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暮没有发觉她的异样，毫不迟疑道：“正邪与我无关，从心为之便是。”
他不会因为仙就去怜悯众生，也不会因为是妖就赶尽杀绝。
也许就是他这种洒脱，才是众仙君中第一个成神的。
苏小狐恍然笑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能遇仙君，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可惜当初遇到的不是你。”
苏小狐替原主不值。
说着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白榆。
“今日多有冒犯，小女子改日自会再来。”
她对着青暮微微一躬，又将手中的剑扔回过去。
青暮下意识接住了，这才发现剑上瘴气散去，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正如仙君所言，正邪之分，不可只看表面。”
她的话字字诛心，钉在了白榆的心头上。
苏小狐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剩下的几人。
白榆身边跟着许灵儿，低垂着头神色未明。
青暮抚了抚剑身，感觉到剑灵的喜悦心情，他不由得疑惑起来。
刚才那些话中，他若有所悟。
“白榆，这凡人便交给你了，我要去天雪峰修炼，没有旁事就不必来找我。”
刚才那一席话让他想到了还如何提升修为了，最近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此刻，青暮的整个面孔都鲜活了起来，他对着白榆丢下这一句话。
就提着长剑，很快便化为一道捕捉不及的青影。
天雪峰，是瑶仙峰的最高处，听说能直通天际，同时也是青暮修炼之地。
白榆来不及阻拦他，就看见青暮消失在眼前。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回头看了一眼许灵儿，心中五味陈杂。
苏小狐的神情，语言，还徘徊不去，轻而易举的搅乱了这平静了多年的心。
“你随我来罢。”
最终，他只能妥协道。
＊
青暮在天雪峰修炼的好好的，也不用管其他事。
只是，潜心修炼的他，却还是硬生生的被苏小狐打断了。
天雪峰上有一处灵泉，泉水最中央是灵气最足之处，还有清心的效果。
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圣地。
青暮这日在此打坐，身侧缭绕一层烟雾。
许久之后，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周围的的烟雾都被他吸入腹中。
结束了打坐，他都会去灵泉里泡上一泡。
今日，他也是如此。
不过，他刚准备褪下衣袍，就发现那灵泉表面泛了一片涟漪，随后越来越剧烈，打破了静谧。
青暮皱紧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空气中，散出一缕异香。
嗯？
有些熟悉。
他这才想到一人，不一会儿，那湖面就有一条赤红色的蛇尾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将湖水溅的如天女散花一般。
青暮身子一倾，躲过了某个人的偷袭。
这会儿，他知道是谁了。
一颗黑色的脑袋从湖下探了上来，白皙的肌肤，上挑的眉，妖媚的眸，还有那对沾了水珠的血色红唇。
“仙君，这泉水真是舒服啊～”
苏小狐尽然觉得灵气在全身流转，滋养着身体的每一处。
苏小狐游到了青暮的身边，靠在那浮起的叶片上，蛇尾一甩一甩的，玩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