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如果……
李广陵脚下一转,施展身法,拉了一个中年男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推向城门外。
他出不去。
中年男人呆愣愣的站在城门口,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李广陵。
李广陵双眼微眯,在中年男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并没有薄膜出现。
而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动阻挡他出去。
无论是他自愿的还是别人设法让他出去,他体内的灰气都紧紧黏在石像城的一草一木上,不会离开。
他回身准备走回笑口开,无视了盯着他离开的石像城居民,闲庭信步,毫不在意。
原来如此。
阻挡他的薄膜力量并不强,与大汉所遇到的来比甚至称得上是轻柔。
是灰气。
自身灰气多的人会受到强力的阻隔,灰气少的人受到的限制就越少。
大汉吃了这里的饭,还不少。
在这里呆的越久,用过这里的东西越多,灰气的含量就会越多。
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早晚就会和这里的居民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
李广陵看着自己身体周围薄的可以忽略的灰气,思考了片刻。
这大概是昨天晚上睡的那张床的缘故。
但怎么才能不依照老板的意愿办事呢?
李广陵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有毛病。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要想那么多了。
再碍事,先打了再说。
李广陵隐了身形,虽说无法使用灵力,但一些步法还是可以使用的。
他跟着前面发丧的队伍,没有发出声音。
即使他认为就算是发出声音他们也不会在乎,但是他还是觉得,谨慎为妙。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如此正确。
太奇怪了。
旁处发丧都是白灵蕃,这里却是红色。
人们脸上没有明显的悲痛之色,甚至连送灵的唢呐都没有。
要不是几人抬着的石棺材,李广陵也不能确认这是送灵的队伍。
是喜丧?
还是……
发丧的队伍来到城西的一个小角,这里用石头搭成了一个粗陋的祭台,祭台旁边零零散散的树立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柱,样子普通,但是却被篆刻许多不知名的符文,密密麻麻,有些渗人。
祭台应该已经存在了很多年,泛着一股古旧的味道。
这里人烟稀少,更加寂静,连他们样子奇怪的居民房都很少见到。
李广陵想了想,这是法阵的最后一个契点。
石棺被抬到祭台中央,众人呈圆形分布将石棺围绕在中央,然后整齐的解下自己手臂上的厚重的红布条,向天一扬,红布条升到空中,被一股灰气解析成碎末,然后变成红雾。
李广陵耸了耸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极淡的血腥气。
红雾聚集,然后落在石棺,石棺旋转起来,猛的立起,继续旋转,石棺一点点被染成红色。
不详的感觉。
祭台上的人跪下来,用石块划破了手腕,血液蜿蜒着流向石棺……
李广陵嗅了嗅,味道极淡。
李广陵面色有点凝重,这么说起来,那红布条是用鲜血染成的。
那……会是谁的血?
人们的表情麻木,好像划破的不是他们的手。
流了这么多血,他们身上的灰气达到一个顶峰,生气几近于无,但是他们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些人……还是人吗?
李广陵看着血棺,面色微凝。
这里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这些人身上的灰气粘合在一起,连成了一块灰布,将石棺裹得密不透风。
这玩意……不会在跳舞吧……
虽说看上去有点玄妙,但是也太丑了吧。
辣眼睛。
“咔嚓——”
这个蠢货!
“谁。”
“出来出来出来——”
祭台上的人停下动作,一同呼喊,语气毫无起伏。
贼眉鼠眼的青年不受控制的从石柱下走出来,面色恐惧到狰狞。
“不——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啊——”
“上来上来上来——”
贼眉鼠眼的青年挣扎着想要向后仰,但是他的脚却不受控制的登上祭台。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搞笑的现象:青年曲着腿仰倒在地上,拼命的抠着手下的台阶,但是腿却一步一步往上走。
李广陵皱着眉头,抽出剑。
“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那个石柱后面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去杀他去杀他啊——”
李广陵收剑回鞘。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救。
老者见状,扭头便跑。
心里一个劲的谩骂青年。
狼心狗肺的东西!
祭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漆黑的眼珠盯着老者。
“回来回来回来——”
“上来上来上来——”
艹!
老者不受控制的走向祭台,与青年被押在一起。
两人相互对骂。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出卖我!”
“老东西,凭什么要我死!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替我死又怎么样!”
“你这个小王八蛋!”老者踹了青年一脚,将他踹向人群,自己飞快的向祭台下奔去。
“回来回来回来——”
两人最终还是被绑在了一起。
李广陵:……
活该,都不值得救。
两人被押到石棺前。
“跪下跪下跪下——”
两人身上的灰气被石棺吸收,生气暴涨。
片刻之后,生机具无。
两人的身体一寸一寸变灰,几瞬之后变成了石像。
李广陵一愣。
城里的石像难道都是这么来的?!
他们将老者和青年化成的石像扔在另一个方向的祭坛下,李广陵竟然发现那里有个大坑,坑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石像。
然后他们继续跳起了舞蹈。
李广陵:……
半个时辰之后,几人又抬起石棺,按照原路返回。
所以……
他们是来干啥的?
祭祀?跳舞?
李广陵坏心眼的想,大概就是找个由头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