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渊有些狐疑的审视着王太医,王太医面对着摄政王的损失,头一次没有躲闪开,非常殷切的望着摄政王。
此时此刻,王太医可以说是和摄政王一样,迫切的希望摄政王妃能够痊愈,能够获得健康,甚至他希望摄政王妃当即就可以活蹦乱跳,身体比所有人都要好。
稍微一联想,苏景渊就明白了,这王太医想的可真够长远。
不过王太医这样的心思想法,苏景渊很满意,只要有贪欲,只要有目的,苏景渊就可以掌控他们。
在这天朝京城中有谁是没有私心,没有私欲的,哪怕是苏景渊自己也是有私心私欲的。
没有私欲的,只能是圣人,但凡凡人都有自己的欲望。
为了能够活着,为了能够使王氏满门得到荣华富贵,成为显赫的贵族,王太医现在估计都已经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许宁幽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不管私心与否,所有希望许宁幽好的人,苏景渊都待见。
相反,所有希望许宁幽不好的人,苏景渊都会送他去死,或者送他满门去死。
“你可以过来给王妃诊治了。”
王太医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一心为家族盘算好处的人,他既然敢推荐夏清风,就说明这个夏清风还是可信的。
许宁幽的身体确实不能再拖了,苏景渊不愿意看着许宁幽疼痛难忍,也不愿意她的身体有任何损伤。
所以就试一次吧,尝试一下。
苏景渊深埋骨血之中的骄傲和自信重新活了过来,有他陪着许宁幽,有他护着许宁幽。
任何人都不能在苏景渊的面前伤害许宁幽。
谁也不行。
夏清风上前,为许宁幽诊治,苏景渊仍然牢牢的抱着去宁幽。
“摄政王,你需要把摄政王妃放下来,你这样抱着她,我没有办法整治。”
苏景渊明显不同意,刚刚王太医诊治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要求。
“心理疾病涉及方方面面,病人站的每一寸土地,呼吸的每一分空气都息息相关,请王爷恕罪,夏清风必须全面的了解,摄政王妃如今的身体情况,不然得不出准确的分析。”
“心病还需心药医,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息息相关,而且摄政王暂离摄政王妃,让夏清风专心诊治。”
“你要本王离开摄政王妃?”
王太医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响,摄政王这是动怒了。
“是。”
许宁幽就是苏景渊的一切,要苏景渊和许宁幽分开,而且还是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样要求,哪怕只是暂且分开许宁幽,苏景渊都觉得无法忍受。
要让苏景渊离开许宁幽,这简直就是苏景渊的死穴。
“王爷,夏清风知道你非常担心王妃的安全,你想要王妃的健康,但是你这么紧紧的抱着王妃,其实对王妃无益,反而是害了王妃。”
“你说什么?”
苏景渊紧紧的盯着夏清风,准确说,他是盯着夏清风的脖子,这个人活得是不耐烦了,让他有一种想扭断他脖子的冲动。
王太医吓得立刻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惊大喜之下,王太医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在生死边缘来回徘徊了这么多次。
“人在昏睡情况下,全身的血脉运行会变得缓慢,尤其王妃是在人为的情况下昏迷了过去,她全身血脉运行的会比正常人更慢,而王爷你一直这么紧紧的抱着王妃,会致使王妃的血脉运行更加的缓滞。”
“如果王爷还是坚持要这么紧紧的抱着王妃,那请恕在下就不必医治了。”
苏景渊一惊之下,不仅放松手脚,他这个样子抱着许宁幽,会害了她吗?
“王太医,你说,可有这一回事?”
血脉运行这情况从脉象就可以看出,如果这是真的,王太医也一定知道,而他一直没有说,究竟是为什么?
“请摄政王恕罪,请摄政王恕罪,下官,下官是关心则乱,一时之间没想起这件事?”
“砰砰砰……。”王太医把头磕得很响。
“滚到一边站好,你这颗头颅就暂时寄放在你的脖子上。”
“是是是,下官多,多谢摄政王。”
“记住了,王妃好,你就无事,王妃若不好……。”
威胁从来不用说完,震慑的效果才最好。
苏景渊这次之所以放过王太医,是因为他举荐了夏清风,而这个夏清风真的很有可能治好许宁幽。
只要是对许宁幽有帮助的人,苏景渊都愿意网开一面,而且他也清楚,王太医之所以不敢让他放下许宁幽,就是因为担心他会发怒。
本来王太医就没有把握能够治好许宁幽,最开始他是想着明哲保身,所以苏景渊放不放开许宁幽,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治不好,还那么多事,简直是找死。
既然抱着许宁幽,会给许宁幽增加负担,让他的身体更加不舒服,苏景渊即使再不舍,再不放心,还是放下了许宁幽。
他小心翼翼的,像抱着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把许宁幽放在床榻之上,甚至还伸出手,为她轻轻的按摩,这样能够帮助气血运行。
“给王妃医治。”
夏清风再次上前,非常认真的给许宁幽两只手都把了脉。
“还请王爷帮忙,把王妃翻过来,草民需要查看王妃的后颈。”
苏景渊很配合的把许宁幽翻过身来,拨开许宁幽的长发,撩起露出光洁的后颈,然后他的目光严厉的瞪向夏清风,发现夏清风神色平淡,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神色。
谁都不能觊觎许宁幽。
“请王爷用内力探查,王妃的后颈是否有阻塞不通的地方。”
居然还要用到内力,不过只要对许宁幽有所帮助,耗费内力,对苏景渊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毫不犹豫的就把手放在许宁幽的脖子上,开始细细的探查。
须臾,苏景渊停了下来,面色阴沉难看。
“王妃后劲向上三寸处有阻碍,气血不通。”
夏清风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
“脖子从来都是人身上的弱点,如今知道了王妃的病灶,再下手就容易许多。”
“不是说王妃是心病,身体上并没有什么不妥?”
苏景渊阴沉的目光再次扫向王太医,这个老东西难道真的是老了,医术不管用了吗?许宁幽的脖子后颈明明有阻塞不通的地方,他居然整治不出来,真真是一个庸医。
“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理疾病虽然玄妙,但是只要人有所不适,无论是生理疾病还是心理疾病,都会在人的身体上有所反应,这一点,草民刚刚已经给摄政王解释过了,而王妃脖子上的不同之处,除非王爷用内力细细探查,否则寻常诊脉是查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