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然不回复她,苏难也没等,正打算睡觉,突然看到了廖医生几小时前给她发的信息。
“药我拿走了,回弄好然后回寄给你密封袋包装的,我会在上面写好信息备注,什么时候喝,喝多少,你按照我写的来,听话。”
最后这一个“听话”可真是有灵性,算准了她十有八九一天喝两次的量,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的时间,全给他移到晚上一起喝了。
苏难轻笑一声,回了他一句话,“我听话有什么好处吗?”
新来第一天,那个儿科妇产科医院肯定不会让廖医生去值夜班吧?毕竟他是来参观学习的,不是他本专业,他这几天应该会轻松一点。
廖医生也是那种,没工作就早睡的人,所以,他现在应该也睡了。
就在苏难要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消息提示音传来,“熬夜也算听话么?”
对哦,他好像说过她身体不好就是作息太不正常,熬夜真是医生认证的慢性自杀。
苏难决定装鸵鸟,直接假装没看见,打算放了手机去睡觉,但是,这么快睡着也不太现实。
她侧躺着打了一行字,“你不会今天晚上有夜班吧?”
白天一天他都没休息,晚上再夜班,24小时连轴转,苏难突然发现劝人养好身体的医生,才是生活最不健康的那一个。
手机又响了一声,新的消息发了过来。
时也:没有,我不会有夜班的,最多奶奶让我跟个夜班我才会去。
苏难从床上坐起来,太热了,她也睡不着,“那…廖医生现在不也是在熬夜么?”
窗外夜色正浓,月色冷白,窗帘被微风吹动,苏难打了个哈气。
良久,他才发过来一条语音,“七点多下班的时候,有个出了车祸的小孩子进了急诊,情况很特殊,手术完过了麻醉时间还是不醒,我想等一等。”
苏难回了一句,“你不是呼吸科医生么?”
呼吸科医生跑到儿科本来就很有走后门的意味,他还在那里等孩子醒,苏难有点怕其他人说他作秀。
但是,她很明白廖医生是真的想等。因为廖医生知道,“我是医生”这四个字有多重。
“阿难,现在国家大力支持全科医生培训了。”
“嘶……”
苏难一下子想起来了,苏木说过,廖时也就是大学修全科医生的,学制五年,用苏木的话来说,“学医本身就是一种挑战,读全科的那就是把自己当神看”。
五年时间攻读下来这么一个学位,难怪廖医生没怎么在江坛工作几年,就是主任医师。
医学世家出身,本身就优秀还那么努力,真是个可怕的人。
她走到行李箱前,继续给廖医生打字,“我这儿挺热,也睡不着,要不我去找你吧?”
“不用,再等一个小时没什么结果,我就也要离开了,明天再看,如果情况很特殊,估计奶奶也会来。”
他这次全都是打字发给她的,“听这边一个护士长说要带你来培训几天,一定要戴口罩,没事干就去洗洗手,不要用那个消毒液,就用洗手液,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