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盯着他,眸底冷意一闪而过。
别的不说,她看男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个男人自私薄凉,贪财好色,还自以为是,跟承洲哥哥那哪里能比。
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跟他有瓜葛。
“二爷,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果然就见男人的面上现处了好奇。
“哦?我怎么不知道昭昭还会谈生意了,怎么个谈法?说来听听?”
顾承乾只觉得好笑,仰着身子往后一靠,好整以暇。
秦昭昭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既然是谈生意,那咱们便坦诚相见,我先说几个二爷的小秘密吧!”
她眨了一下眼睛,竟带了丝小俏皮,说出的话却让男人变了脸色。
“第一,白鹿城金印是二夫人偷的,本意是想给二爷,奈何丢了,这件事想必大帅还不知道吧?”
“第二,啸疯谷与肖云祥勾结埋伏顾承洲的人,是二爷吧?你说若是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你······你怎么知道?”
顾承乾猛的站了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
这两件事都是机密,除了二夫人,连他爹都不知道!
白鹿城如今是整个南境的香饽饽,高阳人战乱的时候来了数十万流民,如今成了白鹿城最强大的生产力。
顾家五子,对老爷子的位子都有想法,而白鹿城绝对是最重的砝码。
白鹿城金印丢失,还是二夫人弄丢的,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他们母子俩绝对是最大的损伤。
而啸风谷的事情就更严重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最忌讳手足相残,就算抛开他不说,顾承洲又岂会放过他?
秦昭昭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淡然的喝了一口茶,又说道。
“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二爷。”
她吃吃笑了起来,眯起的眸子带着深切的恨。
“知道督军府里被顾承洲保护得好好的,连你也见不到的人是谁么?
传说中白鹿城落魄苏家的大小姐,苏星河,真实的身份是北境苏天卓苏大帅的女儿!”
“知道肖元祥怎么会死不瞑目么?就是他鹬蚌相争的计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哦,对,还有你,二爷,也输得很惨,都是因为她。”
“顾承洲宠爱的女人是苏天卓的女儿,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起来啊,你们这些傻子,哈哈哈!”
她张狂的笑了起来,笑这些人傻,苏星河的身份没有对外说起,肖元祥怕是到死都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错了哪一步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承乾声音冷了下来,眯眼盯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
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不中用的花瓶,养在深闺里的金丝雀,直到她说出这番话他才明白。
这个女人,是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表面人畜无害,实际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悄悄计划着咬谁一口。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二爷,顾承洲的女人,是苏天卓的女儿,有了苏天卓这个大靠山,你,拿什么跟他争?”
秦昭昭把玩着面前的茶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二爷可别忘记了,你们母子这些年是怎么对他母亲的,堂堂大夫人,愣是被你们欺负得抬不起头来,你说,要是你败了,他会怎么做?”
顾承乾被问得呼吸一窒,他争,是他不服气,明明他只比顾承洲小了三个月,凭什么顾承洲就成了长子,继承老爷子的一切?
他计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因为顾承洲的一个女人前功尽弃?
他面目狰狞起来,一丝杀意自心中升腾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又强行压了回去。
说了这么多,秦昭昭不过是想利用他,他又不傻。
他冷笑一声淡然的坐了回去。
“所以,昭昭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替你杀了苏星河?我又不傻,想必你比我更恨她吧?毕竟是她挡了你的路。”
说着眼神瞟向她的肚子,都要生了,还得为了名分谋划这些,说起来也是可怜。
对他的反应,秦昭昭一点也不意外,顾承乾是讨人厌,但他有一个优点,跟顾承洲一样聪明。
她本就没指望那几句话就能哄得他乖乖被她当刀使,她知道的秘密太多,被他杀人灭口倒是有可能。
“没错,我是恨苏星河,所以我才坐在这里跟你谈生意。”
她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
“刚才我也说了,谈生意就该坦诚相见,说完了你的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
顾承乾挑眉,看来这就是她今日找他来的目的了,秘密,他倒是很期待。
他见她笑了起来,明明笑得很温柔,可眼底却有一丝想要抽筋拔骨,将人生吞活剥的恨意,整个人呈现出一丝诡异来。
这个笑容瘆得他浑身不自在,又见她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肚子。
良久,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听见她悠悠的开口了。
“我的秘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顾承洲的······”
声音空灵,带了几丝落寞,又有几丝悲凉,让人听了竟然有种同情她,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个消息犹如当头一棒,震惊得顾承乾半天缓不过来。
“不是顾承洲的?那你······可所有人都说是他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她。
秦昭昭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带了几分纯真。
“没错,是我发现自己怀孕后,在他的酒里加了东西,嫁祸给他的,让他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不过顾承洲就是顾承洲,想必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大大的眸子里泛出了泪花,她抬头,没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道。
“想干什么呢?不过是太喜欢他,想嫁给他而已!”
“······”
顾承乾总算明白了为何自己大哥宁愿跟家里闹翻天,把老太太气得半死也不愿意娶秦昭昭了。
换做是他,这般没有证据又没处说的委屈,肯定也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妥协啊。
更何况顾承洲还有个真心喜欢的女人。
良久,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那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