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巡夜的黑山来报,说捉了一个细作,说有要事要面见赵弘。
赵弘立刻起身,穿上了便装,让黑山将那细作押到了中军大帐。在中军大帐中,赵弘见到了那个细作生得双眉剔出,有点像鹰的双翅向上插去。略带紫铜色的面庞略微显得有些威武,只是那微微有些塌的鼻子是整张脸的破相。“你是什
么人?”赵弘端详着那个细作问道:“要见我做什么?”
那细作端详了一番赵弘后,问道:“在下是何曼麾下将佐廖化,有重大机密要禀报给大头领。”
“你是廖化?”
廖化没有想到赵弘会有如此一问,于是拱手道:“小人正是廖化廖元俭。”
“行,你说吧,有什么重大机密?”
“何曼与黄劭要谋害大头领。”
赵弘看了一眼廖化:“既然你是何曼麾下将佐,你为什么要出卖他?”廖化拱手慨然道:“小人自从跟着何曼起兵以来,这何曼整日里只是打家劫舍,当初渠帅张大帅(张牛角)还在时,这个何曼还有所畏惧,可是自从张大帅没了以后,这个何曼无法无天。我廖化之所以投靠黄巾军起义,那是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的,可是我廖化从来没有想过去祸害百姓,祸害穷人。但是自从赵头领来了汝南,其实小人已经暗中窥视了许久了,赵头领麾下的弟兄从来没有进过一次城,就是城中有百姓出来在贵军军营周遭挖野菜剥树皮,贵军的兄弟不仅不骚扰,对于饿得急了的百姓,还会给予干粮救济。小人听闻贵军军中给百姓瞧病不收钱,小人起先不信,前天,小人谎称腹中绞痛,来到贵军军中,贵军军中的郎中果然给小人瞧了病,还说我有些日子没吃粮食了,给了一碗稀粥给小人,小人没有舍得喝,将稀粥带回了汝南,给了俺五十岁的老母亲吃了。老母亲跟俺说,赵头领麾下的军马才是仁义之师,要小
人一定寻找一个机会报答赵头领的救命之恩!”赵弘一听这话,冲着黑山笑道:“我的黑山兄弟啊,你们是怎么巡逻的,别人都快把咱们的军机都瞧遍了,今天夜里不是这位兄弟来呈报机密,要面见我一次,恐怕你们还
不知道吧?”
黑山一听这话,赶忙跪在地上:“请头领责罚。”
赵弘将手一挥,对黑山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自己去和麾下的弟兄,商议一个巡逻的法子来,别他娘的我家大门常打开,敞开怀抱等你!”
“遵命!”黑山虽然不明白后面一句“我家大门常打开,敞开怀抱等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敢多问,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赵弘将廖化扶起来,道:“廖化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何曼与黄劭也是一方首领,他们怎么会要谋害我呢?再说了,我赵弘也不是泥捏的,是他们说要谋害就能
谋害得了的?”
廖化听赵弘的话语中略有不信的语气,忙道:“赵头领,是不是黄邵将你从寿春请回来的?”
“是啊,怎么了?”赵弘听了廖化的话,微微一愣,但面色如常的问道。
“他可是说他要做媒,让头领与刘头领的妹子刘钰成亲?”
“是啊,刘钰妹子生得漂亮,我赵弘又没有成亲,这不呵呵”赵弘的演技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专业演员了。
“哎呀!我的赵头领啊,何曼黄劭就是要在你与刘钰成亲的宴席上下手,将你与刘辟龚都一起杀死啊!”
“你怎么知道的?”
“咕噜”赵弘听见廖化的腹中一响,知道他这是饿了,于是让黑山去取些干粮来。
四块干饼端上来以后,廖化看了一眼赵弘,还有些不好意思。赵弘笑道:“先吃,先吃,吃了再说。”廖化抓起两块干饼先装了进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抓起一块干饼就往嘴巴里面塞,塞得急了,噎住了,赵弘给他端来茶水。廖化看着赵弘点了点头后,将剩余的干饼狼吞虎
咽,塞进了肚中。吃完干饼后,廖化道:“因为何曼的弟弟何仪一直对刘钰有非分之想,但是何曼黄劭商议要将刘辟的妹子刘钰嫁给头领,他心中不悦,昨天夜里,也不知他去哪里吃酒,吃
得醉了,与我聊天,无意间透露,他们准备在酒宴的饭菜中下巴豆,待得赵头领和同去的弟兄们中毒以后,拉得站立不起了,就动手谋害头领。”赵弘听了廖化的话以后,心中暗道:“你们想顺水推舟做了我,好!好!好!那就不能怪我给你们来个就汤下面,要了你们的命了!”嘴上道:“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感谢廖
化兄弟。”
“赵头领,你要多加防备啊!”
“兄弟放心,我自有道理!”
既然何曼与黄劭的阴谋已经被廖化和盘托出,赵弘的心情也就安稳了,廖化连夜回城以后,他心安下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赵弘起得很早,先去各处看了看各军的操练,然后吃早饭。早饭过后,他便领着甘宁和甘宁率领的两百弟兄进了汝南城,亲自去向刘辟提亲。原本两汉之际的婚丧嫁娶,也是礼仪繁多,可是如今天下大乱,谁还能讲得那些。刘辟与赵弘约好了婚期后,赵弘搬进了龚都的府中暂住。甘宁和两百兵士也搬进了府中
。
过了几日,喜期到了。龚都府中到处张灯结彩,摆了十余桌宴席,庆祝赵弘与刘钰结亲。赵弘满面春风的和来参加宴席的人拱手点头。
何曼与黄劭看着一脸喜气毫无防备的赵弘一眼,然后相互冷冷一笑。原本赵弘是要提出去他的营中摆喜酒的,可是既然何曼和黄邵的阴谋他已全盘知晓了,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相反,在城中摆喜酒,何曼和黄邵的胆子更壮,只要他们的胆子越是壮,赵弘收拾他们的时候才收拾的顺理成章,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