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洲,你······”
苏星河彻底的愣住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喊他阿洲,她失望又生气。
她以为他会明白她,她一点也没有防备他!才让他这么轻易的夺去了手中的枪。
他这是要做什么?
二夫人没了牵制,跌跌撞撞的就要跑,她伸手去抓,却被男人侧身挡住了,招招被制。
一耽搁,二夫人已经脱离了控制,被顾承乾护在了身后。
“你别闹了!”
顾承洲冷眼看着她。
“我督军府容不下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
她明媚的大眼睛瞬间布满水汽,别人说她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他不行!
他不看她受伤的眸子,转身走到了顾承乾身前,一把拿下他手中枪。
“二弟,人救出来了,不用这样了。”
顾承乾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般维护那个女人,他想好的一堆说辞一时间竟施展不开。
他既惩处了那个女人,也救下了自己母亲,一时间他也不好再发作了。
怔仲了一下,才低头道谢。
“谢谢大哥!”
“嗯,接下来的事就让我来处理吧,将你的人收了,不劳烦二弟。”
顾承洲冷声说完,又转向顾老太太。
“奶奶,她既害了昭昭,人证俱在,我定然不会偏袒,可她身份不同,牵涉太广,孙儿这就将她撵出去,定然不会再让她生事。”
他说着,看了一眼秦夫人。
“说到底,她是我的人,要罚便罚我吧,绝无二话!”
“……”
老太太怀疑自己听错了,今日这孙儿怎么这般识大体?
“承洲,你真的愿意将她赶出去,以后都不见了?”
见他不再被那女人迷惑,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对,不见了。”
顾承洲说着,转头对着苏星河,眸子里满是不耐烦。
“没听见么?快走,以后不许踏进我督军府一步.。”
苏星河吸吸鼻子,眨巴着大眼睛,憋走眼里升腾起来的雾气,倔强的开口。
“我没有推她!”
“够了!”
男人从未有过的冷厉,指着北城苏家的方向。
“走!”
又吩咐门口的守卫。
“听见没有?以后她若是再来,不准放进去!”
“是!”
老太太这才放了心,眉开眼笑起来,这孙儿啊,总算是想通了,既然这样,也不追究了。
苏星河脸色青白,双手绞在一起,直绞得骨节发白,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解释,连他也不听!又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让她难堪。
“不见就不见,哼~!”
她嘟囔着,心中的酸涩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生怕憋不住就要变成眼泪落下来。
她真的没有害秦昭昭,明明是秦昭昭算计了她······
可是他不信她······
她咬着唇,飞一般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顾承洲才回头,叹了口气。
剑拔弩张的气氛至此消失。
老太太很高兴,这个祸害人的妖女走了,孙儿的心就会回到昭昭和孩子身上,真是苍天有眼啊!
还没来得急高兴,就见狮城带来的医师匆匆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慌。
“不好了,昭昭小姐受了惊吓,怕是要早产了!”
“什么?早产?我的重孙啊······!”
老太太几乎要嚎啕起来,也不要人扶着了,快步往院子里冲进去。
“我苦命的女儿啊,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秦夫人哭了起来,一晚上的惊吓,几乎要让她受不住了。
顾承洲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是惊涛骇浪翻腾不息。
跟他预想的一样,果然早产了!
整整一个月!
心里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这孩子果然不是他的,他没做对不起阿星的事。
难过的是,刚刚迫于无奈,说了狠话将她赶走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懂他的苦心。
他又何曾不信她啊,可刚刚的局势······手持令牌的老夫人不明所以,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顾承乾的狼子野心他又何曾不知道?
他只能寻一个让他们没理由继续下去的法子,说狠话将她赶走了。
也罢,她脱离了这是非之地也是好的。
至少,他受制不能保护好她的时候,她还有暗月门,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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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昭人没事,可是早产加上难产,急坏了所有人。
整整三天,从一开始的痛呼到后来有气无力的呻吟,狮城带来的一直照料她的医师已是束手无策。
再拖下去,要出人命了。
秦夫人已经哭干了眼泪,老夫人更是急得茶饭不香,连顾承洲也急了起来。
秦昭昭难产,所有的矛头又指向了苏星河,都说是她那日害得人落水,才导致早产加难产。
二夫人那日受了惊吓,调养着一直没有露面,可督军府里私下议论的沸沸扬扬。
顾承洲下了死令,谁再提那个女人,立刻赶出去!
谁也不敢再私下议论。
这日薛洋亲自找了老夫人,想试试。
白鹿城有名望的人都来过了,纷纷表示没办法,老太太几乎要绝望了,同意让他试一试。
薛洋进了秦昭昭的产房,被折磨了三日的女人已是有气无力,满脸苍白形容憔悴。
她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眼里的光彩涣散,一头秀发不知汗湿了几遍,贴在头皮上。
整个人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可一见到薛洋还是认出了他,挣扎着想要将他赶出去。
“我认得你,你是跟苏星河同伙的,你一定是想害我性命,你给我走,我不要你医治!”
秦夫人心疼的按住了她,劝慰道。
“昭昭,这位是薛神医,他一定能让你平安生下孩子的,你别逞强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秦昭昭死活不肯,眼下这关键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让苏星河的人探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那会坏了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娘,你把他轰出去,他是来害我的……”
她哭着祈求般说道,这三日的疼痛,折磨,让她几近奔溃了。
这样爬起来一激动,整个人忽然痛呼一声,跌回床上,晕了过去。
“神医,快!”
秦夫人急了,也不管她要不要了。
薛洋抽了抽嘴角,若不是答应了人,他才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