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个纪瑶光,不怀好意。”白执肯定的说道,“必要的时候,为了你和牟聿的感情顺利,应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苍伶笑了,觉得白执这个样子略显一些可爱。
说他木讷吧,他好像什么都懂。可要说他不木讷,他每次一本正经的跟她谈论这些事,都让她觉得好像是在干什么杀人越货的犯罪行为。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正要过一个转角,可是就在这时,旁边突然蹿出来了一个人,白执连忙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极大的声音,苍伶的身子往前一倾,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撞到人了吗?”苍伶脸色煞白。
白执眼睛看向了前方的行车记录仪,眉头也紧皱了起来,“糟了。”
“怎么了?”真的撞人了?苍伶吓到了。
白执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车前倒着一个妇人,年纪六十来岁,此时此刻,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
“妈呀!”苍伶吓得一哆嗦,赶忙拿出了手机来,“快打急救电话。”
白执蹲下身去,查看妇人的伤势,只是才刚刚碰到她的肩背,已然摸到了一片粘腻,他抬起手,看见了那鲜红的颜色。
“怎么会……”白执皱起眉头,他很肯定,他的刹车踩得及时,并没有撞到她,可是她这一身的伤……
“白执……”苍伶显然也看到了白执手上的血,她蹲了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撞到人了吗?是我们撞到的吗?”
他们两个在车上谈话,根本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出,就连苍伶也出现了怀疑。
“没有。”白执回答她。他站起身,环顾了一眼周围,左前方有右后方分别有个摄像头。
“那就好……”苍伶松下了一口气,“行车记录仪应该拍到了吧。”
“行车记录仪被人动过手脚。”白执很残酷的告诉她。
“什么?”苍伶惊了。
“我之前没有注意看,刚才出来之前我瞄了一眼,它被人设定过,状态是只运行不保存。”白执回答。
“也就是说,它外表看起来正在拍摄,让人知道存在,但事实上,所有的画面都没有留下来。”
怎么会这样?
苍伶回过头,看着玻璃上的那个摄像头。
“这辆车,是牟聿送给我的……”苍伶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前一直都放在车库里,昨天还是第一次开。”
是因为之前从来都没有开过,所以行车记录仪一直都没有检查?
“没事。”白执安抚她,“这里有摄像头。”
救护车鸣着笛呼啸而来,苍伶和白执一起跟去了医院。
做在急救室的门口,苍伶握着手机,想了许久,还是给牟聿打了电话,没过一会儿,牟聿也迅速的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牟聿看见苍伶身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迹,神色立马紧张了起来。
“我没事。”苍伶是真的被吓到了,这是活生生一条人命,一个无辜的人,要是真的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她不就成了杀人犯了么?
“应该是碰瓷。”白执比苍伶要沉稳得多,“我们没有撞人。”
正在说着,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病人家属吗?”
苍伶连忙走了上去,“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断了两根肋骨,其中一根扎进了肺部,引起了内出血,要动手术,你们谁签个字吧。”
苍伶呆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向白执,已经越发怀疑起自己来。
不是说没有撞到么?可是她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她还在愣着,牟聿已经率先签了字,将文件交还给医生。
苍伶傻傻地坐在了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碰瓷的人,会将自己伤成这样?”牟聿问白执。
白执拧眉,他看了一眼苍伶,语气坚定,“我肯定,没有撞到她。是她突然从一旁冲了上来。”
“行车记录仪呢?”牟聿继续问。
“行车记录仪有问题,并没有拍下来。”白执的眉头越锁越紧。
“那也就是说,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没有撞人?”牟聿看向了苍伶。
三个人都在沉默着,牟聿深呼吸了一口,在苍伶的身边坐下。
“算了,有没有撞并不重要,花钱治好就行了。等她的家属来了,协商一下,是多少就赔多少。”
苍伶听着牟聿的这些话,有些不太能理解。
“这么做,不就代表我们默认撞人了吗?”
牟聿没有回她。
苍伶起身,“她伤得那么重,我确实有些不解,甚至有过怀疑,可是这么重的伤,定是要极大的冲击力,可是我当时就坐在车上,并没有感觉到重击的声音,而且,她就倒在我们的车前,如果撞得那么大,她怎么可能只倒在车前?”
要么就是撞飞出去,要么就是被车轮碾压。
牟聿还是没有作声,他的眼神中凝着一层冰霜,就好像苍伶在无理取闹。
“你说话呀!”苍伶催促他,“我知道你有钱,你赔个几百几千万可以眼睛都不眨,可是,我们并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你不明白吗?”牟聿抬眼,“我觉得麻烦。”
“我没有功夫去听你一遍遍陈述你有没有开车撞人的事实,也不想为这件事背上官司,拿钱解决是最简单的方法。顺便为你买个教训,以后做事带点脑子,想想自己为什么总会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
苍伶看着自己发麻的手,甚至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给牟聿甩了一个巴掌。
牟聿沉默着,感受着脸上的痛楚,眼神阴郁。
“发泄完了吗?如果完了,就滚回去。”
苍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瞬间觉得他竟然如此陌生。
“就算撞了人,也是我的责任。”白执站了出来,“我会一力承担,是赔钱还是坐牢,都由我来,不必劳烦牟先生。”
“是吗?”牟聿冷笑,“我牟聿的妻子,不劳烦我,反倒要劳烦起你这个外人来了?”
“够了!”苍伶低吼,她冷眼看着牟聿,压着情绪,“我就不该找你来,三观不合的人,也没什么聊的。”
“既然如此,就不奉陪了。”牟聿一步都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苍伶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离去的身影,一双手握成拳,指甲几乎就要陷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