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苏星河跑上城墙,见自己爹爹幽怨的看着她,两腮帮子还是气鼓鼓的像个青蛙似的。
“哼,我还以为你看见顾家小子连老爹都不要了!”
顾天卓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会嘛!”
她不好意思的抬手理了理遮住脸颊的碎发,说道。
爹爹这会儿倒像是个吃醋的小孩了,她笑了笑,正想调侃他几句,一转头,就看见远处一队人匆匆往这边赶过来。
为首的男人看起来跟爹爹年纪差不多,身后跟着二夫人和秦昭昭,看来,他就是顾大帅了。
顾天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满的哼了一声。
“哼!老匹夫,这会儿倒是出来了!”
她看着几人越走越近,忽然想起来爹爹说过的,苏大帅若是知道她的身份,怕是会不愿意她与阿洲在一起。
可如今才见面,她不想这么快跟他分开。
大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爹爹,你可不可以不要说我是你的女儿,隐瞒几天?”
“为什么?”
苏天卓看着他,他都想好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有多厉害。
她明媚的大眼闪过一丝狡黠。
“他们若是知道我是你女儿,想欺负我的都不敢欺负了!”
说着撒娇似的较嗲一声。
“你难道不想知道谁想欺负我么?”
“当然想,爹爹会给你出头!欺负你的人爹爹要她好看!”
苏天卓大手一拍,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二人正想下楼,忽听一个士兵叫了起来。
“大帅快看!那是不是高阳人的援军!”
苏星河一惊,转头看去,见城外几里出现一群人身穿暗黄色军服的人,正是高阳人。
他们站在那里并没有上前,只是一字排开来。
中间一片白色,全是穿着白衣的人,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
白衣人的中间站了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唇红齿白,第一次见的人都会把他当成女人。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那是神使穆罗。
“那是什么人?神秘兮兮的!”
苏天卓拿手遮住眼睛,仔细的盯着那边看。
苏星河垂下眸子,淡淡的说道。
“那是高阳国的神使。”
正说着,那士兵又道。
“他们有人过来了,要击毙么?”
只见一个人举着双手,一步一步向城楼过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放他进来吧,看看她要说什么?”
她说道,犹记得穆罗放她出城的时候说过。
“苏小姐,我今日放你走,你是欠我恩情的,来日要还!”
苏天卓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摆摆手让士兵听她的。
刚刚目睹着她放了高阳人的将军,如今又······他疑惑起来,忍不住问道。
“星河,你与高阳人好像很熟啊?”
她点点头,脸色凝重,指了指那边的白衣人。
“我见过他两次,欠了他恩情,只怕是要还了!”
苏天卓了然的点点头,看来这女儿跟他一样,光明磊落的,说道。
“嗯,欠人恩情,是该还的!”
见那人入城来,二人下了城墙迎过去。
顾如海见他们下来了,几个人迎了过去。
二夫人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那日她靠在那个高阳将军怀里,被轿子抬着招摇过市的样子,冷哼一声转开了头。
多看一眼都嫌脏!
若不是大帅在这里怕失了身份,她正想嘲讽她几句。
都这样了还好意思活着!
秦昭昭站在最后,看了一眼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的顾承洲,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幽暗。
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肚子。
倒是顾承洲,看见秦昭昭的一瞬,眸子冷了下去。
“苏大帅,别来无恙,还得谢谢你相救!”
顾如海呵呵笑着,打招呼。
“顾大帅不必客气,我救你也不是白救的!”
苏天卓也呵呵笑着,说出的话却让顾如海面色一僵。
果然这老狐狸是有所图的,他看了看清理出来的高阳人的装备,只觉得一阵肉疼,这是打算吃饱了还捎带着走的?
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二人哈哈笑着,苏星河没看出来二人之间涌动着的暗流,只是转头盯着城门口进来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浑身包裹在白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径直走到苏星河面前,递上手里的东西。
“神使大人让我问一问苏小姐,可还记得此物?”
那是一面令牌样的东西,黑褐色不知道什么材质,上面刻了一个拐杖一样的东西。
当然记得,这个东西她有一块,是她从大阴谷逃出来,又穿过密道到了那个神秘的山谷,就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穆罗。
那时候他们谁也不认识谁,穆罗给了她一个这样的令牌,并派人送她离开。
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从来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还好带在身边。
她在从目睽睽之下,自身上翻出一块一摸一样的令牌来。
“这······”
周围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她不仅跟高阳人将军有牵扯,连高阳国至高无上的神使也有私交!
“对,就是这个!”
那白衣人点点头,继续说道。
“神使大人说,希望苏小姐亲自送还这块令牌,他想跟您谈一谈!”
“嗯”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抓着令牌的手收紧,眼光不由得瞟过众人的脸。
苏天卓皱着眉头,顾如海却是阴下了脸,两个走过半生路的人心中明了,对方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话。
“阿星,我陪你去!”
顾承洲站了出来,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认识的神使,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的这块令牌,可是以她的性格,她会去的。
而他,不放心。
那边,应该就是高阳人刚才所说的援军,既然是敌对的关系,他不能让她冒险!
“神使大人说了,请苏小姐独自前往!”
白衣人见状,低着眼眸强调了一遍。
苏星河了然的笑了笑,看向男人。
“我一个人去无妨,神使不是坏人,我能站在这里多亏了他帮助,我欠了他人情。”
“苏小姐,请吧!”
那白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