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循着声音望去,就见青雀站在门口,身边跟着薛洋。
她只顾着眼前的男人,压根没注意到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还让她听见了如此私密的话。
这一刻,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承洲也有些尴尬,他清咳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抹过下巴,转过了身,挡住了红起来的脸。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薛洋坏笑着打趣道。
“今天怎们有空过来了?”
苏星河赶紧岔开了话题,眼神不敢往青雀身上瞟,刚刚那句惊天动地的话就是她说的!
“青鸾兄长走的时候嘱咐我照应你,今天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了,那难喝得要命的药,能停了么?”
她眼睛一亮,只要不让她喝药,干什么都行。
薛洋的手指在她手臂上停留了几秒,点点头。
“脉象有力,确实恢复得不错,这药再喝三天就可以停了。”
“三天!?”
她的脸苦了起来,别说三天,她一顿都不想喝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说着,小翠就端着药进来了,这是今天的第二次。
“小姐,我把药给你热好了,你快承热喝了吧!”
她咬咬唇,看向那黑乎乎的药汁,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今天有外人在,她自然是不好耍赖的。
“这药不太对啊!”
薛洋是知道药方的,一闻问道,就感觉道了异常。
“怎么了?有人下毒?”
青雀紧张起来。
薛洋仔细闻了闻,又拿手指蘸了一点,尝了一下,笑了起来。
“那到不是,是这药里啊,加了蜂蜜,糖浆和水的配比,味道比原本的好喝了很多。”
“你是说,这个药本来更难喝?”
苏星河指着药碗,眼角抽了抽。
“嗯,我还对大小姐心生敬佩,这么难喝的药也能坚持这么久,原来是这样!”
“······”
她双手捧上药碗,眸子悄悄瞟向身边的男人。
他安静的坐在她身边,阳光将紧挨着的两个人影投到地上,现处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来。
薛洋一看,就明白过来了,他低笑起来。
“顾少,近日可有觉得身子沉重,易暴躁烦闷,偏又有大力无处发泄的感觉?”
顾承洲愣了一下,点头。
他说的一点没错。
“这药对苏小姐来说是灵药,对你来说却是未必,等会我给你开个方子,喝上两日就没事了。”
薛洋拿手捂着额头,不忍去看男人的神色,这么难喝的药,也肯为苏小姐尝出不一样的味来,真是难为了他。
“嗯,多谢,我还有事忙,先出去一下!”
顾承洲往桌子上放了一块糖,匆匆溜了。
苏星河喝完药,将那块糖含入口中,才看到青雀看向她的神色里带了几分艳羡,弯唇一笑,凑近她。
“雀,羡慕啊?那你也找个男人呗!”
“你······你胡什么?”
却没想到青雀猛的面颊通红,眸子里似乎带了水汽,有意无意的往薛洋瞟了一眼。
她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他们两个······?
可青雀这么孤傲的人,怎么会看上薛洋?
一定是她看错了!
“说点别的,顾承洲的弟弟来了,你见到了么?”
青雀岔开了话题,见她摇头,又说。
“我看他跟秦昭昭关系不错,今日还亲自护送着秦昭昭出去了,说是去做两身衣服。”
“秦昭昭那孩子的爹不大可能是他吧,算起来,那时候秦昭昭一直呆在白鹿城啊!”
苏星河眨巴着大眼睛,脑子飞速转动着,嘀咕道。
“你怎么看谁都怀疑那是秦昭昭那孩子的爹,我是说让你注意点他们两个,二夫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人。”
青雀捂头,这什么脑回路?
若是顾承乾真是那孩子的爹,秦昭昭为何非要巴着顾承洲不放?还有,他们是亲兄弟,这也太狗血了点!
秦昭昭确实带着顾承乾出门做衣裳了,不过只是溜了个弯走个过场,就找了街边很常见的茶楼坐了进去。
就像走累了歇个脚一样寻常。
“昭昭,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看,顾承洲派人跟踪你呢!”
顾承乾向外瞥了一眼,见跟了几条街的人守在茶楼对面,不住的往这边张望。
“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再说!”
秦昭昭压低声音环顾了一周,警惕的说道。
她神色从容镇静,虽行动不便却灵巧异常,哪里还是督军府里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姐。
二人找了个隐秘的包间,顾承乾坐下来,轻啜了一口茶,看向对面的女子。
许是怀孕的缘故,她红光满面,以往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再,倒是多了几分温柔沉静。
他懒懒的向后一靠,双腿交叠起来,淡笑着,意味不明。
他今日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内带马甲,纯金的怀表链子在胸前的口袋上荡着,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个贵公子。
本该风度偏偏的人,却是少了点味道。
“昭昭,我知道你过得不好,若是你选择跟着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怎么样,后悔了?”
在他看来,挺着个大肚子还没名分的女人,找他,那肯定是来求他的,想当初,这可是个多看他一眼都不肯的女人。
于是凑近了些,眸光若有似无的从她的上半身扫过。
“你也知道,我从小喜欢你,奈何你一心只喜欢我大哥,现在知道了吧,顾承洲他压根就不是个好人。”
秦昭昭轻哼一声,一点不怕得罪他。
“顾承洲不是好人,那二爷你呢?你也不像个好人哟,难道你说喜欢我不是看上我的美色和秦家的势力?”
“昭昭妹妹国色天香,是个男人都喜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承乾不以为意,肆无忌惮的盯着她。
“昭昭,你是快要生了吧?顾承洲那混蛋不要你,也不愿意承认你的孩子,若是你后悔了,想要跟着我也是可以的。”
他顿了一下,眸子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扔了,我可以考虑立你做正室夫人,重新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