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奕又休息了两日然后便去上朝了,上朝的那天,顾青萝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皇上不会拿你怎么样吧?”
她也知道了那日发生的事情,有些隐隐的担心。
“放心,不会的!”
如果宣武帝真的要动他,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他一贯讲究平衡,自己是制约姬凤玺的人,他不会这么快的收拾自己。
不过他也能预料到今日的朝堂不会平静。
果然,他今日刚一上朝听到的就是大臣们对他的弹劾,全都是借着那日的事情来做文章。
容奕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宣武帝,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宣武帝老神在在的听完所有人的话,然后才看着容奕说道,“容爱卿可有何辩解?”
“臣无话可说!”说完,容奕就跪在了那里。
这下,朝廷上的人更是议论不止,就连陆子昂都无语了,这么多人说你,你好歹为自己辩解两句不是?一句无话可说,也真的不知道容奕哪里来的胆气。
他有心想要站出去分辨两句,可是又估摸不透宣武帝的意思,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宣武帝看着地上的容奕,眸色微微的变了变,半响后才开口道,“好了,诸位不必多说,那日的事情容奕曾经知会过朕,是朕有秘务要他处理!”
众人一听顿时哑言了,他们没有想到容奕这儿都要造反了,宣武帝竟然还要包庇他。
终于有大臣看不过去了,跪倒在了朝堂上,“皇上,求皇上不要再听信小人的谗言了,自古都有宦官为祸,还请皇上三思啊!”
有一人跪下,自然就有第二个人,不一会儿,地上就跪下了一半的人。
看着这一切,容奕微微的勾了勾唇,没有什么反应,而陆子昂倒是在一旁看的有些心惊,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就了了,也不知道容奕要怎么应对?
他担忧的看着容奕,却见容奕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他气的一撅,这可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他都急到这个份儿上了,人家却一点都不着急。
而台上的宣武帝也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里,他只看着容奕,可是他再一次的失望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式,容奕竟然还是未曾动一下。
宣武帝心中一动,看着容奕的眼神竟然诡异的有些柔和了起来。
他看着地上的众人,开口道,“朕说了,那日的事情是朕应允的,你们都给朕起来!”
“皇上!”
地上哀嚎一片,有那言官甚至要当场撞柱明示。看到这些人闹得这一出,宣武帝冷哼了一声,“今日要死的都不必拦着,朕倒要看看今日要死多少人,正好还有诸多的官员朕不知道如何安置,死了倒是好了,好给别人腾位置!”
宣武帝的话说的那些想要撞柱的大臣们心中一寒,有几个当场就真的撞了柱子,当场毙命,可是宣武帝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作为这场事情的始作俑者容奕则依旧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幕,仿佛这一切都同他无关一般。
看着如此相像的君臣二人,众人的心里不由的一凉,纷纷都熄了要将容奕拉下马的心思,而这时,宣武帝却站了起来,开口道,“你们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容奕是宦官,怕他扰乱朝纲吗?那朕便告诉你们,容奕不是宦官,这么多年他一直隐藏身份为朕秘密的办事。”
宣武帝的话一说完,整个朝堂都鸦雀无声,虽然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可是宣武帝当众承认了这却又不一样了。
就连容奕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宣武帝,眉微微的皱了皱。
看到终于安静下来的朝廷,宣武帝冷哼了一声,“众卿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白丞相站出来说道,“既然容大人不是宦官,那么继续统领着东厂是不是不太合适?”
陆子昂闻言紧张的看了一眼容奕,却见容奕讥笑的挑了挑唇角,然后垂下了头,而上首的宣武帝想了想开口道,“白丞相说的对,即刻起,容奕暂去东厂督主之职!都督一职暂时空缺,东厂的事宜由千户进行打理。”
说完,宣武帝想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些年,容爱卿劳苦功高,今日特封为锦衣卫指挥史,全权负责锦衣卫。”
听到宣武帝的话,众人都张大了嘴巴,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将容奕手中的权利给夺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将容奕封为了锦衣卫的指挥史。而且东厂交给千户负责,谁不知道千户是容奕的人,那么现在相当于容奕手握东厂和锦衣卫两张王牌了?
以前容奕就不好对付,现在还有谁敢和容奕硬抗?
想到这些,众人心中都拔凉拔凉的,心里都觉得宣武帝也太偏心了一些。
可是有聪明的人又会去想为什么宣武帝对容奕如此的看重和信任,这里面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宣武帝对容奕的纵容简直超过了皇子,莫非……
那些人不敢想下去,可是却也知道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当下下朝的时候,不少人看容奕的眼神就不一般了,姬凤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握紧了拳头,最后从容奕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开口道,“难怪你一直拒绝我,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别人都能想到的,姬凤玺不会想不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父皇对容奕不一般了,而且为什么当时父皇知道他差点将容奕压在身下的时候会那么的生气,原来不是对他的失望,而是因为他和容奕之间的关系,原来容奕和他竟然是兄弟么?
姬凤玺一向比较沉得住气,可是今日遭受连番的打击,脸色都变得异常的难看。
容奕抬头看着姬凤玺,目光清冷,他的眼中只有厌恶,姬凤玺有些苍茫的转过头,不敢再去看容奕眼中的厌恶,半响后,他才开口说道,“如此也好,既如此,以后我不会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