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从前,过去,现在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李龟年才刚刚张嘴,一个略显游离的声音,就自远处杀来。
杨三胖,一个听到熟悉的音乐,绝对会张嘴唱歌的人。
花园之中,一副温馨的弹琴,唱歌,撩妹的画面,顿时被他打破。
不过,其实只要往下听多几句,那种违和感就消失了。
因为,杨三胖是在模仿原版,而且,至少有九成相似,粤语流畅到李龟年这个后世的南方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程度。
等到这家伙一边唱,一边朝亭子这边跑过来了之后,李龟年干脆就不唱了,专心演奏竖琴。
“苦海,泛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一种压抑,无奈,哀凄,交织着不甘,不舍,留恋的感觉,扯碎了所有听者的心。
这首歌,虽然是粤语,但是在后世,它打动了不知道几亿听不懂粤语的人。
在这个时代,它同样能如此,因为,音乐是可以跨越种族,国界,语言等等各种限制的,它是一种很直观的情绪表达,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有情绪,就会被打动。
甚至,后世还有听着音乐会食欲大增的猪,听着不同的音乐会跳不同种类的舞的猴子,猩猩,狗,等等一些动物。
“原来,这首曲子用竖琴弹奏出来竟然这么好听,如果把它整体编排起来,岂不是会更好听。”感觉自己骨头都有些酥了的裴思雨,满脸期待之色的道。
李龟年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它是我为田姑娘你创作的,以后如果整体编排好了,肯定第一个演奏给你听。”
闻言,处于飘飘然之中的裴思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蜜汁里一般。
她却不知,按照李龟年在后世的套路,下一句一定会说,“其实,你就是我的一生所爱。”
当然,现在之所以不说,完全是因为家里所有的人都围在亭子这边,怕裴思雨脸皮薄,羞臊的逃跑。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
“三胖,你要是再给自己加戏,小心妞妞会揍死你。”杨三胖估计又进入了某些电影画面场景,开始自顾自的念起了台词,李龟年急忙开口打断道。
然而,能够打断杨三胖的,又怎么可能是他的一句话呢!
“如果上天还会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
李龟年见阻止不了,有些尴尬的朝裴思雨笑了笑道,“呵呵,田姑娘你知道的,他是个傻子,一犯傻就说胡话,这些南边的方言,你听不懂的吧!”
裴思雨笑了笑道,“有三个字好像是:我爱你。”
“呃,这个,我知道。”李龟年闻言,故意作出一副扭扭捏捏,好像被别人表白了的样子道。
看到他这个表情,裴思雨顿时感觉脸上被火烧过一般,解释道,“我是说,他说的有三个字,是:我爱你。”
“是啊!我知道。”李龟年摊了摊手道。
裴思雨看到他这个反应,急了,道,“你,你,你听懂我的什么意思了吗?我是说杨三胖说的那些话,有三个字,是:我爱你。”
李龟年觉得自己不能再逗了,笑道,“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啊!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遍的。”
闻言,裴思雨这才一副我放心了的样子。
然而,李龟年才停顿了一小会,又小声道,“那你究竟爱不爱我?”
裴思雨整个身体一僵,片刻之后,跺了跺脚道,“哪有像你这么问人的嘛!”
说完,她就一转身跑了。
果然,脸皮薄的女生,在遇到这种太过羞人的问题,通常会选择逃离现场。
不过,她走了,彩霞和明月却还没有走,其中,彩霞用一副你俩果然有事情的眼神看向李龟年,道,“李公子,你可是答应过我家小姐,要帮她赢得三场曲乐比斗的,不知,你准备用什么曲,什么歌,参加比斗呢!对方可是曲乐大家,不提前排好,只怕是不行。”
说到这个,李龟年倒是正了正色道,“琴,箫,歌三样我都精通,好的曲子嘛!我脑海里有太多,这几天,我会挑时间练练的,今天弹了琴,就再练练箫吧!你们快把你家小姐的箫拿回去,一会儿,她只怕要跟着我的旋律练习的。”
李龟年猜的一点也没错,裴思雨扭身跑回去之后,心脏如小鹿乱撞,过了许久才逐渐平静下来,在房间端坐下来之后,又悄悄走到了院子的围墙边,想听听隔壁花园在说些什么。
而李龟年,则是让人在乐器房拿了一杆箫过来,就在花园与隔壁交界的院墙下,吹奏了起来。
通透,轻快,甜美,悠扬的箫声响起,杨三胖又跟着乐曲晃动着身体,准备开唱搅局了。
李龟年见状急忙停手,道,“田姑娘,这第一段,你试着照着我吹的这个感觉吹一下看看。”
说完,他急忙朝在花园里舒服的坐着看戏的哥舒翰,和众多乐手们使眼神,让他们把杨三胖弄走。
果然,在李龟年说完之后,隔壁拿到了彩霞和明月拿回去的箫的裴思雨,照着旋律,磕磕绊绊的吹了起来。
听到曲子断掉了的杨三胖顿时就不干了,隔壁吹奏出来的,又几乎让他听不出是原曲,于是在哥舒翰的拖拽下,巴巴的跟他跑到了前院的空地,开始了一些夜间释放身体热量的练习,而且,他还喊上了丁山,赵河他们。
在哥舒翰看来,老二能在这个世界找到自己的爱人,变的毫无凶戾之气,是件大好事,自己应该帮助他,至少,不应该让三胖给他添乱。
然而,真正的那个穿越成了安禄山的老二陈虎,此时,却是在干着大事。
“两万人,不错,现阶段,基本够用了。扩大安装,生产的人数,同时,粪场,砖瓦场,陶瓷场,都要开始建设了,告诉大家,做出来的东西越多,大家拿到的钱就越多,他们是在给自己干活,我们三个领头者,最多只拿一成的利润。”安禄山随意的翻了翻安思顺递过来的名册之后,交待道。
“一成?这是不是太少了?今天牙行那边收到的订金,可都超过三千贯了,光是做完咱们这几天接下来的订单,那可都是超过五万贯的钱款,即便除去一些木料,陶瓷的订购,和吃喝方面的开支,整体至少有两万贯的利润,要是一个月都这么做下来,利润可能超过十万贯,咱们只拿一万贯,剩余的就有点太多了,他们一个人可是能分好几贯呢!”
好酒好肉的饭菜管饱,一个月还拿好几贯钱的高薪,这种待遇的级别,就是朝廷八品以下的官吏,也未必有,就这么全部开给了这些工匠,安思顺觉得很不值得,他们三兄弟,即便是拿六成,留四万贯,给这两万工人每人每月分两贯钱,也已经是非常宽厚了,谁也不会说什么。
然而,安禄山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记住,咱们的目标是做大生意,赚永远都花不完的钱,目前阶段,最需要的是扩张,舍不得钱,就扩张不起来,等到产业做大了,几万贯钱又算了什么?”