊!本王一直拿镇国大将军当朋友,镇国大将军却拿本王当外人。”
秦墨寒若知玉子宸会有这样的反应,方才就装作不知道了。
“呵呵,本王与秦将军说的玩笑话,秦将军可别认真才好。”玉子宸勾唇爽朗的笑了两声,起身离开了书房。
秦墨寒看着那逆着日光的身影,就更不明白刚才那话究竟几分是真了?
湖面的风很大,只是透着一丝临近夏日的燥热。
未央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倚着柳树,望着泛起波光粼粼的湖面,想起当初他在她耳边曾说过,若他死了,她会难过吗?
那时她却什么也没怀疑,现在想来还真是自己太傻了。
虽然得知他还活着,心里有窃喜,却也有隐隐的恼意,他为什么要瞒着她?难道是他不信任她吗?
手里的一朵野花被未央撕得七零八落,一连窜的问题让她不该如何是好?
坐了良久,未央才回到了夏府。
谁料,玉子宸正坐在门口等她,至从遇上未央,他的王爷架子从此是浮云:“舍得回来了?”
未央恨所有知道的人将她蒙在鼓里,冷眼看向他:“这是我家,回不回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玉子宸板着面孔,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柔情笑意:“小东西,今天下午那消息是假的,我故意逗你玩呢。”
未央的脚步停了停,转眼看向他,片刻后鉴定完毕:“我看宸王现在才是在逗我玩。”
玉子宸强调的道:“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了我不相信你吗?王爷这么激动是做什么?”未央前脚刚走进院子,梦儿就迎了出来。
梦儿看见未央身后的玉子宸,道:“哟,宸王爷又在啊!”
这话显然是还有别的意思,譬如宸王爷怎么又来了?
玉子宸修眉一挑,如山峦斜飞,从容的看向她道:“梦儿,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不然你主子是怎么走的你都不知道。”
梦儿一脸茫然,将视线移向了未央:“我怎么没明白什么意思?”
未央见梦儿正看着她,瞪了眼玉子宸:“别听他瞎说,梦儿天晚了,替我送客。”
今日想了一下午,没想到玉子宸竟猜到了她的心思,如今报铺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而且也差不多都上了轨道。
所以离开个把月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不知这一去,能不能够碰到他,不过只要他在九霄城,就一定有办法让他出来见她。
梦儿对玉子宸做了个请的姿势:“宸王爷天晚了,你若久留在夏府,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流言。”
玉子宸是哑巴吃黄连,眼眸眯成一条线,眸子里隐匿着冷茫,如果她执意远去,就只好将她绑下了。
未央早晓得玉子宸不会开口,因为这话知道的人多了,他处在陌上也就越危险。
顾全大局,他便不会多说。
玉子宸刚迈出夏府,就见福伯匆匆忙忙的赶来,问道:“怎么了?府里出事了?”
福伯热汗淋漓,喘了口粗气道:“王爷,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病重。”
“去皇宫。”玉子宸剑眉一拧,迅速坐上了马车,一路向福伯询问。
清冷的夜里,懿祥宫笼罩在沉寂之中。
玉子宸二话未说立马奔赴了床榻前,轻声的对太皇太后唤道:“母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