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笑道:“那你们真有缘分,不在一起都说不过去。”
“我也想,不过感情这事勉强不来。”张特助脸上浮现出不自信,“再说她身边优秀的男人挺多的,我也不算多优秀。”
“你这还叫不优秀?”黎歌一副夸张表情,“斯坦福毕业,又是傅氏的特助。只要想的话,在纽约那边常驻都行,年薪几百万,又有爱心。”
“太太,我真这么好吗?”张特助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又问:“那你说,我想追她的话,第一步该怎么做?”
黎歌马上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给他出主意:“先了解她的喜好跟品味,开始一定不能太热情,免得让她反感。”
张特助拿出小本子,认真记着。
“熟了以后呢,你就问她喜欢哪个国家,假装有假,带她出去玩,给她惊喜。一定记住,不要熟了就想亲人家,一定要找一个她很喜欢,觉得浪漫的场景,询问她可不可以,然后再行动。”
黎歌讲了半天有点渴,端起水喝了一大口,“明白吗?”
“明白。”这些信息张特助都记下了,又将那盘苹果块端了过来,“太太真是博学多识,我就知道这些问太太准没错!”
“你不是听那狗贼的,不让我吃吗?”
张特助笑的狗腿,“太太吃吧,没事,傅总不在,还吃啥水果,我给你洗去!”
黎歌呵呵。
真不知道该说张特助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墙头草!
“给我洗点葡萄吧。”
“好勒!”
张特助去厨房麻溜的洗葡萄,黎歌懒懒躺沙发里,叉了块苹果扔嘴里,感慨这生活真是荒废的可以。
见茶几上的手机响了,黎歌瞧了两眼,是个陌生号码。
推销的?
黎歌怕是哪个合作伙伴换号码了,还是接听了:“喂,我是黎歌。”
“黎小姐,我是钟声。”
听出他声音后,黎歌愣了愣,心想韩锦阳的保镖找自己干什么。
她下意识往厨房看了眼,见张特助还在洗水果,就低声道:“你有事吗?”
“少爷不见了。”
黎歌一惊,“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怎么会不见?”
“少爷说要去见……”钟声顿了下,有些懊恼道:“我在酒店大堂等他,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他下来,后来发现少爷从酒店后门走的。”
“那你去找啊,打我电话有什么用?”黎歌纳闷道,“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钟声声音瞬间冷了几个度,“黎小姐,你这么薄情的吗?”
“我怎么就薄情了?”他突来的仇恨让黎歌莫名其妙,“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在那酒店等我,我过去,陪你找找他。”
“不用!黎小姐,打扰了!”
黎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钟声满含怒意的那句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钟声打电话来说韩锦阳不见了,她确实好久没跟韩锦阳见过,实话实说,也不知道他会去哪,怎么就薄情了?
黎歌回想跟钟声的对话,眉头微皱,嘀咕道:“他说韩锦阳要去见谁?”
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另一边,从酒店后门出来的韩锦阳拦了一辆的士,跟司机说了个地址。
途中遇到花店,他忽然道:“停一下。”
韩锦阳下车走到花店前,看了看花桶里没修改的山茶花,似乎刚送过来的,娇嫩欲滴,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他记得母亲最喜欢山茶花了,父亲也爱收集山茶花的油画。
店员走了出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我要一束山茶花。”韩锦阳亲自挑选花桶里的山茶花,看了看很满意,递给了店员,“包装不用太复杂。”
“好的,您稍等。”
一分钟后,店员将包装好的山茶花递给韩锦阳。
“谢谢。”韩锦阳温润一笑,付钱后拿着山茶花上车了,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山茶花,直到cucina餐厅。
韩锦阳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轻轻将那束山茶花放在桌子上,他看了看腕表,心里涌起一种期待感。
不知道相见后,母亲会是怎样的表情。
出生后不久他就没了母亲,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落寞,因为父亲足够关心他,总告诉他,他母亲很想他,很爱很爱他。
后来父亲给了他十八封信,说是母亲留下的,他通过那些信感受母亲的爱,还有温暖,也从来没觉得孤独过。
如今得知母亲还活着,再艰难,他也要见她一面,让她看看长大的自己。
思绪转动间,韩锦阳听到一句“欢迎光临。”
他抬头朝餐厅入口处看去,见一个穿着深紫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似的,肤色紧致雪白。
母亲的容貌重新整过,但是那双眼眸跟父亲书房油画里的母亲一模一样。
也跟他从资料上看到的一样。
韩锦阳感觉心里热热的,像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他看着女人东张西望,然后定定看向自己这边,并且走了过来。
他身体有些迟缓,从座椅里慢慢起身,眼睛还盯着女人。
女人很快走了过来,在桌子旁站定,眼神冷冷的,似乎带着一种恨意,手更是紧紧捏着挎包,用力到骨节都泛白了。
韩锦阳从椅子里出来,“您……”
他想替桃井亦拉开椅子,请她坐,桃井亦却冷冷打断他的话,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眉眼跟他可真像!”
“父亲说我眼睛像你……”
“所以我看着真恶心!”桃井亦上前两步,死死盯着他,眼里是滔天恨意,“小贱种,你知不知道,你跟他毁了我的一生!”
小贱种?
韩锦阳被她的称呼给刺疼了,他握了握拳,低声道:“我是您儿子,那场车祸也不是父亲造成的……”
“你就是个小贱种,不是我儿子!”桃井亦打断他的话,肩膀在发抖,声音更是尖锐无比,“我恨不得杀了你父亲!”
锦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自己,恨父亲。
是因为那场大火吗?
韩锦阳垂下眼帘,“我知道您这些年很苦,对不起……父亲很想您,偶尔跟我说到您时,都会落泪。”
他把桌上的那束山茶花拿过来,小心地递给桃井亦,话带着几丝讨好,“我带了您喜欢的山茶花……”
桃井亦却脸色一沉,用手将那束山茶花狠狠挥开,“我不喜欢山茶花!”
花束摔倒地上,跌了满地的白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